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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把神明拉下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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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蒂丝所构思的最终计划中,共有三步是必不可少的核心关键,是她必须要达成,才有可能摆脱现有死局的唯一希望要素。

大统为一,团结为二,成神为三。

想要看透最终棋局,只能成为棋手,梅蒂丝仰天望去,头顶只有无限阴霾浓雾,一层又一层,人,终究有限。对于神的构想,人从诞生之初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某种意义上来说,师祖也算是追随神明脚步的人类先驱者。

但人,终究是人,人就是有不可逾越的极限,无论他们怎么挣扎,怎么绞尽脑汁,都不可能自行改变其所在维度的事实。

平行宇宙、次元、穿越、神明、使命、魔法、破法、战争...当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梅蒂丝眼中时,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唯有掀翻棋局,成为编织棋局的存在,她才能从真正意义上摆脱命运,拯救所有人。

这,并非是她个人的意志,而是亿万位面中,正在发生的,已经发生的,或是即将发生的,它们汇聚成了一股意志,将一切告知传递给了梅蒂丝。

赐予梅蒂丝力量的那些存在,它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私心,这些线索所指向的最终路口,唯有成神。

对此,梅蒂丝原先持质疑态度,她不愿相信,人不可胜天,所谓神明,也会惧怕凡人所发出的灵魂怒吼,人,是可以杀死神明的。

这是扯淡。

梅蒂丝逐渐明白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两者即是不同维度的存在,神看凡人如蝼蚁,人如何看神也完全无所谓,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触碰得到神,更别提杀死神。

事实是,以人类巅峰状态的梅蒂丝,连它们的一堵墙都过不去。

“我不感兴趣,我也无需感兴趣,我只需要前进,是人也好,是神也罢,我终会斩断这无尽循环的悲剧圆环,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虚伪的所谓神明,拉下王座,总有日,你们会钦佩敬畏于凡人的决意与坚韧,并为此深深颤抖。我,绝不怀疑这点。”

梅蒂丝确实不想知道答案,应该说,她知道答案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有那种便利的方法,暗王也不会局限于此,跟她在这里探讨伦理哲学了。

说到底,暗王始终没能成为它们之中的一份子,她也是一个被束缚在塔罗斯大陆的可怜虫而已,只是,她似乎要比自己走的更远,最起码,她已然身处那个位置之下,仅有咫尺之遥。

就像,曾经米莉雅仰望梅蒂丝的那一点点距离。

【凡人,真是虚伪的存在呢...不过也好,就这样让你疯下去,迟早会自取灭亡,连自己可悲的终末命运都看不到,却在这叫嚣着挣脱束缚,改变命运,掌控未来...】

暗王的语气,没有了之前那般藐视不屑,双方都心知肚明,她们彼此可以洞穿对方的灵魂,所有秘密一览无遗。

凝视那双苍茫无欲的决意白瞳,恍然间,暗王又想起了【那一天】,她们也曾,拥有过这种纯正的觉悟之意啊,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们呢...

【凡人,证明你的决意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暗王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眼神变得暴戾凶残起来,那其中蕴涵的可怕风暴,足以将此刻的梅蒂丝也撕成碎片。

已经意识到不妙的梅蒂丝,迅速抬手一剑甩出,这是她劈开黑山,把整个黑鸦部队全部震成植物人的领悟一剑,再度使出,其决意威力比起第一次有过之无不及。

只是,对于此刻的暗王来说,这个位面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伤害到她了,那足以贯穿天地的极意之剑气,被暗王轻而易举的吸收融入黑暗,仿佛被吞进了异次元空间,再也找不到半点踪影。

【吾等之痛,吾等之罪,诞生始矣,终结端末...汝以心为镜,以魂为意,感受吾等绝望吧!汝若能斩断吾等仇恨罪孽,证明汝等意志,此战自会终结,在那一天——】

暗王绝美的容颜突然变得极具扭曲邪恶,她使黑暗化身恶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梅蒂丝吞入黑暗,再不留其半点存在痕迹。

与此同时,光暗战场上也发生了天地异变。

原本受到梅蒂丝攻击无法动弹的所有暗精灵,突然之间发出痛苦怒吼,她们四肢扭曲,身体骨骼发出惊骇的破碎重组声,紫色双瞳瞪大,几乎跳出眼眶,那本就老旧残破的黑色皮衣,尽数破碎爆裂。

【啊啊啊噢噢噢噢——!】

【咿啊啊啊啊——!!】

整片西域,都回响起了令所有生物极尽恐惧的惊悚尖叫,原本还战意高昂,势要付出血的代价将暗精灵一网打尽的光精灵们,刹那间停止了攻击。

他们沸腾的光血瞬间冰凉,前所未有的恐惧,冲破了光精灵王对他们设置的禁制,在此时此刻占据了他们的身体。

光精灵,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恐惧,它是如此冰冷,如此绝望。

“那是...什么...”天使长仿佛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暗精灵全都扭曲了自己的身躯,将自己硬生生膨胀为两米多高的人形巨兽,它们凌乱的脏发盖住了眼睛,骇人的身躯与口中磨牙咀嚼的不知名低吼形成诡异压迫。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本能告诉她,光精灵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致死的,错误。

“快——”

“快跑起来啊!你们这群混蛋同胞!!跑啊啊——!!!”比天使长更快,更洪亮的惊惧咆哮,从米莉雅口中响起,在那刹那,犹如一个信号,所有僵硬的变异暗精灵们,发动了最后的猛攻。

穿刺,撕裂,砸碎,践踏...它们已不再是任何一种生物,只是极致的毁灭道具,光精灵们不再对她们有半点威胁,任何魔法,任何攻击打在它们身上,都是徒劳无功的。

“厄...洛斯?”维多斯失神的看向所有暗精灵,她能感觉出来,它们身上携带的,模仿的到底是谁,“这到底...不...不...”似是明白了那天晚上厄洛斯对她所露出的微笑含义,维多斯感到心脏部位揪心的疼痛,那如同撕裂灵魂的痛苦,比她所要承受的任何伤痛都要剧烈万倍。

“还愣着干嘛?!继续跟我们打吗?!让光精灵全部回撤!通知光精灵王,用尽一切手段阻止它们进攻!!”米莉雅朝着早已呆滞,眼睁睁目视同胞子民被虐杀的天使长怒吼道。

直到此时,天使长才如梦初醒,她立刻下达了回撤命令,并派遣了所有精锐前去营救前线光精灵,同时阻挡异变暗精灵的脚步。

乔娜早已身先士卒,飞快掠向前线,然而比起此刻暗精灵的杀戮,她的速度还是太慢,太慢...

米莉雅并不知道这种现象是否也在梅蒂丝计划之中,但在她看来,多半是超出了预计,这种程度的现象,已经不能用什么魔法、意志、能力之类的来解释了,这是从根本上逆转异变了一个生物的构造,重塑了其存在。

除了神,她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米莉雅银牙紧咬,她知道,此刻梅蒂丝面对的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在欧诺弥亚深处浮现的那轮黑影,她不用亲眼见证也能感到深深颤栗。

梅蒂丝,真能战胜这种存在么...所谓神明,都是这种邪恶污秽的至暗存在么...

米莉雅不清楚,她真的不清楚,究竟有哪种神明,会将自己的子民信徒,变成这种存在,用于屠戮亲血同胞。

【米莉雅,你能想象吗?我们的一切,有可能真是神明在暗中操控玩弄,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成为神明眼中的乐趣,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我们都只是为了表演的角色...一想到如此,我就不寒而栗啊...我不愿相信,也不可能相信,我们的命运是由它们在掌控,但我也不能否认现在看到的事实。

如果成神真有方法,那它所必要的代价是什么呢?从帕里斯还有帝王的做法来看,血,似乎是他们共同的观点。牺牲世界就能拯救世界,有这么简单吗?我总感觉,这才是,它们给我们下的最大一个圈套,一个让我们,永远都走不出悲剧圆环的致命圈套,我要亲自去验证,就在不久的未来...】

“不是...难道...”与此同时,米莉雅想到了另一个更恐怖的可能性。

也许,梅蒂丝早已领悟到了世界真谛,窥探到了通往终极的唯一正确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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