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是应该说你嘴硬,还是应该说你死性不改呢?”
看着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瓦尔,张卓然停止了暴击,开始活动起自己的拳头来舒展舒展筋骨。
打都有点打累了,放松一下。
“变成这么一副凄惨的样子,从逻辑的正常推理来讲,难道不是应该感到无比愤怒么?难道不是应该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从而复仇么?难道不是应该永远也不会原谅如此对待曾经同伴的我么?”
但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复。
白色马尾少女松开了自己的小腿,软绵绵地栽倒在地上。如果说穿着白丝的下半身一切正常的话,穿着护士服的上半身却是已经血肉模糊宛如一团烂泥。
要么是晕过去了,要么是已经死了。
对于这,红盖头少女是一点也不在乎的:她和这位天使之翼的会长、曾经与自己一同为人道主义援助奋斗过的伙伴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瓜葛和仇恨——倒不如说,其实一开始还是蛮欣赏对方那无比善良的一面,虽然现在已经再也不会了——此次传送到影秋希央身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死她。
只是因为对方非要阻扰自己杀掉那个对自己心上人动手动脚的熊孩子,所以现在才惨遭暴打。
也不知道奥瑞阿娜看见自己心爱之人变成这副鬼样子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即然现在已经失去了阻拦自己的能力,那么死不死就不重要了——还是应该尽快将目光转向正儿八经的事情上。
也就是在其他魔法少女赶回来之前,迅速杀了那个人类女孩——如果有必要,就拉着这里做为陪葬好了。
整个伽马区基地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静中:虽然警报声仍旧在凄厉而忠实地响彻天空,但是入目之处却没有任何身影。无论是周围的军用帐篷还是远处的总基地建筑都是一片死寂,仿佛已经被主人放弃了一样孤零零地耸立了天地之间。
还以为会有更多士兵前来送死呢,哼。
没有更多阻拦好是好,但是也因此没法汲取人类的鲜血从而进一步恢复作战能力——单靠之前在地下商场杀的那些和倒在身边的这十几名士兵,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张卓然一个跃起就来到了半空中,开始迅速追踪那辆正在逃跑的吉普车。
她很快就将其牢牢锁定——对方正沿着一条基地内部被铺垫平整的公路飞速逃离,周围还跟着好几辆装甲车,俨然一个小型护卫队。
一到高空中,就可以发现这个基地内其实还有相当多的人员,只不过现在都在进行紧急大撤离,而且刻意和那个保护小羽的护卫队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看来,自己那想要杀死熊孩子的意图,已经被整个基地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拼命保护那个杂中玩意,但这并不是现阶段该操心的目标。
拦我者,杀。
血色的身影一个猛扎,就俯冲飞向了那群护卫队,尚还完好无缺的尖刺铁丝全部从背后弹射出来,两三根一组,分别找准一辆车就突袭了过去。
装甲车里的士兵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死神,那大口径的高射机枪立刻就是开了火,此外还有十几枚小型导弹从装甲车中发射了出来,拖曳着白色的尾迹直上云霄。
这次导弹们没有选择袭击红盖头少女,而是在尖刺铁丝的附近引爆了自身,防止面临之前那直接雷管被撕裂的结局。
亮丽的白色火光盖过了夕阳轻柔的白色光芒,取代后者成为天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恒星。
而当这颗恒星宛如超新星一样在迅速爆发之后开始消亡时,尖刺铁丝们连同主人张卓然一起从爆炸产生的烟雾中飞出来,直逼自己的目标。
这次倒是不需要放大镜,用肉眼就可以看出那些满手杀孽的尖刺铁丝顶部被削短了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
一组尖刺铁丝很快就逼近了一辆装甲车,并直奔底盘,一个突刺就将对方下面的轮子报销了一整排,在咣当一声中失去了重心,倾斜着开出了公路,并一头撞上了旁边一个哨塔,发出沉闷的倒塌声。
又一组尖刺铁丝瞄准了装着小羽的那辆吉普车的底盘,想要如法炮制使对方失去行动力,变成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在魔法少女的面前,人类的武器如果不能进行超大规模的集团军火力覆盖或者准确命中灵魂宝石将其击碎,那么只会是击打在铁板上的钢针一样,顶多留下点痕迹,却根本伤不了根。
按照这样的趋势,只需要不过十秒的时间,就可以将那个熊孩子重新擒住,然后再正大光明将其处决,为曾经被她欺凌的影秋希央报仇。
此时,距离红盖头少女传送到基地内部也才过去了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甚至可以允许她在金娥丽丝一行人回来以前再给自己冲泡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
烟树智乃曾经在自己逃到银滨市联盟后,强行塞了一杯咖啡做为见面礼。虽然当时的自己一心想着复仇与雪恨,没有做出细致的品尝而将其一饮而尽,但不得不说,她的肚子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内都是暖洋洋的,仿佛躺在里约热内卢的沙滩上一样温馨而惬意。
有点想念那个家伙的咖啡了。
杀掉这个熊孩子后,还是回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再进行作战吧。
然而下一秒,红盖头少女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不光是她的本体,连带着尖刺铁丝都维持着即将缠绕上轮子的姿势凝固,眼睁睁地目送那剩余的护卫小队越跑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头。
怎么回事…
身体…身体动不了了?!
张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整个人现在确实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而无力动弹。别说继续追杀了,就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异想天开的奢望。
而且也没有办法让身体化为血液逃跑。
换句话说,现在的自己反而变成了一动不动任由宰割的鱼肉。
从猎人到猎物,角色的转换就是这么诡异而不着边际。
不光如此,那高射机枪的火力掩护也在同一时间停止,吉普车一脚油门下去就以更快的速度逃离,好像对这种情况早就有所准备一样。
“我师傅的众多得意之作之一,魁札尔数一数二的科研成果,体感如何呀?”
一个骄傲自满的声音响起,却是一名上半身白色蕾丝披肩、下半身黑色长筒靴、头顶暗红色贝雷帽的蓝色卷发少女,此时正玩弄着一根修长而刻满浮雕的棕色手杖,从后面漂浮到红盖头少女的面前,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胸脯:“只需要用手杖轻轻一点,就能让你全身麻痹好几分钟,而且无论多弱的魔法少女都能使用——虽然说效果会大打折扣吧。”
自从公共厕所的阴影过后,张卓然就极其讨厌有人触碰她的身体——影秋希央除外。然而眼下却是由于身体动弹不得,对这种轻薄的行为别说反抗,就连张嘴反击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我呢,其实是没有任何义务帮助金娥丽丝驱逐这个基地内的入侵者。但问题是你实在太烦了欸,别说警报声在那里响个不停,光是你和另外那个垃圾魔法少女争斗所引发的能量就严重干扰了我正在进行的实验,根本就是做不下去嘛…”
‘小红帽’挥起手杖,朝着红盖头少女的腹部狠狠地击打了过去。然后她掏出一副手帕,开始不紧不慢地擦拭起来,仿佛是刚刚碾死一只把手杖弄脏的恶心臭虫。
剧烈的疼痛从张卓然的腹部传来,然而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连用呻吟来表达自己的痛苦或者催动能量进行治疗和痛感减轻都无能为力。
嘀嘀嘀——
耳机的通讯请求响起,然后竟是自动接通,让之前那个机械无比的男低音再度响起:“别做不该做的事情,让她杀死那个金娥丽丝最是呵护的女孩,然后…”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嘛?”蓝色卷发少女歪斜着脑袋,无视了耳机里传来的警告,一脸轻蔑地看着这个曾经和漠大战十几个回合的强力对手,“就是有人在我专注做实验的时候吵吵闹闹,打断我的思路还干扰我的成果,简直恨不得一手杖过去把对方敲死。”
然后她又是一棍子敲了过去,这次瞄准的是脆弱的下体,让红盖头少女倍觉天旋地转,回忆起了之前被当成公共厕所的黑暗往事,并开始沉浸其中,让心理阴影一点点地支配自己的神智。
虽然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放轻松,我到不是想要现在宰了你——我呢,刚好需要一名魔法少女做为实验对象,但是之前和金娥丽丝又约定好,不能伤害和侮辱她的同伴,所以就很苦恼应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免费的材料送上门来。那么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将其乐呵呵地接收,对吧?
来吧,给我好好展现一下你的真面目!”
‘小红帽’收起了手帕并直接将耳机关掉,然后一把抓住张卓然,将她遮住脸庞的红盖头一把掀开。
然后她的瞳孔立刻缩成了针尖般大小,整个人一个不稳差点从半空中摔落。
“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