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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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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吗?”伊玲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咆哮轰鸣,那是战争机器开始运转的声音,梅蒂丝的做法的确激怒并迫使帝国军做出了选择。这究竟是福是祸,她目前仍无法得知,可以肯定的是,今晚必将是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重要时刻。

伊玲向着一支精英小队点头示意,他们早已在废墟之内等候多时,听闻命令后,他们没有疑问,整理好军装与缴获来的装备,踏向了南方战场。

眺望远方,聆听大地,梅蒂丝听到了命运齿轮正在轰鸣作响,她将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盟友,正如他们相信自己那般。他们若是能拖住,迫使布莱卡陷入战局无法抽身,那梅蒂丝将会还给他们一个胜利的黎明。

如果不能,那整个北方之战将会陷入天平失衡状态,届时就算是梅蒂丝,也不得不退出这场战争委曲求全。她不想发展到那个地步,那意味着失败,现在的她,承受不起失败,这是场没有退路的战争,所有人只能挤破头做第一个过独木桥的先驱者。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梅蒂丝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

“总帅...他们,开始行动了...”墨菲看到黑暗的夜色下,无尽火把从远方闪烁燃起,一双双嗜血狰狞的眼睛在幽暗中闪现,他们带着决然的意志,暴戾的本能,势要将一切焚烧毁灭。

梅蒂丝双手按在望天堡倒塌的残骸之上,目光穿透了风雪,直达那遥远深处,她看到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这场战争的胜负手,非她不可。

“墨菲,一切就拜托你了。”梅蒂丝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墨菲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触碰到梅蒂丝,无法成为她身边的战友。可当她凝视这双翠瞳时,她的所有顾虑都打消了,梅蒂丝一直是那个梅蒂丝,她从来没有变过,只要你能够真心理解她,站在她身边,与其一同眺望这个大千世界...

“我必将凯旋而归!”墨菲意志坚定的呐喊道,她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身姿轻盈,无所畏惧。

目送墨菲消失在望天堡蜿蜒曲折的直行道,梅蒂丝望向待在堡内,势要与她共生死的上百名北境子民。她感慨万千,脚下是千军万马,十面埋伏,他们没有增援的希望,没有反击的机会,等待他们的,唯有注定的灭亡。

梅蒂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围困的夜晚,当时的困境,也不及今日十分之一吧?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防守战,只是,梅蒂丝仍能够利用它,为北境子民做些什么。

梅蒂丝站在废墟残骸之上,她如同一尊傲然挺立的威武雕像,光是仰望,便能震撼激励人们那脆弱受伤的心灵。

“各位,我很抱歉...敌人已经按照计划,将这里重重包围了起来,我们没有充足的卫兵,对地形也不了解,敌人拥有足以毁灭一座大山的毁灭力量,即便是钢铁堡垒,恐怕也活不过今晚...我将你们从敌人手中解救出来,却无法让你们逃脱,对此我深感抱歉...”

这是目前无法突破的困境,就像是帝国外境那些附庸地一般,梅蒂丝可以带回几百名村民,却带不走【猎物】本身。

帝国支配着那里,这是莉娜亲自领军打进去也不会改变的事实,她可以杀死一千名,一万名帝国士兵;她也可以让村民们尽情对投降的帝国士兵发泄仇恨愤怒,然而一切如旧,什么也不会改变。

只要帝国不灭,悲剧只会无限次重演,杀他们一个士兵,他们便会杀回无辜的民众一百个。

北境的遭遇,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事实。

庆幸的是,北境子民大多能理解梅蒂丝的做法,无论帝国如何在他们耳边扇鬼风,挑拨离间,将一切罪责转嫁到梅蒂丝身上。有些事情,就是不会变得。

“您不必自责,总帅。没有您,我们现在早就是死人一个了,我们要感谢您给予了我们新生的机会才是,死亡并不可怕,至少我们现在是这样觉得的。”

“那种活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日子,我们再也不想品尝到了...”

“不错,与其再被帝国军俘虏,从这里跳下去了断都更痛快。”

他们眼中,都出现了觉醒的斗志火焰,梅蒂丝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她所做的这一切,能换来这个眼神,那便是值得的。

面对觉悟之人,梅蒂丝也不想再用激昂空洞的言语来激励他们了,这个时候,只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那便是这世间最强大,也是人类真正的觉醒之姿。

“师祖当日所并肩作战的人类,定是这种为了自由与光明的觉悟者吧?人类的历史长河,就如同精灵本身一般蜿蜒曲折,我们都在寻找着真正的自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找回最初的自己而已。

做为人类的守望者,我们精灵就最后帮你们一次吧,这个世界,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梅蒂丝从废墟之中拔出一把倒竖的长枪,她走到断裂的城墙边,看到了脚下亮起的万千火把。

无数双眼睛投向堡垒顶端,他们望眼欲穿,好似要将神明拖下王座,那是弑神者的眼神,神明应当畏惧。

可惜的是,梅蒂丝是精灵,半神之躯,却是不配再与神明肩并肩了。

梅蒂丝高举长枪,枪头在夜空中绽放出无比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将整个夜空都点成了极昼,梅蒂丝的身姿,在那光芒照耀之下,显得如此庞大,势不可挡。

“散——!!!”格丽塔师团的士兵们一哄而散,他们被这耀眼的光芒照得四散而逃,如同传闻中见光就融的夜行鬼魅。

【咻呜!铛!】一阵破风尖啸穿透苍穹,烬火士兵手忙脚乱,有不少士兵甚至直接被吓得破法抵御,可他们预想中的毁灭冲击并没有出现。

唯有,一杆黑枪划出的百米深沟,还有它倒竖在地面的威武身躯。

它就像是一条分界线,划出了生门与死门。

“够胆就踏过那条线。”梅蒂丝一只脚踩在城边废墟之上,令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再度摇晃破碎,无数碎石滚落地面,将几欲崩塌的城门积雪砸陷凹塌。

她如月色下的美艳恶魔,绿宝石般的瞳孔映射出星河破碎的浩瀚宇宙,一手持剑,一手持枪,银白披风在夜风中咆哮抖动。

那居高临下的藐视眼神,那傲然挺立的雄伟身姿,如同一尊战神雕像屹立在望天堡顶端,令所有仰望的信徒敬畏颤栗。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有关于梅蒂丝一切的假说情报,一切侥幸的猜测,都在那双翠瞳之下烟消云散。

她就是梅蒂丝,她就是几乎凭一己之力抗衡了整个帝国的传奇神话。

可以说,梅蒂丝自从出现以来,她的每一次行动都是一次历史事件,她就像是帝国命中注定的宿敌,从出现以来,就一直为了毁灭帝国在做准备。

所有人都低估了她的决心,所有人都以为,经历了灭风之战的梅蒂丝,应该会收敛才是。

可是他们错了,梅蒂丝·瓦海托,现在就用行动告诉他们,她与生俱来,就是为了摧毁帝国的。

“把整个望天堡两公里范围内的雪地用破法全部扫空,把这里围起来,只要超过十二小时没发现梅蒂丝的踪影,立刻发起进攻。”马里恩前所未有的镇定自若,令部下感到深深不安。

因为梅蒂丝从不开玩笑,她就坐在城门外,目不转睛的俯视万物。

他们的唯一希望卡莲大将,至少还要一周才能抵达,在那之前,梅蒂丝想要干什么,恐怕都没人能拦得住——在今晚之前,他们是如此想的。

今晚之后,他们就改变了想法,也许即便是卡莲,也无法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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