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苏幕这着急忙慌的离开,李珝这心里有些没底,不过他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属于男人之间的猜测。
“爷”年修紧跟在苏幕身后。
这方向,似乎是去提督府的。
“爷”年修又喊了一声。
苏幕沉着脸,一路上缄默不语,直接冲进了提督府,若不是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她已经大开杀戒。
“苏千户”奈风行礼。
苏幕连道眼角余光都没给他,直接冲进了栾胜的书房。
此刻,栾胜就在书房里坐着。
“站住”奈风将年修拦在门外。
年修悬心,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候在外头,爷这气急败坏的,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书房内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碟子,上头铺着一张红布。
苏幕面色铁青的掀开,一根小拇指赫然呈于其上,鲜血淋漓,可见是新近剁下来的。
这不像是成年人的手指,倒像是
“栾胜”苏幕骤然冷剑出鞘,剑尖直指栾胜眉心。
只差一点,她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栾胜没有动弹,依旧坐在那里,神情自若的望着盛怒难耐的苏幕,冷剑寒光倒映在他眼中,翻涌着瘆人的凛冽,“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你要这么对自己的义父”
苏幕冷剑紧握,有那么一瞬,真想一剑了结了他。
亲生父女,却宛若仇敌。
实属报应,真报应不爽。
“栾胜,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动他”苏幕咬着牙,眦目欲裂,“你出尔反尔,还有何可说”
栾胜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剑尖,徐徐将剑挪开一旁,浑然不将苏幕的盛怒放在眼里,拂袖间便捻起了笔杆子,兀自低眉注视,“少那么一两根手指,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语罢,栾胜抬眸望着苏幕,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这么大的气劲,就不怕为父一不留神,把他整只手都给剁下来”
“你敢”苏幕咬牙切齿。
瞧着她那副目色猩红,杀气腾腾的样子,栾胜仿佛瞧见了自己,难怪奈风说,很多时候她与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想杀人的时候
“从这件事里抽离出来,不许沾南都顾家的事,能做到吗”栾胜慢条斯理的问,伸手去抓桌案上的佛串子。
哪知下一刻,苏幕剑锋冷冽,手起剑落,生生将佛串子劈断。
刹那间,珠子哔哔啵啵的滚落一地
外头,年修当下紧张。
听起来动静怕是不小,千万别动胎气。
“能,或者不能”栾胜睨了一眼桌案上,被剁下来的手指,“或者,你觉得一根不够分量,需要两根、三根要不,左手右手”
苏幕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反手间冷剑归鞘,“我可以不插手南都顾家的事情,但你必须把少离还给我,让我带他离开。”
“要么让他留在这里,要么带走他的尸体。”栾胜不温不火的开口,“苏幕,为父素来疼你,所以随你选择。”
苏幕握紧手中剑,“栾胜,你别逼我”
“这偌大的提督府,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为父不会多说半句,唯有耿少离只要我不开口,你便不可能把他活着带出去。”栾胜说的是实话。
没他允许,苏幕不可能在提督府进出自如。
“苏幕,想清楚。”栾胜捻起桌案上的珠子,于指尖把玩着。
拂袖间,珠子瞬时穿透柱子,细微的小孔透着光。
如此这般,不费吹灰之力。
“栾胜,你之所以拿少离威胁我,不过是怕我跟沈东湛联手罢了”苏幕深吸一口气,“你怕输给沈东湛。”
栾胜指尖微蜷,徐徐扶着桌案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音色冷戾,“苏幕,我是你父亲。”
“是义父”苏幕以目回怼。
父亲这个词,对苏幕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是谁都不能亵渎的存在。
“苏幕”栾胜低喝。
苏幕毫无惧色,“义父”
父女对峙,杀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