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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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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轻松的心情,爱丽丝离开了忏悔室,今后她也会为卡罗祈祷。

“……真是复杂。”

“欸?艾利斯?”

爱丽丝背后突然传来阴沉的声音,艾利斯总是毫无生机,待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刚才……是在听信众告解?”

“嗯。”

艾利斯点了点头。

“你不在忏悔室的时候,我想我可以帮你。但是,很难。”

不管是雷诺还是卡罗,还有之前的那些村民,他们前来忏悔的烦恼,许多都是艾利斯无法理解的,他给出的回答往往与爱丽丝相悖,完美地避开正确答案。

艾利斯意识到,他大概没办法在忏悔室顶替爱丽丝。

“嘛……烦恼普遍来自于生活和情感,两个都不是艾利斯所擅长的。”

“生活……”

“为了活下去而要付出的努力,衣食住行,许多普通人都在为此而拼搏。不过艾利斯是与这些无缘的,艾利斯不需要食物和住处的对吧?”

艾利斯并不否认,只要奥尔加大陆上仍然存在死亡,艾利斯便能依靠权能来维持,不需要食物来维持能量,对休眠的住处的需求也不是刚需。艾利斯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疾病,环境的优劣、天气的冷暖,都对艾利斯没有影响。

“衣着方面……你都不会整理呢。”

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艾利斯翻卷的衣领重新整理好,这套衣服是爱丽丝赠与的,虽然艾利斯会使用魔法来进行维护,但平时并不会注重,连衣领卷起来了都不会留意,每次都要爱丽丝或柳德米拉提醒。

从这个角度来说,艾利斯完全是生活方面的废人,无非是他没有任何方面关于生活的需求罢了。

“而情感方面就更复杂了,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兄弟姐妹的关系,恋人或夫妻间的关系,这些矛盾都会让信众来忏悔室告解,有时候是来求助的,有时候是来忏悔罪过,应该说这些才是忏悔室里最让人头疼的烦恼。”

“恋人……奥蕾莉娅……?”

艾利斯迷茫地碎碎念,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父母与子女,兄弟姐妹,还有夫妻,对艾利斯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人际概念。

唯有恋人艾利斯有模糊的印象,是塔罗教会里的一个人。

“不是那个屑人啦……怎么和你讲呢?就是、互相喜欢的男女之间的关系。”

“喜欢……?”

“互相倾慕,对另一方抱有好感的那种……能理解吗?”

艾利斯果断摇了摇头。

而爱丽丝则是不出所料的叹了口气,让艾利斯理解这些,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

“没事,拉姆村的村民很少,我在外边张贴了日程表,他们一般不会在我没时间的情况下来教堂。忏悔室的事情,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

“谢谢你为我着想,艾利斯。”

爱丽丝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如春风般柔和的微笑。

但是,这对于艾利斯来说,似乎是更加茫然的困惑。

我是在为爱丽丝着想么?

艾利斯不知道,如此想来……希望爱丽丝不在忏悔室的时候,自己能代替爱丽丝,这个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无论艾利斯怎样思考,他都找不到正解,萌生这个古怪的念头的缘由,艾利斯已经无法再意识到了。

“修女大人!”

教堂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萨莉匆忙闯进了教堂,向爱丽丝招手。

“请跟我来,有……有突**况!”

“好、好的……”

虽然爱丽丝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让萨莉这么着急,不过爱丽丝了解萨莉,她在同龄人当中算是比较沉稳的类型,一定是有足够让萨莉急不可耐的紧急事态。

艾利斯正要跟上爱丽丝,然而、魅魔女王的身影,挡住了艾利斯的去路。

“嗨~神父小哥。”

“……”

“么~”

莉莉丝朝艾利斯抛出一个飞吻,粉红色的桃心飞到艾利斯的胸口。并非是比喻,莉莉丝的指尖离开唇瓣的刹那,具有实体的桃心飘了出来。

魅惑魔法——魅魔的标志性魔法,平心而论,魅魔是不太常用这个技能的,比起这种简单粗暴的魅惑,魅魔更喜欢用其他方式。毕竟魅魔也是女人,魔法位阶越高的魅魔,对自己的美貌与肉体就越有充足的自信。

也就是说,和人类民间相传的截然相反,强大的魅魔反而很少用魅惑魔法,虽然她们的魅惑魔法的确强劲。

莉莉丝不止一次对艾利斯搔首弄姿,但艾利斯却不曾正视过她。

莉莉丝可不觉得是自己不能吸引到艾利斯,她能让秉持贞洁的圣人变成流氓,让任何冠冕堂皇的男人恢复天性,不管怎么努力都魅惑不了的人,世界上不存在。

当魅魔达到一定的位阶,连女人都能魅惑,哪怕那个女人本来是直的,偶尔莉莉丝会而恶趣味的勾引有孩子的人妻,慢慢欣赏人妻对自己的性取向的煎熬与挣扎。

所以,莉莉丝要确认一件事。

艾利斯没有躲闪,他判断莉莉丝飞出的桃心对他不具备威胁。

结果也确实如此,莉莉丝的魅惑魔法,对失去情感的艾利斯无效。

“果然……神父小哥,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我并不需要感情。”

艾利斯淡淡的给出答复,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丧失感情的原因,死亡是无情的,它永远都不会为不甘和悔恨而驻足,故此死亡的使者:死神,也不需要有感情。

莉莉丝歪了歪头。

“但不是很奇怪吗?没有感情,却还要去理解忏悔室的人类的烦恼。人类是情感最复杂的生活呀,妾身很喜欢人类哦,戏弄起来很有趣。”

“我理解不了那些感情。她试着向我解释,可是不行。”

“因为修女小姐也是个笨蛋啊……教你一个简单的办法吧,神父小哥。”

莉莉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如果你为某个人的笑容而安心,为某个人的悲伤而苦恼,这样,就是喜欢了。那么,你有不想让她落泪的某个人吗?”

“……”

有、吗……?

这一次,艾利斯没有回答。

可能是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也有可能是不愿意告知莉莉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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