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知道,沈东湛是肯定要走的,殷都城内不能离开人,栾胜此番回去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苏幕失踪。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苏幕知道,栾胜一时半会的也不敢声张,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呢
“趁着这两日,好好养伤。”苏幕知道他想干什么。
沈东湛伤得不轻,此刻面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憔悴,但面对苏幕的时候,他还是那样温柔坦荡。
“好好陪你。”他俯首,在她眉心轻轻落吻。
苏幕眉眼温柔,哪儿还有昔日苏千户的凌厉之气。
手牵手,走在林深溪边处。
阳光清浅,水光潋滟心头好。
周南和年修远远的跟着,只觉得这一对璧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前总巴不得沈指挥使死。”年修说,“如今倒是恨不能,他与我家爷,日日平安,事事顺遂,来日夫妻和睦。”
如此,便是拿他的命去换,亦是值得。
“谁说不是呢”周南嘴角叼着草根,笑得痞痞的,斜靠在树干处,看着不远处坐在溪边相依相偎的二人,“当年谁能猜到,今日的事呢”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谁不担忧呢
“只是不知道,督主回去之后,会不会因为爷的事儿,牵连到苏府的其他人”年修忧心忡忡,“李大夫还在苏府,少离还在提督府,爷这一走就等于把他们给丢下了,到时候都成了督主手里的把柄。”
周南转头看他,“你以为我家爷是吃干饭的这点事儿,还用得着你说”
“苏府也就算了,提督府那边可不好搞定。”年修摇摇头,“提督府的死士和护卫加起来,那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督主疑心重,若非死忠,绝对不会安置在自己的府邸内外”
周南呸了一声,吐了嘴里的草根,勾唇笑得邪邪的,“你是觉得,我家爷没有本事把人弄出来,对吗”
“上次为了让爷听话,留在殷都城内,不许离开督主身边,督主还切掉了少离那孩子的指头。”年修提起这事,面色微微铁青。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年修深有感悟,自己都是那么过来的,的那个人那也不愿耿少离经历这些事。
可他,无能为力。
连苏幕都办不到的事情,年修又能如何呢
“我知道这事。”周南点点头,“不过你也得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有一山高。”
年修诧异的望着他,“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嘛”周南双手环胸,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卖个关子,保密”
年修:“”
见着周南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年修只觉得拳头都硬了,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周南眼角眉梢微挑,一副惬意自得的模样,似乎是料定了年修拿他没办法
这厢岁月静好,一片祥和之气。
殷都城内,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栾胜因着身上带伤,是以回了殷都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苏府的状况,毕竟耿少离还在提督府,他料定苏幕再这么狠心,也不敢拿耿少离的性命开玩笑。
待沐浴更衣完毕,奈风便带着大夫进了门,重新为栾胜包扎伤口。
栾胜给了沈东湛两掌,将其打落悬崖,但自身也没落得好处,此前大意,被沈东湛暗藏的短刃,一刀扎穿了手掌。
掌心穿手背,伤口极为狰狞。
“如何”奈风忙问。
大夫战战兢兢的行礼,“贯穿了掌心,险些伤及筋脉,好在督主福泽深厚,这只手保住了。但因着伤口位置特殊,所以得小心将养着,若然二次开裂,唯恐以后会有点麻烦。”
最后那一句,大夫说得诚惶诚恐,尽量委婉言语。
奈风眉心陡蹙,深谙大夫的话外之音,也就是说,这伤口极深,除非督主近来不动武,好生养着,否则这手恐怕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