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骤然拂袖,黑暗中瞬时响起了一声低呼,紧接着便是闷响传来。
“抓住他”奈风冷喝。
蕃子一拥而上,当即把人摁在当场,紧接着便拖到了栾胜跟前。
栾胜居高临下的睨着,被拖到脚下的人,瞧着他这一身粗衣麻布,心里隐约有了底,“天族,麻衣探子。”
男人抬头,唇角还挂着血。
栾胜那一掌只出了三分力道,要不然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
“很失败一个麻衣探子,天族的探子只适合听天听地,不适合探查敌情。”栾胜满脸嘲讽,忽然又笑了一声,“哦,杂家倒是忘了,你们早已没了地听,什么都查不到了。天族秘宝丢失,你们就成了聋子和瞎子,呵,真是可笑至极”
男人咬着牙,抬头望着栾胜,“呸,阉狗”
“放肆”奈风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男人脸一偏,张嘴便吐出一口血,血中带了一颗牙,饶是如此,男人还是倔着头,梗着脖子骂了一句,“阉狗”
“你”奈风再次抬手。
栾胜拂开了他,“打死他,就没好戏看了麻衣探子出行,若是两个时辰内没有回去,就被认定为任务失败”
“阉狗,你想干什么”男人瞳仁骤缩,忽然间生出了几分惧。
瞧着他这般年轻的面相,栾胜知道他定是没经历过当年的血腥之事,所以对东厂的手段只听其事,不知其实。
“杂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东厂”栾胜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出现的位置,“那就把他挂在那吧两个时辰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找他,到时候就看看,是谁的心更狠”
男人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到了那棵树旁,被人用绳索绑缚,悬在了树桠下挂着,风一吹就微微的飘荡。
栾胜拂袖,蕃子以身为凳子,伏跪在地,任其安坐在上,“先从哪儿开始比较好”
“你想干什么阉狗,放开我”男人不断的挣扎着。
奈风敛眸,他很清楚自家督主的手段,当然明白栾胜想干什么
“放开你”栾胜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那得看你怎么表现了说出九幽谷的入口在哪,杂家就放了你,如何”
男人眦目欲裂,“你休想”
这结果,栾胜早就预料到了,面上依旧带着阴测测的笑意,“那咱们慢慢来,杂家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着”
语罢,栾胜看了奈风一眼。
奈风手一挥,登时有蕃子快速上前。
刹那间,刺耳的哀嚎声响起。
“原该先断了你的舌头,可这舌头若是没了,岂非无趣你靠什么嘶喊思来想去,还是让你留着舌头,喊两声为好。”栾胜幽然吐出一口气,“只有这样,他们听着才会心疼,才会害怕,才会把人交出来”
奈风低喝,“说,入口在哪人在何处”
男人被生生断了一根尾指,疼得脸都白了,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是一口血水啐出,“呸”
奈风躲闪及时,倒是没有让血沫子沾着分毫,只是这脸色已跟着变了变,“混账东西,既然不肯开口,那就好好受着吧时间还早,有你说的时候”
说着,奈风退回了栾胜身边。
蕃子手起刀落,又是一根手指落地,鲜血淋漓,哀嚎声好不断绝。
林中飞鸟齐出,哗然间飞上高空。
栾胜安然等着,奈风心里却有些焦灼。
若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知道苏千户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人在九幽谷
这九幽谷是什么地方,奈风还真的没进去过,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
若无必要,栾胜是抵死都不愿再踏入九幽谷,他唯一觉得心虚的事情,就是对天族的族长,所做的那些事情。
毕竟,那是苏南绫的父母双亲,是她的母家。
可当年啊,他是半点都没有留情
林鸟惊飞的时候,有人扬起头,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