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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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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魔王】阿撒兹勒来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每一次的复苏都只维持了短暂的时间,之后为了对抗侵蚀,阿撒兹勒又必须再度归于沉寂。

“咕……”

雷金抬头看了一眼阿撒兹勒那边,魔王用手捂住了嘴巴,黑红色的血液从指缝里流出。但此时魔王并未受到任何的攻击,雷金也不认为魔王遭受了什么诅咒。

魔王阿撒兹勒的魔法位阶是十阶,没有什么诅咒能影响得到阿撒兹勒才对。

不过那种事雷金没有太在意,他只需要带领魔族的军队进军即可。

“……”

阿撒兹勒移开手掌,掌心中的一滩血液犹如淤泥般浑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这样的血液流淌在阿撒兹勒体内,想必这就是他强行要维持住翼人的雏形的代价吧。

他和亚巴顿不同,亚巴顿彻底被侵蚀所折服,今后亚巴顿亦能永远持续下去,可阿撒兹勒不同,他的生命之火已然快要燃尽。

还不能就此结束。

阿撒兹勒甩干手上的血液,随后空中出现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阿撒兹勒前不久才见过,血族的真祖,阿卡多的后裔,名为丝卡蕾特·阿卡多的年幼的少女。

至于另一人……她被丝卡蕾特扶持着,似乎不能使用魔法,是在借助丝卡蕾特的力量来到空中。

“阿撒兹勒先生……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爱丽丝擦干了泪水,委托丝卡蕾特再带她去见魔王,然而再次见到阿撒兹勒,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翼人如果舍弃翅膀,外貌与人类高度相似,可现如今的阿撒兹勒是人形的恶魔,他的肌肤已完全化作黑鳞,羽翼也被染成黑色。

“……”

阿撒兹勒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似乎有些眼熟,那个银发红瞳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是爱丽丝,你不记得了吗?”

“爱丽丝……爱丽丝……”

阿撒兹勒重复着这个名字,不愿去回想的记忆涌现。

“啊……是你,爱丽丝,你、原来是这个时代的么?”

“太好了,你没忘记……我们来谈一谈吧?”

丝卡蕾特原以为阿撒兹勒会拒绝,但阿撒兹勒同意了爱丽丝的请求,双方选择了一片没有人来打搅的平原上降落。

“我都知道了,阿撒兹勒先生,你……还有翼人们,你们所做的所付出的一切。”

“翼人……好遥远的称呼……虽然我没有忘记,但上次听到有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何时呢……?我不记得了。”

阿撒兹勒没有动怒,也没有恸哭,更没有再次见到爱丽丝的喜悦。

“你是来做什么的?”

“在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前,我想做一些补救。请听我说,阿撒兹勒先生,我们一直都在研究关于过去被埋没的历史,已经有人拼凑出了无数的碎片,只是缺乏经历过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的讲述者。请让魔族停止进军吧,我带你去见历史的研究者,只要揭露翼人的历史真相,一定有机会……”

“不可能。”

阿撒兹勒无情的终止了爱丽丝的劝说。

“为什么?我想弥赛娅女王也不希望……翼人和人类的关系变成这样……”

“弥赛娅女王……你还记得女王陛下的名字啊。也是,对你来说,可能才发生在不久之前。嗯,你说得对,如果是女王陛下,她被伤过再多次,都愿意去相信。”

“这么说阿撒兹勒先生……”

“但我不能。”

阿撒兹勒平静的撕碎了爱丽丝想要终止大圣战的期望。

在那平静的声音下,饱含着千年都没有熄灭的盛怒。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相信人类。”

爱丽丝无语凝噎,阿撒兹勒是见证过的,见证了翼人的燃尽,再到被认为是魔族,与人类爆发千年之久的战争。

被侵蚀的翼人从一开始就被人类当做是怪物,仇恨与敌对的种子经过漫长的时间培育,早已不是生根发芽那么简单,而是成为了参天大树。

“那么……你要毁灭人类……?”

“怎么会?如果人类全部灭亡……现在的翼人,会有一部分生活不下去。”

血族需要人类的血液,对魅魔来说人类的精气也是最适合的对象。

“我要让人类付出代价,我要让翼人重新回到天空城。”

“天空城现在已经……”

“天空城就是天空城,没有别的名字。”

千年的时间,阿撒兹勒或许知道,人类拥有浮空的圣都,是塔罗教会用年前之久打造成的圣地。但对阿撒兹勒而言,天空城始终都是天空城,纵使天空城支离破碎,十不存一,它都是翼人的天空城。

就像翼人如今演化为魔族,阿撒兹勒堕落为魔王,他的称呼都是翼人而非魔族。

“我必须要回到那个地方,任何阻拦我的人类,我都不会手下留情。那里是我们的家……那里是我们的故乡,谁都不能夺走。”

翼人生来就在天空城,如今却成了人类的圣都,阿撒兹勒无法原谅,他行进的方向始终都是向着圣都,他要把鸠占鹊巢的人类全部赶走。

爱丽丝很清楚圣都对人类的意义,人类是不可能交出圣都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即便爱丽丝知晓千百年前的真相,她依然做不到什么。

爱丽丝改变不了翼人的现状,也做不到让人类和翼人重新握手言和。

就在此时,阿撒兹勒再度呕出了黑红色的血块,他捂住心脏的位置,状态并不怎么乐观。

“阿撒兹勒先生?!”

爱丽丝下意识的跑向阿撒兹勒那边,可爱丽丝靠近阿撒兹勒后,阿撒兹勒只是无情的将爱丽丝推开。没有太多力量的爱丽丝跌坐在地上,但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内心的刺痛才让爱丽丝难以忍受。

“我不需要你来关心。你来见我只是来说这些么?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曾经的阿撒兹勒嘴上不会饶人,本质上却是温柔的人。阿撒兹勒早已不再是爱丽丝所熟悉的荣耀军团长。尽管如此,爱丽丝依然倔强的爬起来,张开双臂拦在阿撒兹勒面前。

“我不能放任阿撒兹勒先生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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