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绝俗的龙阳君吃吃轻笑:“都说信陵君是世间第一等大英雄,擅长审时度势,果然如此呢。”
魏无忌拱手垂首,淡然道:“不敢。”
魏王却捋了捋颔下短须,眯眼问道:“新罗国动荡,是天赐的时机不假,不过秦、赵两国,只怕要先一步动手,此番出兵,能占到好处么”
魏无忌垂目道:“大王明鉴,秦赵两国之间,久有罅隙,若是不出臣所料,这一次新罗国动荡,双方先要动一场干戈,新罗国之地,乃天赐大王,可尽取之,壮我大魏”
魏安釐王揽着龙阳君的肩膀,呵呵笑道:“美人以为如何啊”
龙阳君依偎在魏安釐王怀里,娇羞道:“新罗国内耗严重,可以发兵直取,这只是人家愚见。大王是大英雄,家国大事,可自行决断”
哈哈哈
魏安釐王轻抚龙阳君之背,大笑道:“知我者,美人也。”
顿了顿,这个魏安釐王的声音里已是锐气带了肃杀:“传寡人亲令,韩、魏两国,世代交好,特此命大统领军庞涓,以盟军的名义,率魏武卒进驻新罗国,不得有误。”
“喏”
魏无忌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耳畔令人作呕的靡靡之音终于渐渐的淡去,魏无忌皱眉沉思对刚刚崛起的汉国用兵时机。
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才踏出宫门之时,魏无忌忽然听到了雷声轰响,右眼皮子猛然跳了一跳。
轰隆隆
仰首望天,黑云积郁,雷电电弧,撕裂长空。
不顾打在自己肩膀上的雨点,信陵君喃喃道:“要变天了”
新罗国灭,汉国立,有圣人出。
这个重磅消息无论在朝还是在野,都引发的轩然大波。
七国为之而震动。
秦赵两国与新罗国接壤,各有谋划,都有了动作,龘国也不甘落于人后,信陵君魏无忌直谏魏王,兵马直出大梁城。
当前的龘国与当年魏武卒鼎盛之时可以无法相提并论,但是魏武卒底蕴尚存。
魏王看似昏庸,其实也有一颗逐利之心,自然不会放过眼下新罗国覆灭、汉国新立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战国七雄里的其余六国,都如虎狼,只为逐鹿。
阴阳家,蜃楼。
那个面覆黑甲的神秘黑衣人负手迎风而立,遥望东方,淡然道:“东君,时机已然成熟了。”
“东皇大人有何吩咐。”
一个绝美的女子,倏地从阴影当中现出了完美的身形。
“你去新郑,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将我要的东西带回来。”
“遵命,东皇大人”
阴阳家传承上古,占星卜算,可测天机。
在七国局势波澜渐起之时,首先站在了浪头,率先有了动作。
其余农家、兵家、儒家、墨家等诸子百家,也是先后各有反应,俱都派出了本门的高手,齐齐赶赴新郑,想要一探新罗国覆灭之秘。
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天下大势。
星宿偏移,天下大势,风起云涌。
猝然之间,七国都有了动作,局势变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刘昊,也在不知不觉间,便成了天下人瞩目的中心。
上党。
大统领冯亭正在军帐之中,与麾下部将秘议。
“他娘的将军已经为新罗国效力戍边数十载,据强秦于国门之外,劳苦功高,连姬无夜大统领军都对冯将军客客气气的,这个汉皇,才一上位就要调走将军,究竟是什么意思”
“玛德还能有什么意思,调将军入新郑,是为了收走将军的兵权。”
“呵呵,调走将军老子手里的刀可不答应”
冯亭皱眉看着帐内众将闹翻了天。
要是真的被调回新郑,那手里这十万人马,自然是不能带走。
到时候没了兵权,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听说这个汉皇铁血暴戾,一上台就血洗了姬无夜满门
这些将领也都是冯亭的部将,生怕遭了清算诛连,自然反应激烈。
“绝对不能回新郑”
冯亭砰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冷笑道:“老子手里有十万大军,谁敢动我”
“将军神武,某深敬服。”
手下一个生着老鼠须的谋士躬身献策:“将军是新罗国的大统领,如今新罗国覆灭于汉皇手里,将军焉能为仇敌效力,不如引兵投靠澜国,既可得荣华富贵,又可带兵灭汉,报灭国之仇,日后名著青史如此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冯亭目光闪动,哈哈大笑:“说的不错,正该如此”
帐内众将计较利弊,也是齐齐大笑。
正在此时,帐外忽然有一个甲士疾步小跑进来,单膝跪倒,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汉皇派特勤官军白亦非带兵来上党接收城防了,如今就在城外候着”
“什么来的这么快”
帐内顿时气氛一寂,冯亭心里愕然,这边书信才到,白亦非这就赶到了,难道他会飞不成
“来了多少人”
“小的仔细观察过了,约三百白甲保卫员。”
“才三百人”
帐内众将轰然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要知道,上党可是新罗国雄关,驻守十万兵马,皆都是能征惯战的悍卒。
“三百对十万,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那个老鼠须谋士年拈须微笑:“原本以为汉皇是一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冯亭霍然起身,眉宇间已经带了一股子凶悍杀气,咧嘴森然笑道:“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索性给赵王送上一份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