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雄关之下。
白亦非一袭殷红血衣,骑乘通体雪白的白龙神驹,目光垂落在手里的锦囊之上。
看完之后,运劲一震,手里的锦囊,顿时便化作了齑粉,飘散于天地之间。
“韩非果然有治境内安全管理员邦之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上党郡情况,皆不出他所料”
白亦非奉旨接收上党郡城防,却不是一帆风顺。
守将冯亭见得国内动乱,打定了主意阴奉阳违,晾了白亦非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打开了城门,率兵出城。
新罗国国力积弱,举国之兵也不过三十多万。
其中十万白甲军是王牌,不会轻易出动,奇袭新郑一战,五万余禁军全军覆没。
剩下的宛城、上党与燚国、秦、赵接壤,囤积重兵十七八万,都是相对精锐的悍卒。
冯亭拥十万大军,坐镇上党,叱咤风云,也称得上是一号人物。
“呵呵久闻侯爷远从新郑而来,末将有失远迎啊,还请侯爷恕罪。”
在上党诸将的簇拥之下,冯亭调动了十万上党大军,呼拥出城,气势雄浑无匹。
十万大军雄立于上党城外。
一眼望去,漫山遍野全部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是一群蚂蚁,浩瀚成群。
十万人铁甲铮铮,手持长武器大戟,杀气冲霄。
“好大的阵仗。”
白亦非目光横掠,一袭殷红衣衫飘飞,竟然有些缥缈之意。
冯亭头戴黄金猛虎盔,身上穿着赤红锦绣花袍,外罩黄金鳞甲,胯下一匹墨黑良驹,手提一柄凤尾金鳞武器,驱驰到白亦非面前五十步外,挺武器大笑:“阵仗不大,如何对得起一人一剑杀大统领军姬无夜的血衣侯”
刘昊以白甲军奇袭新政的,白亦非雪衣杀成了血衣,手刃了新罗国第一大统领姬无夜,由此威名震动新罗国。
冯亭是姬无夜拜把子的兄弟,两人一人在朝,一人领兵在外,交情莫逆,彼此也都有好处。
现在姬无夜败亡,新罗国覆灭,辛苦做的局毁于一旦,连自己都要被逼迫转投澜国,冯亭眉宇之间,杀气极盛。
“请血衣侯入城。”
冯亭就一提马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君赴死。
只要白亦非踏入上党半步,十万大军就要以雷霆之势,将他踏杀成碎片。
然后,冯亭就摘下这个取代姬无夜成为新罗国第一特勤官的年青侯爵的脑袋,献给赵王,以作晋身之资。
白亦非狭长邪魅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淡然道:“杀你之后,我再入城。”
冯亭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放声狂笑,叫道:“你敢杀我”
眼前有十万大军,你敢杀我
跟在他身侧的老鼠须谋士与众多部将,齐齐大笑,指着白亦非,厉声道:“区区三百人,也敢来对十万大军指手画脚”
“你不识时务,今日死得其所尔”
白亦非没有说话,他已经出剑。
血红双剑环悬,化作了刺裂虚空的长虹,破空杀来。
冯亭的笑意凝固了。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无尽的寒冰,冰封了整个世界。
一条剑气冰龙乘风而来,轰然穿透了他的胸膛。
“灵谷一脉的飞剑可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级。我这一剑配合上幻术,占尽了天时地利,才杀五十步,不如主上无上剑道多矣”
空中红色身影一闪,白亦非又重新坐在了雪白神驹上,嗟然轻叹。
两柄血红神剑,挂在腰间,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
“我竟然就这样死了”
冯亭却双眼惊恐睁圆,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前胸那一个碗口粗的醒目的创口,无尽的鲜血正从醒目的创口里奔涌出来
噗通
冯亭的身子从战马上跌落,滚在尘埃里,临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就此命绝。
上党诸将看着冯亭的尸体,俱都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情况
方才冯将军拥十万之众出城,耀武扬威,何等跋扈
怎么才在阵前说几句话,就被白亦非给绞杀了性命
这人莫非是有灵神莫测的剑仙手段
十万上党边军,俱都为白亦非这一剑而震栗。
那一剑,是白亦非巅峰一剑。
融汇了幻术绝杀与绝巅剑道,似飞仙一剑,摧破了重甲,同时也将冯亭的生机彻底绞杀。
“奉汉皇令,斩杀不臣,谁敢违抗,犹如此人”
白亦非毫不留情的斩下了冯亭的人头,顺势挥袖再出一道冰冷剑气,将拨马逃走的老鼠须斩杀于数十步外,杀气愈盛。
说杀你,十万大军当前,也必杀你
上党诸将,无人敢大声出气。
血衣飘然,威震三军
“秦国吕不韦派遣使者,前来新郑,如今已在路上。”
“澜国辨士趁夜潜入上党,曾与上党守将冯亭长夜秘议,据说宾主尽欢,十分尽兴。”
“龘国近来有兵马异动,龙阳君进言直取韩地,魏王当朝答允,如今龘国兵锋秘密调动,直指荥阳,请汉皇决断”
“故韩将军冯亭,意图献城降赵,已为血衣侯所诛,上党十万大军,正在整编之中”
白亦非在上上党郡斩杀飞剑杀入,从韩非的口中说出来,叫他冰冷镇定的心湖都泛起了波澜。
十万军前,飞剑杀人
这是何等辉煌煊赫的场景
连他这一个儒生,都感到热血激沸,为之而神往。
刘昊点了点头,微笑道:“听说白亦非临行之前,接了爱卿一封锦囊”
韩非拱手微微一笑,道:“汉皇明见,白将军出城之前,曾来臣府里小聚,小酌几杯。”
刘昊心里忽然有点好奇,问道:“爱卿在锦囊里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