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被束缚在房间正中央的少女一丝不挂，原本丝滑而稚嫩的肌肤现在已经被触目惊心的淤青却覆盖——而且看上去刚刚留下没有多久，间接说明并不是出自早先时候和漠战斗时所留下的痕迹。
“不行啊，不行啊，”烟树智乃闭着自己的眼睛，但是依旧可以从还厚重的黑眼圈中察觉到肉体上的疲惫和力竭，“你口中的那个第五分局，对我的招待可一点也不周到啊。”
她的音调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如同陨落天使般的清冷，只剩下了无尽的扭曲和怪异：“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们这个秘密警察局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饭桶，之前派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过来用鞭子打我，结果直到他们手都抽筋了，我也仅仅只是感觉到了一丝痒意罢了——真是有够好笑呢。
哦，不对，或许是饭桶来形容并不合适，应该是：还没吃饱饭吧？嘿嘿嘿唔——”
她那羸弱的腹部突然多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拳印，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呻吟声。
“毕竟你对于我们来说可是非常宝贵的工具啊，当然要用人类进行教育喽，”风凛优哉游哉地吸着木瓜牛奶，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挑衅而有所触动，“如果直接上魔法少女把你弄死了，就没人能来给我们干活了。”
“哼，你最好对我的局长表示感激。”
一个同样穿着白色乳胶衣、项圈的魔法少女从旁边的半空中浮现了出来，一把就掐住了烟树智乃的脖子狠狠卡了起来：“要不是她三令五申不能把你玩坏，根本就用不着鹫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够用一百种不同的办法将你折磨到死。”
“差不多得了，鹊，”风凛找了把椅子做了下来，然后看着房间周围墙壁上所悬挂的各种刑具，和两名正蹲在炉火旁边做着什么的人类审讯官，“我能够理解你之前脖子被她撕烂后所产生的怒火，但是已经发泄了有那么几个小时了吧？你的主要业务不是折磨，而是境外谍报与暗杀，还有很多繁重的任务要做呢，就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不把她打上三天三夜根本就是难解心头之恨，”鹊左右开弓就扇了几个大巴掌过去，让那张清秀的脸肿得老高，“没有人，没有人敢在我鹊的头上胡闹，更没有人敢把我弄得这么狼狈！”
“那么咱们再打一架如何？”烟树智乃虽然已经鼻青脸肿，但是那优秀的身体底子让破相和伤痕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依旧使得她看上去美貌非凡，“不用解开我身体里头的麻醉剂，也不用将灵魂宝石还给我，直接往里头补充点黑耀之种就行，然后我就用这个姿态和你对阵，应该足够‘公平’吧？”
“行啊，我刚好想要……”
“想都不用想，”风凛打断了那个还在气头上的第六暗杀分局上级队长，“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空闲时间意气用事，而是要尽快进入正题，稳步推进现在的计划——鹫在哪里？”
她这句话是问向旁边蹲在地上的两个男人。
“报告，她五分钟之前说自己刚刚离开第九科研分局，”两名裸露上半身的审讯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充满腹肌的身体正对着自己的上司行了一个苏帕伊礼，“预计还有半个小时回来，并命令我们做好手术前的一切工作。”
“那就继续准备吧，不打扰你们了。”
“遵命！”
“你口中所说的把我作为工具，应该就是让我当一个无情的传送机器，从而为你们在地球和太空站、月球以及火星基地往返运送货物吧？”烟树智乃对除了向漠复仇以外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只需要通过之前和这位秘密警察局长的相处以及一点简单的逻辑推理，便能很快得知答案，“真遗憾呢，在漠被杀死以前，我是不可能做其他多余事情的。”
“你已经丧失杀掉她的所有机会了，”风凛从裙底掏出了一盒新的木瓜牛奶，“平心而论，我究竟给了你多少的援助？全天候的纳米机器人监控，将金娥丽丝她们的动向和谈话内容尽收眼底；足够武装一支军队的装备，让你旗下的黑帮人类有了系统性屠杀银滨市人类的资本；甚至还有两枚战术核弹，冒着点燃第二次人类和魔法少女全面战争的风险将它们提供出来。
你呢？你又打出了什么样的垃圾战绩？两个妹妹都壮烈牺牲了，那个叛逃的张卓然也自杀了，就连你自己都差一点丧命——要不是我及时动用底牌把你给传送出来，你早就被金娥丽丝的炮火被轰成渣子了。
然后就打死了一个专注后勤的奥瑞阿娜？如果你说给你挠痒痒的第五审讯分局是饭桶的话，你们银滨市联盟又是什么？连饭桶都不如的大粪？无比恶臭一点燃都能引爆整个下北泽的那种？”
“之前将我定住的那个隐形魔法少女应该就是这位鹊吧？”烟树智乃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质问，而是看向了旁边带着半脸面具的魔法少女，“不错的白色乳胶衣，米伊蕊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喜欢玩弄你这种女孩子的。”
“你再挑衅一句试试？！”鹊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本来要过去给一下，但是被她的上司拦住了。
“你的脖子还没有康复，坐下来喝杯水吧，”风凛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被捆绑着的少女面前，抚摸起对方细嫩的右手“要不要猜一猜，她当初为什么要定住你呢？”
“还需要猜么？”烟树智乃不屑地翘起了嘴角，伸出舌头舔掉了唇边的血迹，“肯定是我那个傻傻的二妹央求着让她来替我送死，所以你就派了那个可以隐形的魔法少女，解除了友奈的麻醉效果，顺便利用对面那个小红帽的发明来将我定住并搬走对吧？这样一来既可以满足友奈替我引爆核弹的愿望，也可以顺便将我掳走，被你们当做无情的传送机器。真是无比聪明的一石二鸟啊。
你那个所谓的底牌，其实也是在那个时候往我身上安放了我之前提供给友奈和伊蕊的紧急传送装置对吧？本意是让她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将我传送到她们身边进行保护，但是在那个防护罩的屏蔽下全部失效了，反而被你们利用了……”
“回答正确，”风凛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一个温柔而甜蜜的笑容，“不愧是银滨市联盟的老大，智商还是蛮高的嘛，既然如此，就给你一点奖励好啦。”
然后她的手指猛地一发狠，将对方的大拇指指甲硬生生扯了下来。
“唔——”
烟树智乃先是瞪圆了原本还在闭合的眼睛，然后努力地咬紧了牙关，使得自己不叫出声来。
魔法少女的肉体固然很强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感知不到痛，尤其是在灵魂宝石内没有多少能量的疲惫状态下被酷刑伺候时。
“你呀，说出了一些不该说出的话呢，”风凛依旧维持着那个春风和煦的笑容和足够甜蜜的声音，将手中那片血淋淋的指甲弹到对方脑门上，“鹊她呀，在成为魔法少女前被一个痴汉无时无刻地跟踪，监视，每天都能收到恐吓信和威胁，精神差点失常，报警也不管用，直到某天被那个痴汉尾随、抓住并玩弄了。
我呢，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你戳到了我属下的逆鳞和心理阴影，自然是无法无视掉的。”
谈笑之间，她又硬生生掰掉了食指的指甲——没用铁签一类的辅助工具，而是直接上手，毕竟魔法少女强壮的力量不用白不用啊。
烟树智乃的五官挤在了一起，手上传来剧痛的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
但是晕过去也没用，一盆冰水直接泼醒。
一旁的鹊将面容隐藏在背光地带，让人无法看清面具下的模样，但是那微微发颤的身体显然出卖了那个已经心理阴影支配的脆弱神智。
“嘛，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并不喜欢做这种折磨人的事情，”风凛歪着脑袋甜甜地笑了起来，还顺带做了一个鬼脸，“所以在现在准备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遵从指令，为我们在地球和太空之间传送货物，那么我可以给你提供一间还算舒服的单人房居住，以及不错的饮食起居，甚至于如果未来有机会，或许还会让你继续出山杀掉漠呢——毕竟，我也挺喜欢用杀掉金娥丽丝挚友的办法来让她品味痛苦，就像之前前辈一样痛哭流涕呢。
当然，灵魂宝石是不可能还给你的，而且会妥善保管在一个二十四小时有魔法少女看管的房间，防止你起了坏心思要传送走或者要自杀——我们虽然暂时没有屏蔽传送的魔法少女，但是阻止你传送还是有不少办法的，比方说像现在这样上大量麻醉剂破坏你的神智，或者控制灵魂宝石的能量额度。
另外，让你传送货物的时候，肯定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不过没有关系，反正魔法少女只要一离开灵魂宝石一公里的范围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变成植物人，我们只需要在你身上装gps，然后根据地点直接派人去接回来就行了。
堕落成为伪神也是同理，一旦察觉到你的绝望值过高，直接麻醉剂或者物理敲晕过去就万事大吉。”
“你想多了，”尽管已经疼到把面前露出恶魔笑容的风凛从一个看成三个半，烟树智乃依旧是用充满讥讽而不屑的声音进行回击，“我不可能自杀或者变成伪神的——只要漠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我就不会死掉，即是为了松声心爱，也是为了赤乡友奈和米伊蕊，还有其他已经死掉的伙伴和家人。”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继续和以前一样好好合作呢？”风凛摆出了一副小天使的样子，无比灿烂地笑了起来，“你想杀死漠为心上之人复仇，我也想杀死漠让伤害到前辈的金娥丽丝感到痛苦，所以干脆一起行动吧，你好好替我们卖命搞货物传送，我会继续不遗余力地寻找击破银滨市的办法，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会放你出来进行复仇——只要你肯好好效劳，如何？
你现在已经没有底牌了，想要完成复仇的愿望就要遵从理性的指引，乖乖当一个懂事的工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