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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信仰与亵渎之间左右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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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体被用藤条以极其独到的方法牢牢捆住,藤条上被奥莉薇施以魔法,使维卡丝彻底无力化,同时兼具有沉默的魔法封印效果,避免维卡丝用魔法遁走。

无力化也是必要的,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维卡丝自尽,毕竟她在自杀方面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据奥莉薇统计,维卡丝已经熟练掌握一千种司死法;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维卡丝摆脱束缚,就算没有魔法和权能的加护,维卡丝也能通过矫健的身形脱困。

不过维卡丝稍微动了动,发现不仅使不上力气,藤条还很微妙的勒在了……嗯……奇怪的地方……具体来说属于那种一旦随便乱动,就会产生牵连摩擦。

“…………”

“小维卡丝可能在抱怨是谁做的,是死神先生哦。”

“?!”

维卡丝罕见的流露出非常震撼的表情,没想到死神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熟练掌握这种下作的手段……!

艾利斯朝维卡丝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不用感谢,这些技巧是他在魅魔女王莉莉丝的著作里学习到的,当初是爱丽丝把那本书带回到了教堂,之后艾利斯顺便收走,因为他判断爱丽丝可能会喜欢书里的内容。

事实证明艾利斯的判断完全正确,在他完成对维卡丝的限制时稍微确认了一下爱丽丝的状态,她面色微红,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大概是喜悦的证明吧。

爱丽丝一度震撼到想要质问艾利斯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她基本忘了当初带回到教堂里找不到的那本莉莉丝的大作。倒也不是对艾利斯会这些特殊的技巧有所抱怨,只是稍微有些不满……大概是不满她不是第一个的那种感觉……?

“咳咳……总之,维卡丝小姐,我们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

维卡丝面无表情,一副拒绝合作的态度,没过几秒钟,一团硬邦邦的东西就砸在了维卡丝脑袋上。

“呜哇!蛋蛋!不可以!”

爱丽丝慌忙抱住了给妈妈遇到冷落而出气的蛋蛋,维卡丝平静的内心不由得掀起了阵阵波澜。

我竟然暗杀这对笨蛋失败了……真是历史性的耻辱……

“嘛,没关系,我知道维卡丝的弱点。”

奥莉薇信心满满的站了出来,随后她来到维卡丝的身后,把手放在了维卡丝的腋窝下,像猫抓一样挠了起来。

维卡丝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但仅仅十秒钟左右,维卡丝就开始不自然的晃动起来,尽管不知道她是为了维持刺客的尊严还是怎样,爱丽丝能看得出来她很不舒服。

“够、够了!你这家伙……!”

在奥莉薇的不懈努力下,维卡丝终于像是破防了一样,恼羞成怒地呵斥奥莉薇。身为刺客当然是要经受包括挠痒痒的训练的,然而唯独腋下怎么训练都克服不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想和你谈一谈……”

“无可奉告。”

“我们没有恶意……哇,蛋蛋,等一下!”

爱丽丝拼尽全力才拉住蛋蛋,这孩子真是……不过爱丽丝也不是真的讨厌蛋蛋这样。

“我知道教会派遣你来暗杀我,以我对教会的了解,就算这次暗杀行动失败,教会也必定不糊苛责于你。”

爱丽丝虽然不是失乐园的成员,但她知道失乐园直属于教会的三位统治者,「皇帝」基本上明确的不问政事,会积极差遣失乐园的就只有「教皇」和「女帝」了。于情于理,爱丽丝认为「教皇」尤利乌斯的可能性更大,尤其是暗杀爱丽丝的指令,只可能来自于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算是一个为了他的信仰可以容忍很多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归纳为希望让塔罗教再次伟大;蒂法娜并不存在真正的信仰,仅希望向魔族复仇、「高塔」以杀戮取乐,进入教会也是为了合法进行杀戮,甚至还有奥蕾莉娅这样明显来路不明的异常,尤利乌斯却都一概选择接纳。

换言之,尤利乌斯有极端的信仰,却又为了信仰在某些方面并不怎么洁癖,爱丽丝坚信维卡丝属于后者,能够不断复活的暗杀者意味着可以使用很久,教会没有理由放弃。

那么,维卡丝坚持不懈的暗杀必定来自于她自身,这就是爱丽丝的看法,她坚信维卡丝绝对没有理由担心完不成任务回教会会被怎么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执著,是身为暗杀者的矜持么?”

“……”

爱丽丝耐心等待着维卡丝的回答。

“你很奇怪。”

“欸?”

“如果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不会去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一定会选择除之而以绝后患,你们有这个能力。”

维卡丝看了一眼爱丽丝身边的死神,她确信多半是爱丽丝和奥莉薇从中阻挠,艾利斯才没有把她给处置掉。她是教会里最强的刺客,就算教会立即展开行动选拔出新的「倒吊人」,那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里教会不可能派出更强的刺客,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很遗憾,我不会那样做。”

“我可从来没有过手下留情。”

“我当然看得出来……只是,基于一些个人的原因……”

爱丽丝有些含糊其辞,她并不是不忍心和下不去手之类的理由,她曾经作为塔罗教的使徒,不止一次深入普鲁托魔域前线,与魔族对战,还打击过异教徒。毋容置疑,爱丽丝的手上沾染过鲜血。

……信仰?

艾利斯瞬间判断出了爱丽丝的原因,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明明爱丽丝被背叛过,她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从神明那里得到回报。但艾利斯是很清楚的,爱丽丝没有彻底割舍掉一切,证据就是她始终选择如今修女的打扮,是她在夜晚抓住艾利斯的手的时候,另一只手总会握着苦像。

艾利斯不存在信仰,但他会支持爱丽丝的选择,她的信仰没有之前那般强烈,却依然会遵循着某些规则。如今的犹豫也是这份担忧吧,毕竟保护爱丽丝的是艾利斯、蛋蛋以及精灵族,爱丽丝却要因为信仰之类的问题决定和维卡丝谈判。

“哎?”

爱丽丝感觉到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虽然没有温度,却依然能传递给她一份力量,像是对她的宽容与包庇,任由爱丽丝去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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