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晕过去了”底下人疾呼。
温守信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就这么一个没根的阉人,抓了他的儿子,让温驰做了人彘,身为父亲身为五毒门门主,岂能善罢甘休
“给我用盐水泼醒,我就不信了,她真有这么硬”温守信眦目欲裂,“苏幕,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熬多久”
音落,温守信拂袖而去,“别让她死了”
“是”
石门骤开,忽又合上。
墓葬甬道里,黑暗无光,两壁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生斑驳苔痕,且早前被破坏过,这会已经渗入了地下水,时不时泛着水光,积些小水洼。
沈东湛走得很是小心,这地方阴测测的,前后左右都没有光亮,进了墓葬走了一圈之后,他才意识到,五毒门这帮腌臜东西,居然把这一带的所有墓葬地宫,都给打通了。
也就是说,这么大一片墓葬群,底下成了一座迷宫,一座独属于五毒门的宫殿,藏在这里如同鼹鼠一般机敏。
难怪这么久都没找到五毒门的最终落脚点,但偏偏他们又能神出鬼没,时不时的出现在殷都城。
沈东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这地方好像走不出去似的,寻不到光亮,他也不敢取出火折子照明,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蓦地,仿佛有脚步声响起。
沈东湛当即附耳贴在石壁上,仔细听着这动静,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再定神,前方隐约有光。
身形一闪,沈东湛当即转进了另一条甬道,悄然贴壁而立,屏住呼吸。
“真不愧是东厂的二把手,老阉狗的义子,都这样了还嘴硬。”
“要不怎么能坐在这位置上”
“我就不信,受了这般酷刑,她还能死撑到底”
“走吧走吧,去换班”
下一刻,还不待二人闭嘴,一人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倒伏在地,另一人则脖颈被扣,只要沈东湛稍稍用力,他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苏幕在哪”沈东湛脑子里,满是他们方才的对话。
酷刑
他们对苏幕用刑
“你、你”
沈东湛低哼,“说”
“在、在前面左拐,那个、那个刑室”
还不等他说完,沈东湛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快速把尸体拖到一旁的甬道内,避免太早被人发现,暴露行踪。
深吸一口气,沈东湛快速往前跑去。
拐个弯,前面总算有了光亮。
有光亮就代表着有人,有人就代表着苏幕有危险。
前面脚步声凌乱,沈东湛贴在石壁上,听了半晌,大致确定了对方有多少人,他得在不惊动其他人的前提下,搞定看着刑室的这些人。
听音辨位,大致确定了这些人的位置,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幽幽的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只要一想到,苏幕就在里面,甚至于可能受了酷刑,他便觉得一腔怒火压不住,冷剑在手欲噬魂
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沈东湛已经冲了出去,在看守的五毒门门人,还来不及开口的瞬间,剑锋狠戾,一招毙命。
剑气纵横,剑花飞溅。
刹那间的功夫,沈东湛稳稳站在刑室门前,所有守卫悉数毙命当场,除了身子倒地的声响,没一人来得及喊出声。
沈东湛提着染血的剑,重重推开了刑室大门。
只听得石门“轰”的一声响,正在往苏幕身上浇盐水的门人,快速扭头看过来。
沈东湛觉得,什么都炸了。
目光所及,皆是她。
赤目殷红,亦是她。
持剑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沈东湛从来不知道,沉静如他,沉稳如他,会在某一天疯狂如斯,理智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
只一眼苏幕血淋淋的样子,被鹰爪钩刺穿了肩胛,沈东湛便再也无法冷静思考,什么剑招什么功夫路数。
去他的冷静,去他的大局,他什么都不要了。
疯狂挥剑,只为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