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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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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破境界了?!”伊玲感知敏锐,尽管梅蒂丝就在身边,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命令士兵们向后撤退,保持警惕。海啸级破法者一旦突破超阶境界,其掌握的对应能力将会得到质的飞跃,杀气类的破法是战场型,极其罕见,而且杀伤力极大。

梅蒂丝的啜饮剑便是如此,若非意志坚强之人,光是靠近便会癫狂失控,轻则双目失明,重则灵魂创伤,这是针对灵魂的攻击,即便是意志坚定者,一旦心理防线出现纰漏,也可能会被灼伤。

梅蒂丝也没想到,自己在无意间帮助伊戈突破了最后那条线。她对超阶破法者本身很感兴趣,因为那算是论证她想法的最佳证据,区区凡人,真能掌控法则之力吗?

答案是可以,人是最复杂的容器,它可以容纳一切罪恶,也能接纳一切希望。如此矛盾复杂的混沌复合体,连法则碎片都能吸收的最佳容器,这就是凡人之躯,足以匹敌神明的渺小而伟大之躯。

有关于破法者生成规律的解答,梅蒂丝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波斯确实是天才,如果没有他发明的独木桥猜想,那梅蒂丝有许多的延伸想法都不会被启发,其中破法者的出现,亦是如此。

【破法者数量与质量,遵循强国越强,弱国越弱的基本原则】如果顺着这一条规则延伸下去,再将现今大陆破法者的数量与强者,在地图上标注出来,那么很容易就能发现一个不变的规律。

几乎所有的破法者,都出现于战争高发地点。

梅蒂丝认为,破法者是可以批量生产的,至少是有规律可循的。只要沿着规律,那么一个凡人,迟早能按照自我意愿成为破法者。

回想起自己破法的经历,梅蒂丝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在死亡与绝望的顶点之下,产生强烈的感情与事物渴望,在那刹那间成功脱离死亡的话,那么大概率会成为破法者。

当然,考虑到自己的特殊,梅蒂丝也求证过其他破法者,并整合过大量破法者的自述回忆录,他们都曾面对过极端的感情爆**况,以及面对生死危难并成功逃脱。

这也就解释了,为了帝国的破法者数量与质量,会远超其他地区。因为帝国,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战场,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征战,无时无刻都会面临极端的情况。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梅蒂丝按着龙头神剑,她目光凌厉的注视着伊戈,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过早暴露这把剑的来历,但如果,招来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存在,那她也别无选择。

这把剑,是这片大陆本身的意志,它不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是用来对付那些超凡存在的。

那头六爪天龙,庞大到苍穹都无法容纳的至高神明,终究也没斗过那个绽放着诡异笑脸的棕色生物。

梅蒂丝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初发生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它遭到了外来者的入侵,而本土神明竭尽全力的反击过,最终失败,沉眠于欧诺弥亚无尽的深海之底。

如果说以前面对那些存在的时候,梅蒂丝只能颤抖仰望,那么现在,她就真正有了反抗的能力。

伊戈不值得她拔剑,但她身上,也寄宿着某股力量。梅蒂丝能感觉到,那是跟卡莲同根同源的超凡之力,这是她不敢对卡莲冒然出手的原因。

梅蒂丝想调查清楚这股力量的来源,就必须直接面对它,她很想知道,大将们的这些力量都从何而来。

如果说,这是帝王在台阶上获得的力量,那他本身又是什么?自己要面对的力量,凡人是否能够对抗?

不弄清楚这些,她是无法彻底战胜帝王的。

伊戈闭着双眼,手里攥着两颗猩红的眼球,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捏爆了自己的眼球。

“破法。”伊戈声音落下之际,她的双眼猛然睁开,原本应当空无一物的眼眶,此刻两只凶残邪恶的血色细瞳,正在凝视虚空,将眼前所有事物吸入其中。

“喂!薇娅!你干什么?!”一名女精灵失神的向前走去,身旁的同伴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如梦初醒的她方才惊醒,自己刚刚差点就脱离了队形,孤军奋战了。

伊玲骑着北境的蛮牛战马,它已是变得狂躁不安,若不是精灵们对动物有天生的亲近与安抚能力,此刻它恐怕要发狂乱窜了。

伊戈的血色双瞳中,不断释放着血色腥风,它如同轻柔的霓裳,看得见,摸起来如流水般的细滑,但却拥有无比致命的吸引力。

“轰!”在这股血色腥风中,伊戈释放出了一道血色光柱,伊玲连忙看向梅蒂丝,她认为梅蒂丝再怎样都该出手了,然而梅蒂丝的表情变化,让伊玲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那道血色光柱中,伊玲看到了一颗燃尽骷髅头正在急速生成,当那个标志完全成型时,伊玲已经在血色中看到了那抹异彩绚烂的狱火涟漪。

“原来是这样...虽然很想为你感到骄傲自豪,但眼下这种状况,怕是来不及了。”血色光柱消散后,一名身穿黑炎战甲,围着烬火披风的妖媚女子,出现在了伊戈身边。

“卡莲?!”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几乎所有的残阳军将士,都第一时间认出了来者何人,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她的光芒也是无法被抹去的,实在太好辨认。

“那道血柱,是把卡莲召唤过来的吗?!可恶...在这种地方跟她打,我们的损失暂且不提,整座斯莫城的民众...”残阳军的将士们反应很快,即便是敌军大将御驾亲征,他们也能临危不乱。

时刻做好最坏打算,已是他们的习惯。

眼下跟敌方大将打起来,实乃下下之策,且不说后方有敌军主力持续追击,即便是前方,面对卡莲一人,他们也不知能否拿下。

而且这里有数十万斯莫城民众,开战恐怕会生灵涂炭。

正好,卡莲也没有开战的打算,只不过她怜惜的,可不是斯莫城的北方民众。

“梅蒂丝,做个交易吧。我把我的人接走,你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如何?还是说,你打算不计代价,在这里开战?”卡莲伸出右手,让众人看到她手背上那颗异样的焚尽骷髅图案。

当那颗骷髅解放具现化时,整座城市会顷刻间灰飞烟灭。

包括伊玲在内,没人对这一点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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