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藏着一个人。”凌霄子神神秘秘的开口,“一个女人”
苏幕陡然抬眸看他,心下却翻滚得厉害。
一个,女人
“后宫妃嫔众多,皇上宠爱柔妃多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苏幕别头看他,“你嘀嘀咕咕这些,是想糊弄谁罢了,我也懒得与你废话,年修”
年修旋即上前,“是”
“我该说的都说了。”凌霄子自知,若是真的打起来,他连年修都不敌,这都得益于栾胜那一掌,让他一时半会的,压根动不了武。
年修勾唇冷笑,“准备好了吗”
“我”凌霄子节节后退,寻思着朝窗口退去。
然则下一刻,苏幕身形一晃,已经双手环胸立在了窗口位置,“就算给你个窗户,你也飞不出去,别说是我,饶是年修都足够对付你了”
“皇帝在找万寿无疆的法子,他不想死,想千岁万岁的活着,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直留着栾胜在身边。”凌霄子音色急促。
苏幕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尤其是在听到“无疆”这两个字的时候。
那是江家的东西,是父亲的东西
“无疆”年修也跟着愣了愣,倒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从凌霄子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凌霄子,你所言不虚”
凌霄子瞧着这主仆二人,似乎是急于解释,“自然是真的,都到了这会,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如果不是因为栾胜打断了他的肋骨,他何至于如此受制于人
“无疆”苏幕低哼,“东厂一直在追查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觉得稀罕吗从栾胜的嘴里,听到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奇怪。”
凌霄子低喝,“是皇帝吃了丹药,模模糊糊之中说出来的。”
“实话”苏幕问。
凌霄子咬咬牙,“自然是实话,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苏幕,你莫要再咄咄逼人,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说的都说完了”
“都说完了”苏幕裹了裹后槽牙,“你确定”
凌霄子捂着胸口位置,面色发青,唇色发白,额角有薄汗细细渗出。
瞧着他如此神色,苏幕心知,这牛鼻子老道说的多半是实话,若然有假,应也是真假参半
“你还想如何”凌霄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很显然,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爷”年修低唤。
苏幕没吭声。
见状,年修继续朝着凌霄子走去。
“苏幕”凌霄子急了。
倒不是不能动手,而是他有伤在身,一旦动手,伤势反复,到时候还得在这宫里战战兢兢,在皇帝面前装模作样掩饰伤口,着实什么都做不了
他背负目的而来,岂能什么都不做
“年修”眼见着年修要动手了,苏幕才淡淡然的开口。
四下,骤然一片死寂。
苏幕缓步朝着来时的窗口走去,“凌霄子,我权当你说的是实话,今日且放过你,但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你该知道后果如何。”
“好”凌霄子松了半口气,“如果我所言有虚,你再来揍我不迟。”
苏幕立在窗口位置,侧过脸幽幽的瞥他一眼,“如果你所言有虚,那我再来的时候,就不是揍你一顿那么简单了。凌霄子,我这人脾气不好,与人动手素来不会留情,杀人于我而言,乃是家常便饭而已”
再来,那就该要他的命了
凌霄子喉间滚动,徐徐佝偻着腰,捂着生疼的胸口。
“好好休息”苏幕忽然勾唇,笑得邪冷,“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还能有今日这般愉快的对话,而不是提头来见。”
音落瞬间,窗户骤然打开。
冷风掠过,桌案上的烛台被风吹得肆意摇晃,险些吹熄。
待风平浪静之后,屋内早已没了苏幕和年修的身影。
凌霄子身子一晃,徐徐滑坐在地,差点就真的死在苏幕手里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