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维卡丝同意了?”
“嗯。”
“欸……你跟她说了什么啊?”
爱丽丝难免感到好奇,在她的印象中,艾利斯不是以口才见长的类型,很难想象他是如何说服维卡丝的。
“没什么,大概说了点……你不愿意听的内容。”
“哼,不说就算了,反正结果是好的就可以。”
爱丽丝冷哼一声,当然她没有真的在生气或抱怨,相反心里有些高兴,她记得艾利斯解决问题的方式向来只有把人砍死和把更多的人砍死,现在竟然能学会和平谈判了,真是可喜可贺。
奥莉薇兴高采烈的前往密室和维卡丝谈心,爱丽丝则没有跟过去,她相信艾利斯。既然短期间大概率不会再有来自教会的追杀者,现在倒是回该隐城的好机会,不过遗憾的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去。
“你在哄他睡觉?”
“刚才其实已经要睡着了,我在给蛋蛋唱摇篮曲。”
艾利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爱丽丝很会唱歌,曾经在教堂里给拉姆村的孩子们上课,每到下午孩子们都会产生倦意,爱丽丝都会哼唱很温柔的歌。比起爱丽丝咏唱的圣歌,艾利斯认为这些歌曲更符合他的胃口。
爱丽丝清了清嗓子,继续哄蛋蛋睡觉。
“Who killed Cock Robin?I,said the Sparrow,with my bow and arrow,I killed Cock Robin……”
“???”
“Who saw him die……”
“且慢。”
“嘘……小点声,蛋蛋睡着了。”
啊这。
艾利斯一时语塞,他看见躺在爱丽丝怀中一动一动的蛋蛋,似乎真的是进入了熟睡的梦乡。“怎么了艾利斯?”
“你不认为……唱这首歌,并不有益于孩童?”
“可是蛋蛋很喜欢听啊。”
爱丽丝这么说道,她觉得既然蛋蛋融合了艾利斯的火焰,说不定会喜欢这首歌,事实证明爱丽丝直觉在某些方面意外的敏锐。
艾利斯不这样认为,他完全不觉得那首歌有助于睡眠,蛋蛋之所以能睡着,可能纯粹是待在爱丽丝身边很舒服罢了。毕竟爱丽丝的皮肤很软,并且待在她身边有很好闻的味道。
不过见到蛋蛋确实睡着了,艾利斯也无法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大约过了一段时间,爱丽丝仍然在托着蛋蛋,时不时地哼着小曲。
“不会感觉累么?”
“可不要小看我……而且你有没有感觉这孩子又变大了一圈?”
“似乎是的。”
艾利斯并没有在刻意应和,据他观察,蛋蛋的体型确实有增大。这颗蛋的成长速度出奇得快,或许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问世。
所以艾利斯决定借机问清楚。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之后?”
“我们的计划原本是一路返回该隐城……现在,有了这个。”艾利斯指了指爱丽丝怀里的蛋蛋,“就算他孵化出来,精灵族也大概率不会同意让你把他带走。”
爱丽丝低下了脑袋,她知道蛋蛋终究是精灵族的圣果,成功孵化出来后,精灵族也会希望让圣果诞生的孩子留在精灵之森。
“我肯定希望我能和蛋蛋在一起,可是……蛋蛋再怎么说也是精灵之森诞生的,我不能不尊重精灵之森的意见。”
这是爱丽丝认真思考后给出的见解,她终究是受到教会通缉的人,不能长期待在精灵之森,虽然和维卡丝达成了和解的样子,但「教皇」绝不可能置之不理。
“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有允许我经常能来这里探望蛋蛋……”
爱丽丝的心情不怎么好受,理性上来说最好是这样,可是这么做总用种留守儿童的感觉,因为童年的经历,爱丽丝本是希望她能尽可能的留在孩子们身边,而不是像探监一样有时间且得到批准才能来。
“该隐城距精灵之森很远。”
艾利斯估算了一下距离,普鲁托魔域和精灵之森并不接壤,距离非常远,要途径无数个人类领地,就算奥莉薇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同意,路上的人类领地要如何处理还是个问题。
“是啊……该怎么办好呢?蛋蛋……”
爱丽丝愁容满面,凝视着蛋蛋,但艾利斯原本朝该隐城的方向的一瞥,却使他不由得凝望了好久。
数秒后,爱丽丝的耳畔传来了些许不该有的声音。不只是她,整个精灵之森有不少精灵都听闻到了这异常的躁动,原本平静的精灵之森,也因为这远处而来的杂音而变得喧嚣。
“艾利斯,你有没有听到……”
“是雷鸣。”
“雷?”
爱丽丝抬头仰望天空,精灵之森内部的林叶茂盛,所以一般要走到湖泊附近才能看得到蓝色的天空,但透过树叶间隙中暖洋洋的阳光,也能分辨出绝对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晴天打雷?那确实是比较罕见的现象……
正当爱丽丝这么想的时候,奥莉薇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
“糟、糟糕!有大事发生!”
“掐算时间,也快要到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
爱丽丝一头雾水,奥莉薇和艾利斯一唱一和的,只有她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利斯解释道。
“远方传来了雷的轰鸣,它来自于普鲁托魔域。”
“普鲁托魔域,不可能吧?”
爱丽丝记得精灵之森和普鲁托魔域距离很远,怎么可能会有普鲁托魔域的雷传递到这里?不过……等一下,普鲁托魔域的雷?难道……
看到爱丽丝隐约意识到不对劲的表情,艾利斯继续解释道。
“大概每相隔一百年,都会有这样的现象发生。意味着魔族在向人类做出宣战布告:统率着他们的王的回归。”
“【魔王】……!”
爱丽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她成为使徒的时候,「教皇」就说过,如无意外,我们这一代将会参与光荣的大圣战,每相隔一百年,积蓄力量的【魔王】会带着其不知廉耻的部下入侵人类世界的领土,现在上一个百年之时已有九十余年。
天空中响彻的雷声即为【魔王】的回归的号角,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将宣战书传递给天空中的圣都。
爱丽丝万万没想到,大圣战终于进入了倒计时,她已经从当时堂堂正正的使徒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