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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刺客不死于亚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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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重获自由之后,就一起去外边的世界吧。”

“去精灵们生活的国度,去世界上最高的山,去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这是我们的约定哦。”

许多年后,维卡丝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会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倒吊人」的选拔最后只能留存一个人,是否会更好一点?那样的话,根本不用迎接这么残酷的结局。

……不,要是没有这个约定,也许连走到最后都做不到。

即便是在你死我活的斗争环境下,依然会绽放出最为纯洁的友谊之花。维卡丝已经记不清究竟是谁先开始向对方搭话,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两人都仿佛在对方身上看见了彼此。

都是没有亲人和朋友的女孩,都是不愿意参与这样残酷的竞争,杀人这种事原本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如同天方夜谭,但却是维卡丝等人必要的求生手段。

她们两人虽然本性善良,然而事已至此,却也没有到达宁可自己死去也要让其他人活下去的程度。话虽如此,两人都在尽可能避免杀戮,不光是避免别人将屠刀落在自己头上,也是尽可能的希望自己的双手不要沾满鲜血。

……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啊,该说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梦的异想天开,还是根本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呢?既然教会决意要进行这样残酷的优胜劣汰,就必然不可能出现苟活下去的幸存者。

然而那时的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天真的梦得到了共鸣。简单来说,维卡丝和另一个女孩成为了朋友,并且立下了约定。

两人希望彼此都能活下去,要是都能活到最后得到自由,就一起去看看更加广袤的世界,那时候将没有人能约束住她们。

因为两人原本都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有了这个约定之后,握紧匕首的双手便拥有了一股动力,尽管是要夺走他人的生命,但本来无亲无故的两个人,都拥有了必须要活下去的另一份理由。

最终经历了漫长的浑浑噩噩的时间,维卡丝迎来了她最后的一战。

她的身体在长久的战斗中伤痕累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朋友了,但维卡丝坚信她还活着。

事实也像维卡丝预料到的那样,就像是为了讽刺两人长久以来的努力,她们以最为糟糕的形式相遇了。

「倒吊人」的选拔,幸存下来的最后两个人,正是维卡丝和她的友人。她们彼此对视的时候,甚至分不清对方的表情究竟是喜悦还是苦涩。

但无论如何,她们之间都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只有一个胜者能走出去,否则就会切断食物和水的来源,直到两个人都死去。

到那时维卡丝才明白,她们的约定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

维卡丝一度想过是不是两人一同迎接死亡比较好,可是她的友人却主动拔出了匕首。能够活到现在,不论维卡丝还是她的朋友,都已经不再是青涩的小女孩。

两个人谁都没有放水,像是为了确认彼此的努力成果,进行了一番惨烈的厮杀,直到维卡丝的匕首贯穿了她的友人的胸膛。

出乎预料的、维卡丝的朋友没有愤怒和悔恨。只是多少有些不甘的程度吧。

“果然是你赢到了最后啊。”

“当我看到最后的对手是你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隐约感觉到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很抱歉我没能完成约定……如果可以的话……我仍然希望你能走出去……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说着,维卡丝的朋友伸出了手,带着凄惨的微笑触碰了维卡丝的面颊。

究竟是余温还是血的温度?维卡丝无法分辨清楚。

这份温度……和现在很相似……

“……?”

维卡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刺客的要求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要立即恢复到足以完成刺杀的状态,包括酒醉状态,以及、温柔乡之中?

据说男性刺客要训练到哪怕身体被掏空也要能做到暴起杀人什么的,女性刺客……没有那种训练。教会胡诌的理由是一般女性刺客遇不到这种情况,单独一个男人的话大概率还是走得动道,有力气刺杀的。至于好几个男人?不如先考虑下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情况。

总而言之,维卡丝对温柔的攻势有充足的免疫力,但她一睁眼看到目标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用手抚摸着她的脸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维卡丝的刺杀目标爱丽丝。

“呃……我在帮你擦眼泪……”

爱丽丝略显尴尬的解释道,总觉得有点像在对昏睡的美少女做坏事,结果却被突然发现的窘迫感。

奥莉薇说维卡丝对麻痹效果有一定的免疫力,估计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为了避免维卡丝中途醒来,不断用精灵之森的秘药加到红茶里给维卡丝灌下去,确保维卡丝一直保持昏睡。

爱丽丝还担心一直给维卡丝喝药会不会达到了致死量,但结果来看维卡丝意外的健康。

可能是太久没有熟睡过的缘故,维卡丝久违的梦到了过去,爱丽丝看见维卡丝的眼角流下了泪水,自然而然的要去给维卡丝擦拭眼泪。当然这个举动在艾利斯来看是无法理解的,不过确实是爱丽丝会去做的傻事。

“……奇怪的人。”

“哎呀?维卡丝说话了?”

奥莉薇忽然两眼放光,但维卡丝立刻闭上了嘴巴。

“她很少说话吗?”

“维卡丝一般会用书本来表达她想说的话,要是有人将死,她才会亲口表达出告别。”

这么一说……爱丽丝想起之前维卡丝确实有说过永别了之类的话,其他的时候基本不会主动开口。

“这说明维卡丝很中意你,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并不是,她无非是众多暗杀目标中的一个罢了。

维卡丝在内心里对奥莉薇的荒谬结论做出反驳,硬要说的话爱丽丝绝对算是比较笨的那种,要是没有死神插手,她早就暗杀掉爱丽丝不知道多少次。

话是这么说……刚才的那种感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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