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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那前方可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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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卡罗的生日为契机,拉姆村的村民们相聚于教堂,爱丽丝特意减少了弥撒的时间,本来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卡罗施洗,再有就是……

当村民们各自为卡罗送上他们的礼物之后,意外的人的出现,让教堂里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骤降。

“来的真慢。”

“我可爱的乖女儿难得盛情邀请,我又怎能拒绝呢?肯定要好好准备一番。”

“谁盛情了……”

来者正是血族女王丝卡蕾特,还有她的女仆柯蕾特。在众人迷茫之际,柯蕾特主动走到了卡罗面前,主动把一件东西交到了卡罗手里。

“这是柯蕾特送给你的礼物。”

“啊?给我……”

不光是卡罗,整个拉姆村的村民们都集体傻眼了,血族竟然会主动给血奴送礼物?难道天父真的显灵了?

虽然柯蕾特给卡罗的礼物被精美的包装盒覆盖,看不出送的是什么,但这个事实已直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连卡罗本人都一时间忘记了接收礼物。在卡罗的记忆里,这个血族女仆的态度一向很不友好。

柯蕾特的心情也很郁闷,这个血奴在做什么啊,终于做出决定要送个礼物,为什么他却在一直发呆?果然和血奴搞好关系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当柯蕾特的内心逐渐暴躁之际,卡罗战战兢兢地双手接过了那份礼物,很沉,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但至少能明确柯蕾特的心意。

“谢谢。”

“很好。”

柯蕾特没做应答,丝卡蕾特倒是满意地拍了拍手掌。

“不必紧张,这只是代表了柯蕾特个人的庆贺,回去后拆开便是。爱丽,接下来有庆典对么?”

“嗯……本来大家也都是来庆祝的。”

“那就让庆典继续吧,若是以后也有值得庆祝的日子,吾等血族亦会给予褒奖。”

面对血族女王给出的承诺,查尔斯将信将疑地提出询问。

“女王陛下……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下去?”

“当然。不要以为我们是来让庆典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的,血族可不是那种不识风趣的野蛮种族。”

在丝卡蕾特的允诺下,教堂的氛围又渐渐回暖,不如说送完礼物之后,剩下的都是村民们各自的娱乐时间。

不过,萨莉却独自来到了柯蕾特面前。

“有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女仆大人?”

“……说吧。”

“他们喝酒跳舞有余,可是没有人擅长伴奏。想来想去,只有您能完美解决这个小小的困扰。”

“但是……”

柯蕾特想说,她是丝卡蕾特的女仆,才不会做这些。不过丝卡蕾特却已经优雅地坐在了教堂布教台附近的椅子上,几乎是以高处俯瞰着庆典……不要拘泥于身高是否足够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柯蕾特,合格的女仆不能教气氛冷场。”

“是,柯蕾特明白了。”

于是萨莉带着柯蕾特离开了丝卡蕾特身边,爱丽丝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丝卡蕾特身旁。

“你不去吗?和柯蕾特一起?”

“我自然也有享受庆典的方式,不过、真没想到你会来邀请我呢,爱丽。”

“并不是怕你寂寞之类的……我觉得,要改变血族和血奴的关系,这是一个机会。”

爱丽丝待在拉姆村期间,丝卡蕾特那边其实也一直在做血族的思想工作,正所谓不破不立,想要让血族和血奴迎来共存的关系,如今反而正是时候。

但有句话叫做心急喝不了热汤,想要让血族同样能加入人类的庆典同乐,不能急于求成。柯蕾特现在已经算做是血族当中的顽固派,然而即便是柯蕾特,也在试着放弃原本高傲的态度。

爱丽丝其实很感激萨莉,拉姆村的原村民和柯蕾特的关系并不愉快,萨莉明白爱丽丝想要让血族和血奴共存,她愿意暂时压下那些不愉快,从中穿针引线。

“等到血奴关系好转,我不介意解除活动范围的限制,令他们能在该隐城活动。不过嘛,凡事都有分寸,若是有血奴胆大妄为到轻视吾等血族,我绝不会轻饶。”

“我会尽量避免那种事发生的。”

“可是爱丽,你并不能永远守望着他们。”

丝卡蕾特凝视着教堂外,载歌载舞的村民们,他们在柯蕾特卓越的伴奏下跳着奇怪的舞蹈。似乎是因美妙的伴奏影响,一些外来的村民开始向柯蕾特搭话。

“同时,人类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如今的平衡建立在数量稀少便于管理的基础上,无论血奴还是血族的数量增加,都会出现破坏平衡的异类。”

“血族的数量要增加吗……”

“这是为了自保,爱丽。”

丝卡蕾特身为爱丽丝的母亲,展现给爱丽丝的大多是包容的一面,然而她同时亦是血族的统治者。

“假如有哪个魔族决定倾尽全力,攻击现在的该隐城,结果必然会是血族的败退。在普鲁托魔域,不存在偏安一隅的净土,唯有力量才是绝对的基准。【魔王】厌恶魔族间的自相残杀,但只能保得住孱弱的魔族一时,没有力量的魔族终究会被吞没。”

血族不可能长久维持如今的百人规模,丝卡蕾特肯定要重新振兴血族,然而血族的规模扩大,势必意味着血奴的增加……到那时,血族和血奴还能维持现在的关系么?尽管血族基于血脉的缘故不可能出现对丝卡蕾特的忤逆,但丝卡蕾特这么多年来的血族女王也不是白当的,明暗两套的处事原则,在血族当中并不少见。

“我太理想化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爱丽,至少你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

艾利斯不是很懂,他能确认到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爱丽丝在听到丝卡蕾特的解释后,神情变得落寞了许多。

爱丽丝知道丝卡蕾特说得是正确的,倘若数量膨胀起来,即便是她也难以确保血族和血奴的关系依然能够和谐,说到底血族天然拥有魔法,血奴大部分没有,天然就很难做到对等。

艾利斯始终觉得,他的力量足以确保爱丽丝安然无忧。

可想要让爱丽丝永远都能洋溢着令人安心的笑容,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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