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着李忠脚步沉重的离开,年修有些担心,“您说李大夫会不会”
苏幕摇头,“他不会忠叔跟着我这些年,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鬼门关都走过,还会忍不住这一时越是情况不对劲,忠叔越不会乱来,他太清楚我的处境。”
李忠是江家的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见着小主子安全,凡事都会以苏幕为先。
“那就好”年修点点头,就怕李忠会关心则乱。
既然爷相信,那年修亦是深信。
翌日一早,苏幕便去了一趟四时坊。
见着苏幕过来,林静夏并不奇怪,毕竟之前水生已经将事情如实告知,所以林静夏也在等着苏幕出现,毕竟眼下这时局,她不好贸贸然去找苏幕,免得给苏幕惹来麻烦。
“公子”林静夏行礼。
苏幕示意她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年修候在药庐外头,水生在院子里翻着药草,谁也没敢吭声。
屋内,静悄悄的。
林静夏倒了杯水,“公子,到底出了何事,您要让水生来这暂避,还让咱们趁早离开早前江府的案子还没查清楚,真凶尚未抓住,您似乎”
“月白”苏幕知道她的意思,“殷都城可能要变天了,但我希望你们都安全,所以就想送你们先离开,到时候我与沈东湛再想法子脱身。你们走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林静夏坐定,狐疑的望着苏幕。
“皇帝打算对南都和齐侯府下手了,留在这里迟早是个祸患,皇帝不会放过沈东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苏幕端起杯盏浅呷一口,“南都的事”
话音未落,外头便响起了伙计的声音。
“听,有动静了。”苏幕淡淡的开口。
林静夏当即起身,疾步朝着外头走去。
不多时,林静夏面色凝重的回来,“顾西辞”
“现在明白了”苏幕依旧淡然自若,无半分情绪波动,“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为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先声夺人”
林静夏抿唇,“这么一来,南都和殷都的形势一触即发”
“离开殷都。”苏幕道,“你们安全了,我才能放心。月白,江家当年没能庇护好你们,让你们都遭逢生死大劫,如今我只想让你们都平平安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静夏点头。
“当然,我知道你和薛宗越情深意笃,可能不愿意离开,如果、如果国公府”苏幕顿了顿,“我已给你备好嫁妆。”
林静夏骇然抬头望着她,“公子”
“月白,我们都是历经生死的人,都应该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苏幕放下手中杯盏,“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遇见了对的人,就勇敢一点。”
林静夏面色微红,“公子,我”
“你会医术,懂得谋生和自保,自不该畏惧成亲生子。”苏幕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轻轻的将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进可攻,退可守,该抓住的时候就抓住,该脱身的就脱身,做男人要潇洒,做女人何尝不是如此”
外头,传来了薛宗越的声响。
“夏夏夏夏”
林静夏心头一紧,“公子”
“好好的。”苏幕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人,若自己不幸,便见不得别人幸福;若自己幸福,便总想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幸福。
“苏幕”薛宗越在门外就瞧见了年修,一进门果真见着苏幕在屋内,不由的笑出声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苏幕起身,“国公爷不也整日守着四时坊,怎么赶都赶不走吗”
“我不一样”薛宗越扭头看了林静夏一眼,“这不是、不是四时坊缺人手,我是来帮忙的”
苏幕接过话茬,“一帮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就一辈子”薛宗越插着腰,理直气壮的回答,“只要夏夏不赶我走,我就一辈子帮她打个杂。”
苏幕皱了皱眉,满面为难的望着她,“可林大夫终究是要嫁人的”
“我娶”薛宗越脱口而出。
林静夏:“”
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