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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成为人类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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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教会的使徒中,有三人处于特殊的地位。

五席的「教皇」,四席的「皇帝」,三席的「女帝(The

Empress)」,在塔罗圣教国漫长的历史中,担任此三席的使徒向来都是塔罗圣教国的统治者,且地位对等。

没错,圣教国有三名统治者,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大权独揽,曲解圣意,做出独断的行为。当圣教国需要做出什么重大决策时,必须三票全部同意才能施行。

「教皇」通过枢机团选拔德高望重的主教产生,因为「教皇」担任着分配权能的重要职责,要确保「教皇」不能是异端。然而,二十五年前,一位年轻有才的主教被推举为「教皇」,他便是如今的圣教国掌权人: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对教会对待魔族长期游而不击报以极大的不满,继任「教皇」没多久,尤利乌斯竟然发动了政变。事态一度发展到贵族联合起来反抗尤利乌斯,他决心提拔平民成为的使徒的政策动摇了贵族的利益,但最终贵族联军败倒在尤利乌斯和他提拔上来的「皇帝」压倒性的强大之下。

铁血教皇的名誉不胫而走,时至今日,「教皇」尤利乌斯仍是圣教国内权利最大的使徒。

爱丽丝和「教皇」的接触不算很多,但「教皇」是个性鲜明的人,宗教信仰狂热,还抱有人类至上主义,站在人类的角度来说也不能说他是绝对的恶人。

“布伦希尔德告诉我,「教皇」没有坚持进行对奥蕾莉娅的调查,如果回到圣教国,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为骑士团复仇了。”

即便教会里有「高塔」这样以嗜血为乐的使徒,「教皇」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能容忍教会里掺杂一些沙子。恐怕「教皇」的态度很简单:相比于已全灭的骑士团和生死未卜的使徒,存活下来的奥蕾莉娅更有价值。

艾利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去干掉她。”

“停停停!不是要你做这个啊喂!这会让你的立场变得很难堪的!”

“……那把「教皇」和奥蕾莉娅一起干掉?”

艾利斯的逻辑很简单,奥蕾莉娅是背叛的罪人,所以要砍了她,「教皇」妨碍的话就连「教皇」一起,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何等缜密的逻辑链。

但看到爱丽丝OxO的表情,艾利斯选择了暂时闭嘴。

艾利斯的暴言一下子把爱丽丝给整不会了,不过某种意义上,艾利斯算是说对了一半。

“咳咳……冤有头债有主,我的目标只有奥蕾莉娅。只要她还是使徒,她就不可能永远待在圣都。”

“你要在这里,等她出来?”

“这是铲除奥蕾莉娅唯一的机会,艾利斯,你不能与使徒为敌,那样会被教会视为背叛,我希望你能在我完成我的使命之后再来,那时我一定会和你回去,好吗?”

然而,艾利斯果断地摇了摇头。

“欸?艾利斯,你……”

“我与你共犯。”

从中体会不到愤怒或共情,艾利斯仅仅是平静地做出宣告。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就不再是你一个人应该背负的。”

爱丽丝知道,若是有艾利斯帮助,事情会简单很多,他的实力很强,说出来丝卡蕾特可能会不开心,但爱丽丝可以断言,哪怕是双权能在手的爱丽丝,再加上丝卡蕾特和柯蕾特一同对战艾利斯,结果也必定会是艾利斯占据压倒性的上风。

没想到他……

“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

爱丽丝还在发愣的时候,艾利斯已经继续发问了。

“欸……啊、对了,艾利斯你能不能、先去引导权杖骑士团的灵魂?我担心他们会迷失在普鲁托魔域,变成怨灵……”

“嗯。”

艾利斯是「死神」,他的权能可以让他看见迷路的孤魂,所以不需要爱丽丝指引。

艾利斯的身体燃烧起幽蓝的火焰,转瞬间,「死神」离开了该隐城城堡。

爱丽丝身旁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哎呀,我可爱的乖女儿,一下子慌了手脚,决定把人家给支开?真亏他这么好骗。”

“……才不是骗。”

至少担心权杖骑士团的灵魂迷失不是谎话,普鲁托魔域可不是适合让灵魂安息的好地方。

“爱丽,我记得你说,你回到人类那边,是一个叫「皇帝」的家伙可以救你?”

“是这样……怎么了?”

“你的朋友,是不是也能救你?”

丝卡蕾特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爱丽丝的不语反而加剧了丝卡蕾特的猜疑。

“他是能,但他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我觉得你们的关系并不差。”

丝卡蕾特同意爱丽丝回归人类世界的前提是女儿能得救,爱丽丝生存的概率更高,对丝卡蕾特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和这个没关系。他……艾利斯,他的权能让他和死亡这一概念同化。只要奥尔加大陆上存在死亡现象,艾利斯的权能会赋予他接近不灭的永远。”

爱丽丝告诉丝卡蕾特也无妨,她很清楚艾利斯的权能可不是知晓原理就能轻松破解。

“但死亡对待万物都是平等的,不管对方是贫穷还是富有,是老人还是孩童,死亡这个事实会平等的接纳所有人,艾利斯也因为死亡的平等性才失去了感情。”

飞来横祸也好,亲属的眷恋也好,满怀着幸福的死亡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大多都承载着遗憾与残缺,但死亡永远不会因任何遗憾而网开一面。

丝卡蕾特歪了歪头:“爱丽,你的意思是……他要救你,会失去死神的权利?”

“对……艾利斯不能因个人的意志强行延续我的生命,虽然他能做到,但这个机会,他一生只有一次,而且代价太过沉重了。”

艾利斯的确能让爱丽丝活下去,可他是「死神」,死亡理应平等的接纳每个生命即将抵达终点的人。希望某个人能活下去,这不是「死神」该有的感情,反而是人类才会抱有的不切实际的期望。

如果艾利斯选择拯救爱丽丝,意味着他萌生死亡不该拥有的感情,丧失了死亡的平等性。

届时,他将永远失去「死神」的力量与身份,而是会成为名为艾利斯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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