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刚走出医院,手机电话忽然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来电,没怎么犹豫,直接接通电话。
“路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很是着急的声音。
说话的主人明显认识自己,还有自己的电话,不出意外,应该是很久之前在咖啡店里免费占卜时所遇到的客人。
顺便多说一句,这个客人应该看起来很有钱。
当时穷得要死的路鸣泽自然不介意给这些金主们留个电话。
“您您现在有空吗”
说话的男人话语中始终有着一抹急切,就仿佛手机只剩下一格电,必须尽快说完似的。
“有什么事情吗”
“能不能请您给我女儿占卜一下拜托了,真的拜托了,我女儿已经一夜没回家,警方虽然说有帮我们留意,但是并没有立案,因为还没满四十八小时。
可我女儿这么乖,根本不可能夜不归家,就算有什么事情,在同学家留宿也会给我和她妈打个电话的。”
路鸣泽陷入沉默中,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女儿一夜没回家,这位金主父亲着急的不行,甚至还迷信到给自己打电话不就是因为一次占卜很准的原因吗
“我现在在医院门口,带好你女儿的贴身物品,衣服可以,发夹可以”
“谢谢,谢谢,我这就到马上到”
路鸣泽见对面没有挂断电话,知道对方觉得先挂断电话不礼貌,等自己来挂电话。
于是也不纠结,直接挂断。
说来也有意思,那位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自己,看来还是因为女儿一夜未归乱了心境。
泽太子莫名想起自己前世一夜未归的时候,自家父母似乎也是这样着急。
想到这里,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嘴角微微上扬,用笑掩盖悲伤。
医院门口,可能连十多分钟都没有,一辆奔驰商务车就以超快的速度开到这里。
路鸣泽都忍不住怀疑他路上是不是闯红灯了
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坐在角落里,用着近万元的笔记本办公的商业精英。
头发有型,自有一番中年男人的魅力在。
现在却显得有些颓唐沧桑,眼睛里隐隐能够看到血丝,头发偏乱,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有点像是一夜未睡的感觉。
他匆匆朝自己走来,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要表达自己的诚意,想给钱又怕折辱路鸣泽,矛盾加上急躁的内心让他无法开口。
“不用多说,告诉我基本信息,把随身物品给我。”
路鸣泽主动说道。
这家伙本身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如果事情出现在他面前的话,肯定是忍不住要管一下的。
这不是圣母圣父,只是顺心而为。
区别就是,他不会因为世界上的那么多失踪案,绑架案而苦恼,因为泽太子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人,不可能管得过来。
可若是事情在他面前发生,无助的父亲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不会冷漠的推开就是。
“好的好的,真的很感谢您”
“不用客套,说重点”
“媛媛的生日是91年7月7日,生辰八字是”
男人说的很详细,生怕因为自己说的不详细而导致占卜结果不准确。
91年,今年16岁
这个年纪一夜未归,会不会是处于青春期,叛逆期
“有发生什么矛盾吗我就直说吧,是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吗有什么男朋友之类的吗”
“没有矛盾,媛媛一直很听话的,也没有和别人谈朋友。”
中年男人的手掌摊开,放着的是一个heokitty的发夹。
泽太子主动接过这个粉红色的发夹,左右寻找,就近坐在长椅上,微微闭眼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相信相信”
中年男人连连说道,甚至看到路鸣泽闭眼,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可能是怕自己的呼吸影响到路鸣泽占卜吧
不能理解
泽太子这一次使用的自然是梦境占卜法
其实这家伙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顺手而为。
一夜未归而已,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有离家出走呢,多大点事情嘛
心里默念着问题,隐隐之间似乎受到什么牵动一般,意识离开体内,周围的场景变得有些支离破碎,光怪陆离起来。
所看到的画面是有些虚幻的,甚至是转瞬即逝的。
就像是坐在快速奔驰的车上,看着路边的景色
车的速度放慢下来,视线渐渐会交于眼前的景象。
穿着白色中短裙的少女走在路上,她背着重重的黑色书包,上半身穿着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衣服,披着一件同样是白色的薄外套。
乌黑顺滑的头发并没有扎起,自然而然地落下。
长发及腰,光看背影就是一个挺漂亮的少女。
因为少女已经是一位高中生,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得有人回家的,不过并没有走什么小路。
路上有路灯,也有行人,真没有危险到什么程度。
不至于
结果打脸在瞬间
少女突然晕倒
不仅如此,少女还紧跟着消失就像是被卷入到什么诡异事件中似的。
接下来画面一变,最先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扇门,一扇略有些老旧的木质门。
门牌号102
路鸣泽的意识跟着走入门中,典型的三室一厅房子还有一个地下室存在。
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张木制小床摆在这里,上面是近乎光着的少女。
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就像在欣赏着什么作品一般,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路鸣泽对上他的眼睛,在瞬间清醒过来
那是一双淡黄色的眼瞳
眼睛中的神情是疯狂的,他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起来。
在退出的同时,路鸣泽甚至还有看到一些人体部位被很好的收藏在地下室。
泽太子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焦急的神情,他微微摇头,平静地说道:“抱歉,我只是一个见习占卜家,并没有得到命运对我的启示。”
男人无力地蹲下,就像是最后一丝希望被破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