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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守护者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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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我曾今最出色的同僚啊...”阿莉亚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脸上毫无波澜。

“你们以为,阻止了我对死骑兵的强化,就能打赢这场战争了吗?这只能,拖缓你们灭亡的速度罢了。”托莉雅来到了正面战场,与阿莉亚肩并肩站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强行炸剑对她损伤很大,但对于帝国大将而言,这点损伤并不致命。死骑兵没能得到强化,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毫无战斗力了,只是面对精灵部队时,生存能力会大幅下降。

无论如何,现在处于下风的,还是残阳军部队。

尤其是,莉娜莉塔,还有塞伊丝这两位旗帜干部。

“不要畏惧!前进!我们并非是孤军奋战,尽全力撕裂敌军阵型,相信卡拉师团长,她和光精灵部队会给我们制造胜机的!”

“你们还有担忧别人的空档吗?杀一百次卡拉,都不如杀你们一次。身为残阳军的精神旗帜,帝国敌人的本身,你们不好好猫在城门后面,反倒冲上前线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托莉雅一声怒吼,黑雾死气将其包围,最终凝聚包裹在她的黑剑之上,整个人气势都跟之前判若两人。

阿莉亚也同时爆发了能力,两名帝国大将的同时发力,让莉娜部队的进攻受到严重阻碍。

不过,对于残阳军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卡拉部队的围困压力小了许多。

由于莉娜等人携带守城主力冲出战场的缘故,包括阿莉亚在内的帝国主力,也转入了迎战莉娜部队的阵列之中。

卡拉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和选择都不多了。

在此之前,希拉一直紧盯着卡拉的动作,以她此刻的动态视力来说,别说是细微的抖动,就连一块头皮屑在空中漂浮的运动轨迹,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但,她没能看清卡拉的动作。

本能促使她将黑剑横档在前,本能确实没有骗她,只是,她的身体慢了点。

在希拉横剑的刹那,卡拉以人类无法想象的速度一剑截断了希拉的动作,并一剑砍在了她的荆棘战甲上。

“唔...”希拉忍着内伤的剧痛,反手一剑逼退了卡拉。

但卡拉并不想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在此刻的卡拉眼中,敌人全身都是破绽,到处都是致命点。

希拉引以为傲的身体能力,还有削铁如泥的哀泣黑剑,能挡住神兵利刃的哀泣铠甲,此刻统统失效。

“啊啊啊——”卡拉围绕她发动了每秒十数的攻击频率,在如此凌厉凶残的进攻下,希拉由开始的勉强招架,数秒后就变成了完全放弃抵抗。

【砰!】伴随着希拉的惨叫,以及卡拉致命的一剑,希拉的面具轰然破碎,长发顺着她脸颊洒落,代替面具遮挡了她左半边脸。

“嗯?”卡拉看到了她心脏破碎的纹路,尽管此刻的她没有眼球,但世界在她眼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毫无疑问,自己将敌人要害击穿了,但她没有第一时间死去。

“是...这样吗?你果然...”卡拉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希拉已经算是她的同胞了。

希拉的呼吸逐渐紊乱,喘息也渐渐衰弱,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此刻仍做为人类,一个本能畏惧死亡的渺小种族,在拼了命的挣扎。

她催动全身的生命能量,试图修补灵魂的漏洞,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卡拉的这一剑,不仅仅是刺穿了心脏这么简单,她还注入了风压。

原本,心脏应该在瞬间炸裂才是,但希拉用不属于她的力量,在顽强支撑着,虽说如此,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我...知道的...我...羡慕你们...有...这样...奇妙的身体...”希拉摇摇晃晃,最终还是跪倒在地。

不过,卡拉观察到她仍未彻底断气,想上前补刀,但本能却告诉她小心为妙。

事实证明,本能从不骗人。

原本奄奄一息的希拉,突然甩起秀发,捂着心脏向天怒吼了一声。

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从她身体中迸发而出,令她周围的地面都生长出了郁郁葱葱的花草。

但身为风精灵的卡拉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复苏的招式,而是风精灵用于自爆的招式。

她想提醒周遭的同伴,但事发突然,也来不及了,卡拉只能祈祷,他们能够躲过这劫了。

在卡拉闪身的同时,希拉身体中乍泄的生命能量,将她的荆棘铠甲直接撑破,这股能量无法分解哀泣,只能将其向四周扩散推进。

这成百上千枚钢铁棘刺,被这股生命能量加强到无法想象的境界,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以希拉为中心,上千名帝国士兵齐刷刷倒下,他们要么是被铁刺贯穿了要害,要么是离那股生命能量过于接近,直接加速衰老至死。

当一切散尽之后,希拉的头发苍白,皮肤也变得干瘪松弛,她倒下的时候,已然成了老妪。

“风精灵,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好当。我们能够成为风精灵,是因为我们是风精灵,人类是没办法控制自然力量的,我们也只是得到了自然的施舍恩赐而已...可怜可悲的人类,自身如此渺小,永远只能依靠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来强化武装自己。”

“可你们,曾经也用知识灵魂武装了自己,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卡拉为希拉感到悲哀,她不是可怜希拉,只是为自己死去的同胞默哀。

流淌在希拉身体里,为她供给能量,修复身体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个鲜活的风精灵。

“如果希拉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那帝国内肯定还有这样的实验。其副作用看起来也不小,存在类似于哀泣的殉爆风险,而且代价是无法使用破法能力,不,也不能肯定,是希拉不会破法,还是排斥了破法呢...”

卡拉隐约察觉到,这会是一个制胜关键,只是眼下的状况不容她多想。

她知道,现阶段只要自己能安全的杀回去,那就是胜利了。

“全员,向主力部队回撤,不计代价。”残阳军士兵们,就在等待着这个命令的下达。

另一方面,维多斯率领的暗精灵部队,在蒙受了相当损失后,依旧配合中央右翼的部队,封锁住了死骑兵的进攻路线。

由于托莉雅的强化死气没能给上, 所以死骑兵无法施展重力网,这导致了他们对阵残阳精灵的死亡率极大幅度上升。

这也主要归罪于托莉雅的大意。原定计划是提早施展,但托莉雅认为残阳军不存在封锁她能力的手段,即便晚些时候展开能力,有阿莉亚在怎么都能施展成功才是。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死骑兵战力归零了,除开重力网这个专门为风精灵准备的屏障,他们自身的作战能力,就位列尖端了。

自从真正加入精灵这个大家族后,维多斯的心态也变化了许多。每个族群,都会有那么几名叛逆者,维多斯是其中的一个,她姐姐也是其中一个。

厄洛斯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一直以来,维多斯都被人保护,厄洛斯死后,她还有梅蒂丝。

哪怕是现在,只要维多斯开口,那么就没人能强迫她上战场。

以前,她都习惯了服从命令,没有命令,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死亡也好,杀戮也罢,一切的一切,好似都跟她毫无关联,她只需要挥舞黑刃,将敌人斩杀即可。

但现在,维多斯真正明白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服从于某个人。

她的意志,就是精灵的意志,精灵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嘎啊!嘎啊——】黑色斗篷遮蔽了天空,一双双妖异的紫瞳在黑空中浮现,她们充满着杀意,也充满着决意,比起单纯的杀戮意志,那更像是一股意志宣言。

死骑兵们,立刻进行了破法行为。

暗精灵们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必须得破法,如若不然,这一个师团的暗精灵,可以在顷刻间收割成千上万名帝国士兵的灵魂。

她们的能力太过可怕,在乌云蔽日,暗夜笼罩的环境下,没有什么比暗精灵更可怕的存在了。

中央战场。

两名帝国大将的全力进攻,对于残阳军而言压力确实太大了,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残阳军并不具备与帝国大将直接对抗的能力。

旗帜人物对等大将的参考,只是其综合能力的对比,在正面战场上,帝国大将是真正的帝国大将,但旗帜人物却不是完全的旗帜人物。

米莉雅在后方能看清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她深知这个命令会让数万,深知数十万的士兵殒命,但她也知道不能让敌人更进一步,而且还得保全有可能是希望火种的卡拉。

至于是否值得,她已经没时间,也没资格去思考衡量了,她若是退却,那才是对整个永耀国的不负责任。

黎明之城被帝国军占领,不只是象征意义和战略空间的打击这么简单。

这将代表永耀国失去了反击的能力,那么帝国西部中央方面军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永耀国将在事实上彻底失去对整个西南部的控制权,也就是说,前线仍在浴血奋战的菲庇部队、伊恩部队,将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

此地若是被打通,帝国就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可以下定决心动用世界十字路的总预备队了。

米莉雅不知道阿莉亚是否想到了这一点,考虑到是她的可能性,最好是默认她预测到了这一切。

所以,米莉雅没有退路。她目前还找不到反败为胜的方法,但她必须行动起来,这是梅蒂丝交给她的任务,也是她托付的信任。

无论用什么手段,付出多大的牺牲,米莉雅都绝不会让梅蒂丝上一世的悲剧在她眼前重演。

“继续增派援军,补上前线损失的缺口。速度要快,再过半小时,中央阵型就要被撕裂了,那两名大将太过狠辣,我们正面交锋没有胜算的。”米莉雅的语气平稳到令人窒息。

众人只在梅蒂丝身上感受到这股极度压抑的语调,还有那双坚定决绝的眼神。

他们已经彻底明白了,米莉雅为什么能够成为所有旗帜人物的领袖,连拉希丝女王也无法将其取代。

因为能够在绝境中守护这个家的,只有米莉雅。而能够绝境逢生的,才是梅蒂丝。

现在,米莉雅在守护着这个家,梅蒂丝在寻找着拯救这个家的希望。

这才是,她们扶持至今,联系至今的灵魂默契。

城门再一次打开了,这次出去的部队,几乎是城内仅存的城防军。

黎明之城,此刻成了半座空城。只要敌人有一支部队突破了前线防御,杀到黎明之城的门前,那他们就等同于束手就擒。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米莉雅的决定都是史无前例,甚至可以说完全违反他们所认知中的常识。

但没人有疑问,也没人去多想。

正如梅蒂丝托付给旗帜人物的信任一样,旗帜人物,也将这份信任托付给了士兵,托付给了每一位永耀国民众。

在前线交战的阿莉亚、托莉雅,渐渐地疲惫了起来,倒不是因为遭到强敌导致体力消耗惨重,而是无论怎么杀,残阳军都像蚂蚁一样从巢穴中拥挤而出。

她们的体力,竟然被硬生生的用人命耗到底了。

地上的尸体有多少,她们来不及,也没时间去数。残阳军秉承了他们绝境中一如既往的凶猛意志,倒下去的尸体,远没有补充上的援军速度快。

“呼...呼...”听到阿莉亚急促的喘息,托莉雅无奈的笑了起来,“老实说,阿莉亚神官...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怪物,现在我放心了,原来你也是凡人,也会疲惫力竭的。”

“我不是体力上支撑不住,而是被他们的意志惊吓到了。”阿莉亚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此前的悠然自信荡然无存,“他们,比五年前更恐怖了。光是我们两个杀的,没有一个师团,也有几个团了吧?可是你看,我们不仅没能向前迈进一步,反而被打退了几十米。”

这不说不要紧,托莉雅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们的战线真的被打退了至少四十米。

“哈哈...他们是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吗?我记得我们一直在向前进的啊。”托莉雅,头一次感到完全的失败是什么滋味。

即便是监视者防线前的两次撤退,都远不如这次挫败感严重。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能骗自己说没出全力,只要出了全力,敌人肯定不堪一击。

但是现在,别说全力了,她的汗都要打干了,在自己的体感中,她应该前进了百米不止,可现实是她反而倒退了几十米。

那就意味着,残阳军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将她向后推了至少一百多米。

“他们城内的增援出动了。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可能会出现破绽了。”

“真该死!他们连城都不守了吗?!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不过这样一来确实麻烦了...”

“你没发现,从十分钟之前开始,我们的后方部队就没再发射任何支援射击了吗?”

“怎么会?!”

尽管阿莉亚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在正面战场上残阳军虽说毫无胜算,但光暗精灵和旗帜人物所带来的变数,就不一定了。

其实说到底,他们这次还是死骑兵的联合进攻,原本预计的步兵压阵,骑兵冲阵完全没打出来。

由于托莉雅能力被封的缘故,死骑兵最大实力无法发挥,被卡在残阳军中央左翼,再加上残阳军发动的疯狂进攻,让帝国军连后撤切换阵型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按照现阶段的势头发展下去,无疑会给残阳军带来胜机。

“托莉雅,跟我回去将卡拉先斩掉,如果莉娜、塞伊丝忍不住带头出来,那你就回去跟她们交战,卡拉由我来解决。我们不能一件事都干不成,必须在杀死卡拉和旗帜干部这两个目标中完成一个。”

“了解,长官。”

并肩战斗至今,托莉雅已经彻底了解阿莉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也许她的能力和过去身份,值得怀疑,但她对帝国的忠诚毫无疑问。

更重要的是,阿莉亚对于残阳军的憎恨,是绝对不会有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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