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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德服人(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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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年啦,连帕里斯和梅蒂丝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敢在这片土地亮出血剑这种东西?”

原本繁荣寂静的街道上,瞬间变得冷清孤寂,无数手带两枚银光戒指的光精灵,取代了原本存在于此的光精灵。

一名穿的银白天使长模样的美丽光精灵女性,从大队中缓步走出。

“你跟东方梅蒂丝什么关系?”天使长如此问道。

梅蒂丝手持血剑,冷傲的抬起头颅:“这个问题,等你们打赢我才有资格问。”

“好你个狂妄的——”乔娜还没来得及愤怒,那闪烁着猩红杀瞳的恶魔已然抵达。

“嘁!”乔娜被迫闪避,不过她是带着梅莉雅一起闪烁的,梅蒂丝一击落空,但她马上又展开了追击。

乔娜冷笑着再一次闪开,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梅蒂丝紧追猛打,咬着乔娜死死不放;

乔娜也游刃有余的闪避着进攻,无论梅蒂丝以什么角度发起进攻,用何种手段,她总能抢先梅蒂丝一步闪开。

从其他光精灵的视角来看,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戏耍罢了。

“天使长,这个光蝶到底什么来头?她就是东方梅蒂丝本人吗?可是...她应该是死了才对。”一名银色短发的撩人光精灵女性疑惑道。

乔娜用的可是瞬间移动,只要在一定范围内解读出地区内的坐标,那可谓所向披靡,在特定的领域内,无人可以击败光精灵。

身体机能强悍的人类她们不是没见过,只是像梅蒂丝这般强悍的,她们闻所未闻。

天使长用手势打断她,示意其别再说话。

“嘘,贝丝,快看乔娜,她马上要吃瘪了。”天使长的话令贝丝觉得好笑,就算乔娜再怎么轻敌...

【通——】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梅蒂丝如疾风骤雨般的剑法、身法混合双打,终于有一脚踢中了乔娜。

“乱跑的小猫咪终于被主人逮到烙下印记了?”梅蒂丝看着她那难以置信的震惊模样,顿时感到一阵舒爽。

乔娜那美丽圣洁的银白套裙上,有一个大大的黑泥靴印,那正是被她所鄙夷讽刺的标志本身。

“怎么?很震惊吗?所谓瞬间移动这种东西,不过是在某一点跳到另一点罢了。

只要我的速度能跟上你跳跃的速度,再以面范围的群攻压缩你可跳跃的点,最后通过战时记忆将其坐标分解读取。

这样不就,破解了所谓的瞬间移动吗?”

梅蒂丝自信分析着乔娜所依赖的一切,对于梅蒂丝的解剖,乔娜比她被梅蒂丝踢了侮辱性的一脚还震惊。

在她的认知里,这是连高级光精灵也很难完全理解的魔法理论,梅蒂丝不过是一个区区外乡精灵,从哪里搞到的这些情报?

“看吧,从刚刚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光蝶一点都不简单,她从震惊的第一秒开始,就已经在思考应对方法了。”

“她那看似杂乱无章的拳剑攻击,实际上每一步都在逼迫乔娜往她想要的方向移动,等试探出来规律后,她就开始由点化面进行扫荡攻击了。”

“移动坐标被读取剖析,再怎么闪也没用了,因为池塘就这么大,渔网一直撒,总能捞到鱼。”

“这是经验之差,更是知识储量之差,恐怕光蝶的脑海里,装着上百万本精灵族相关的历史文献和魔法资料,她不需要去学习,只需要在战斗中自然理解领悟就好了。”

天使长也不一般,她几乎是瞬间领悟到了梅蒂丝强大的秘密,这完全是一个人形兵器。

按照理论来讲,没有她应付不了的,只有没发生过的。

贝丝脸色变得惨白起来:“那这么说...”

天使长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啊...毫无疑问,是如假包换的梅蒂丝本尊。”

“不过是...区区一名刽子手...”乔娜也感觉到自己被侮辱了,她爆发出一阵又一阵足以震碎房屋玻璃的杀意冲击。

这本质上是一种将精神力化为物理冲击的魔法,可以理解为弱化版的远程破法圈。

只是这对于梅蒂丝来说,连挠痒都算不上,她飞速闪烁着身躯,很快就把速度飙升到连残影都消失,近似于瞬间移动的效果了。

“哼!”乔娜面对梅蒂丝近似挑衅的炫技,只觉得好笑。

“好吧,既然你觉得你身体机能很优秀,你对自己无比自信,那就我们就试试看,到底是谁的身体机能更优秀。”

乔娜将手中光戒举起,口中默念:“【力】【速】”

“嗯?!”梅蒂丝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在她前身世界,她便见过类似的“咒语”。

什么都不会的山贼土匪,凭借两张符咒,吐出几个字就能大幅提升战力。

在北国修道院,她也听修女们说过,言语是沟通恶魔,欺骗神明的工具之一。

它被束缚力量的同时,也拥有力量。

就破法本身需要喊口号这点来说,【言语既是力量】这点并没有错。

【砰——】

梅蒂丝只看到一道银色流光闪过,啜饮下意识举起格挡,乔娜一对粉拳砸在梅蒂丝剑上,迸发出巨大力量。

即便是梅蒂丝有心格挡,也稍显吃力。

不过最终,仍是梅蒂丝在力量稍胜一筹,将乔娜弹开了几步。

“厉害!”天使长忍不住惊叹道。

弹开乔娜之后,梅蒂丝可没有停下,她翡翠之瞳上攀上几缕骇人血丝,整个人气质骤然变化。

现在的她,跟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不好,梅蒂丝动杀气了!”天使长深感不妙,先一步冲下了高台。

贝丝大惊失色:“怎么?!难不成天使长认为乔娜会输?怎么可能...”

话虽如此,可那边的战况越来越奇妙。

乔娜还没来得及喊其他咒语,梅蒂丝那疾风骤雨般的迅猛攻击已然到来。

起初乔娜还能依靠言灵力量抵挡一阵,然而很快她就惊恐的发现,言灵速度竟然跟不上梅蒂丝进攻的速度。

她那蹩脚的防御招式很快就被梅蒂丝破开,啜饮一下刺破了她柔嫩肌肤,凶猛煞气侵袭,撕裂灵魂之痛令乔娜忍不住惨叫起来。

论战场意志,她跟梅蒂丝比起来说天地之别都不足以。

“够了——”天使长的爆喝从远方传来,于此同时抵达的还有一柄金色长剑。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梅蒂丝猛地回身一剑,把金色长剑弹飞了不说,还一举刺向了乔娜心脏。

关键时刻,天使长一下把梅蒂丝按到在地,乔娜一下瘫软到底,胸口血如泉涌。

“乔娜——乔娜!”贝丝看的真切,不由惊恐尖叫起来。

所幸乔娜虽流血较多,但并无生命障碍。

“哈...哈...”乔娜两条长腿止不住颤抖起来,魅惑迷人的凉鞋鞋带也因剧烈打斗而崩开,那置于空气的光滑小脚,加上其衣衫褴褛的鲜血,令其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乔娜原先的高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因恐惧扭曲的花容。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天使长再晚一点点,她就真的命殒当场了。

梅蒂丝每一下攻击都是奔着杀死她去的,从她试图以肉体迎战梅蒂丝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向梅莉雅道歉,不然我会将你追杀到天涯海角,哪怕神明降世也阻止不了你惨死在我剑下,我说到做到。”

即便被天使长压制着,梅蒂丝那足以令恶魔恐惧的威胁,也一字不差的落到了乔娜耳中。

“诶诶诶诶...”乔娜真心恐惧了,她爬到梅莉雅身边,亲自为她疗伤,嘴里一直不断碎碎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使长看看这现场的一片狼藉,还有被挫去所有锐气的乔娜,惊恐开口:“这片静谧之森还真是来了一头史前巨兽啊...”

...

夜幕降临,梅蒂丝和梅莉雅被天使长以【破坏光精灵和平罪】扣押在特制的魔法牢笼中。

为了保险起见,天使长蒙住了她的眼睛,塞住了她的嘴,还以各种结界加持,将梅蒂丝牢牢固定在原地。

即便是这样,天使长仍不放心,她总觉得,梅蒂丝还有手段逃脱。

天使长的预感没错,她所做的这些努力,从一开始就是白费的。

只要梅蒂丝想,她可以在一念之间就把这片幻想乡永远地从这个世界抹去。

“天使长,求求你,梅蒂丝不是故意的,您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梅莉雅跪倒在地央求不止。

这项罪在光精灵城内可是死罪,梅蒂丝是为了她挺身而出,按理说也应当由她来承担这个罪名。

然而天使长倒是一副“求你放过我”的苦恼神情。

“梅莉雅,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事情闹这么大,我不这样做怎么收场?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放她出去,但是现在不行。”

开玩笑,想要处决这样一头恶魔,这个大陆上还没人够格。

天使长只是称谓而已,她可不会傻到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天使去审判恶魔。

听到天使长这么说,梅莉雅也稍稍松了口气。

回想今天梅蒂丝那判若两人的模样,即便天使长没说,梅莉雅心中也有了答案。

人是可以伪装的,但恶魔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那副惊世骇俗的模样,远不是一个所谓游牧族所能展露的。

更何况,梅蒂丝面对的可是光精灵三大将之一的乔娜。

“说起来...乔娜大人怎么样了?”

天使长摇头苦笑:“她被梅蒂丝吓出阴影来了,现在估计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吧。”

梅莉雅眼帘垂落,小声问道:“天使长,我们这个美好的家园,也是虚假的吗?”

按做以往,说出这句话的人,天使长一定毫不留情把她关禁闭。

但现在,天使长改变了想法,无比认真严肃的回答了梅莉雅:“虚假与否,取决于你是否认同,你不认可就是假,认可便是真。

梅莉雅,你没必要踏入我们的世界,你可以很快乐的活着,这个世上,从没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帮你负重前行罢了。”

听到天使长的回答,梅莉雅顿时醒悟了。

原来她一直所处的是虚假世界,怪不得她会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又会鬼使神差的走出结界,遇见梅蒂丝。

一切都是注定的。

“果然...梅蒂丝是对的吗?”

“听着,梅莉雅,她终归是风精灵,风精灵跟我们是不一样的种族,他们自古以来就一直在抗争。问题是,他们可以为了抗争牺牲一切,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

你不必自责,生死有命,我们没办法去改变,也没必要去改变,你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回到公主殿下身边侍奉她。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答应我好吗?你对公主殿下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家人,不为我们考虑,也要为她考虑,听话。”

天使长好言相劝,梅莉雅只是点点头,沉默的走出天使长房间。

“这样好吗?万一梅莉雅将来有个三长两短,公主殿下她...”贝丝从窗外闪现进来,担忧说道。

“在那之前,我会做个了断,守护好公主殿下的一切,是我们必须做的。”

梅莉雅所不知道的是,乔娜会找她麻烦,完全是天使长的授意。

总有人,要背负起黑暗。

“污垢者最近又开始活跃起来了,梅蒂丝死去的消息,令整个大陆都炸开花了,所有人都因为忌惮她而不敢动作,现在...

我们怎么办?是公布她还活着的消息,还是将错就错...”

天使长甩过一个决绝的眼神:“为什么不利用她顺路铲除掉那群害群之马呢?蛰伏于黑暗中的卑微种族,是时候该永远遁入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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