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出事了”男人眉心陡蹙,快速往前跑去,得尽快去通知族人。
回到住地,还没走两步,他就瞧见了站在树下的人。
仰望着这一个个搭建得极为精致的树屋,苏幕眉心紧蹙,倒也挺奇特的,人在树上走,半空有萤光。
“果然是天族”周南横插一句,“脚不落地,住天上。”
年修白了他一眼,“这是天上吗这是树上。”
“猴才住在树上。”周南嘀咕着,“总不好说他们是猴群吧”
年修:“”
在天族的地方,骂人家是猴,这是找抽
一回头,那男子便立在众人身后。
年修和周南默契的给他让出一条路,瞧着他瞥一眼众人,然后急急忙忙的上了木质环绕楼梯,蹬蹬蹬蹬的上了树。
“这么着急,好像是出了事”年修道。
沈东湛立在苏幕身边,“大概是栾胜出手了。”
闻言,苏幕转头看他,“你如何肯定”
“谷中无他人,唯有咱们和栾胜,眼下咱们都被请了进来,那么能让天族如临大敌的,除了栾胜还能有谁”沈东湛叹口气,“如此这般,倒是说明了一件事。”
苏幕了悟,“他不知道咱们进谷。”
“无弦此前说过,九幽谷内外的法阵随时改变,昔年不改吃了大亏,其后全族险遭覆灭,如今肯定不会再沿用昔年的法阵。”沈东湛瞧了一眼高筑的树屋,“吃一堑长一智,何况一堑吃得家破人亡,够他们记住永远。”
听得这话,周南大喜过望,“这是不是就说明,栾胜他进不来咱,是安全的”
“既是进不来,方才那人为何这般紧张”年修白了他一眼,“只怕,已经出事。”
这话刚说完,便有天族的人从树屋上走了下来,行至苏幕面前,躬身行礼,“四位,族长要见你们,请跟我来”
四个人被“请”进来之后,就一直被晾在这儿,如今乍听的天族的族长要见他们,自然是松了口气。
见一见,总好过一直干站着吧
随着领路的人,沿着旋转楼梯上树,年修时不时的搀扶周南一把,谁能想到这厮嘴上放刁,实则身子虚弱至此,绕两个圈居然就开始晕晕乎乎。
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但天族众人在上头行走,简直是如履平地,没有丝毫影响。
周遭的树屋内,时不时的探出头来,大抵是在观望,偶有窃窃私语,却也没人敢走出来凑热闹,多半都被交代过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
大树前,屋舍环绕,层层而上。
“你们进去吧”领路者行礼。
苏幕看了沈东湛一眼,二人默契的进了屋。
屋内的光亮不错,但是周遭垂着薄薄的纱帐,以至于室内的光亮并不刺眼,反而很是柔和。
于这柔和之中,苏幕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前方正中央的老者。
为什么第一眼就看见呢
因为这老者坐在那台子上,好似没有腿,但神情却是极为坦然的,连带着身边那两个老者也是眉眼温和。
三位老者看向苏幕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探究与审视,好半晌才敛眸,各自对视着,不知道是不是在交换意见
苏幕和沈东湛近前,到底是长者为尊,理该恭敬,便抱拳行礼。
“你们是锦衣卫,还是无弦的人”为首的老者率先开了口。
他唯独没问的是,东厂。
显然,知道他们不是东厂的人。
“有区别吗”苏幕问。
老者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幕身上,“无弦曾经回来过,向山下的百姓问起过天族的事情,其后咱们的人便跟着他去了一趟殷都,在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天族苏氏,还有后人活着”
苏幕敛眸,“无弦呢”
之前因为无弦,她中了温守信的圈套差点没命,但最终没得到无弦的消息。
而沈东湛因着无弦一直昏迷不醒,死生难料,在接手此事之后,一直没有告知苏幕实情,以至于苏幕全然不知无弦的现状。
现下苏幕问起,沈东湛和周南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你是苏南绫的儿子”老者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