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真不错呢。”
苏帕伊第三教育分局上级队长、风凛的贴身秘书鸦此时站在电视塔上,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这里是恰斯卡最大也是最为权威的电视塔,宛如涌动的心脏一样每天都会向这个国家的每一处地带输送各式各样的娱乐、日常、军事和政治节目,丰富恰斯卡民众们的生活。
虽然说现在主流的方式已经从电视变成了电脑,但是这并不影响电视塔的使用:只需要在耳机或者电脑上打开硕大全息窗口,就可以切换成为电视模式从而收听到这些固定的频道。
至于为什么这些听起来极其古板的频道还没有被自媒体和短视频所淘汰,也是因为这是中央政府和权威人士发声的最佳途径——你作为一名普通的魔法少女民众或者低贱的人类仆从奴隶可以选择不看这些,但是它们必须存在。
而现在,鸦就身站在电视塔的塔尖最顶部,惬意地迎接着高空那猛烈的晚风,宛如一尊雕塑一样欣赏着普通人类无法欣赏到的夜景——毕竟没有魔法少女的身体素质,就算是极限挑战者也不敢轻易来到塔尖,更不要说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傲然站立了。
她没有穿着平日里经常穿在身上的乳胶衣,而是换上了一身清爽的夏季短裙,褪去了一名秘密警察特有的阴郁和狠辣气质,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没有多少区别。
不对,鸦现在的长相根本就是和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就算是风凛在这里也根本不会认为这是她的秘书。
“你果然还是喜欢选择在这种地方进行会谈呢。”
一个悠扬的声音突兀地传来,却是一个穿着短袖短裤便装的魔法少女从不知道哪里一跃而上,稳稳地落在塔尖上,和鸦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明明这里就是恰斯卡的政治文化中心。”
“其实,中心在那边,”鸦对于来者似乎显得一点也不惊讶,而是笑着指向了目光当中被各色灯光点亮的一栋有着哥特建筑,“那里是市政厅,距离这里大概两公里左右,是总督珂西娅办公的地方,同时才是真正的中心。”
“但是对于我来说,唯有你存在的地方,才是一切的中心。”那名魔法少女从背后抱住了鸦,双手悄无生气地攀上那对还算丰满的胸脯。
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捏住对方的下巴,直接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舌头在黑暗之中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尽情地交换着津液,品味着这份独属于两个人的宁静。
良久,唇分。
“好久没见了,安德烈。”鸦在对方的耳畔低语着。
“叫我的本名,我的乳名儿,好么?”对方轻轻地娇喘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津液润湿的嘴唇,“安德烈只是我作为十二门徒之一的一个代号罢了,就像鸦之于你,一个只有在工作上才被使用的代号,我亲爱的…”
“不,”鸦很及时地堵住了对方的嘴巴,“不要叫我的本名,我也不会叫你的本名——我们之间的恋情是比走钢丝还要艰难而危险的秘密,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也必须以代号相称,否则一旦平日里一不小心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知道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好吧。”安德烈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动着。
“乖,别哭了,”鸦本想轻轻擦拭掉那泪滴,但是强劲的晚风已经先一步将其吹落,“咱们的时间很有限,抒情的话先放一边,谈正事吧。”
“好的,”安德烈小鸟依人地依靠在心上人身上,乖巧地选择听从,“你现在突然用秘密手段呼叫我,应该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恰斯卡位于阿尔及利亚的油田被炸了,”鸦言简意赅地说出了原因,“努比亚那边没有找到任何元凶的证据,现在我们在激烈讨论着应该把锅甩给军方还是你们。”
“不是我们做的,”安德烈用清脆而柔弱的声音作出回答,“我现在刚好在塔莫安位于中东的缓冲区地带进行办事,这边的内斗极其惨烈,两个魔法少女的脑袋被削掉了,还有三个是缺胳膊少腿。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完成调停,只能是说很庆幸没人死掉——我们在非洲只有人类间谍,根本就没有任何魔法少女活动。”
但凡有人听见了上述对话,内心一定会惊起滔天海浪;而如果看见了和鸦缠绵的女孩,眼珠子一定会掉出眼眶。
原因也无他,和鸦在一起的魔法少女被外界叫做安德烈,在塔莫安总督京青最是得意的十二门徒中排行第二,实乃塔莫安位高权重的超级大人物!
她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这反而一点也不重要。
换句话说,鸦和安德烈,两个分别隶属于恰斯卡和塔莫安两大超级国家的高层人物,此刻竟是在代表着恰斯卡新闻和文化中心的电视塔顶部碰面,不但彼此之间有着爱人的关系,甚至还互相倾诉着国家的最高机密!
在势同水火的恰斯卡和塔莫安关系的背景下,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所以鸦才会说这样的恋情必须保密,否则一旦被捅出去,两个人绝对都是要以叛国罪被处死的,没有任何例外!
“应该没有人搞下克上的偷袭吧?”鸦对自己恋人的话语是百分百信任的,但是依旧担心着潜在的可能,“毕竟你们塔莫安内部比我们恰斯卡要严重得多,如果说你们和京青被下面的人架空了,我或许一点也不会意外。”
“那不可能,”安德烈很果断地作出回答,“在塔莫安,京青就是神,就是那唯一的真神,领统着国内大大小小几百个不同的宗教派系。只要她想,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某个派系的生死,甚至可以直接改变塔莫安内部的利益分配。”
“好吧,”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一点表示信任还是怀疑,“如果真的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可能这么多事件,就另有元凶了。”
“嗯?”安德烈警惕了起来,看向了自己的恋人:“你的意思是?”
“无论是之前那么些超级台风,还是恰斯卡的这次油田爆炸…”鸦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都找不到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