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如今在西天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是西天顶尖的一批存在。
尤为观世音菩萨,于无量妙法之中得佛祖佛旨,前往东土大唐寻那取经人,落下量劫,更是有大功德加身,如今菩萨当真生了杀伐,饶是大圣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是忍不住低眉。
“佛门虽然慈悲,可也存着怒目金刚,更是一等一的杀伐,今日得见,当真不辱盛名,这观音菩萨素来慈眉善目,却不想动了杀心竟是这般模样。”
大圣心中嘀咕,却也多了几分忌惮。
“如今西天得因果,佛门落下大慈悲,欲要传经东土,我身在其中,无法挣脱,却可以在路途之中,多勤快一些,多接触一些上层的人,沾染因果,同时隐藏自身,也可以更好的窥探他们的真实实力和意图。”
大圣心中有了想法,见观音大士周身的杀伐不减,甚至眸中生出厉意,暗骂糟糕。
“红孩儿虽然顽皮了些,可仍是我大哥的孩子,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这菩萨动了杀心,日后大哥问起,我该如何自处”
当是时强忍着心中对菩萨周身杀意的不适,上前道。
“菩萨,如今师父虽然被那红孩儿擒了,却好似知师父同佛门渊源,不敢轻动,唯有沙师弟无甚关系,恐会丢了性命,还望菩萨早些前去,救师父和沙师弟出来。”
这话一出,天地灵明,菩萨只觉得心神回归,适才那种莫大的杀伐也因为菩萨的醒来而顿时消散,一时间,慈悲法度,无上安详。
若非大圣感受真切,怕不是以为适才所见所感都是幻象。
与此同时,无上灵山之上,如来佛祖自参禅打坐之中睁开了眸子。
“灵明石猴之能的确不俗,识天时知地利,一举一动竟是将我落下的杀机躲过,所藏移星换斗之能,竟是可以悄无声息将观音尊者心神拉回,而不受半分损伤,天地因果果真不是我等可以随意拿捏的。”
如来说到这里,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是我着相了,见天地知浩渺,不藏天道,不知因果,我以凡间为棋盘,竟然妄想动天道之棋子,未免可笑。”
“也罢,也罢,既然天定我佛门大兴,那就算是多出什么波折,可终是好似受了天地法喻,不曾真的对那取经人动杀心,既如此,就放了这红孩儿一马。”????
“不过这也说明观音尊者乃是天定气运之人,我以无上佛法之力落下杀心,都被破解,倒是有趣”
“有趣啊”
如来叹了一声,又陷入了闭目假寐的状态。
再说那潮音洞内,观音大士回过神来,看着大圣,眸中多了几分不同。
这时候顽劣,在三界是出了名的,当年若非如来出手,怕是天宫还不知道要被这猴子搅和成什么样子,至她前往五行山前,告知大圣佛门机缘,大圣对这猴子都不曾抱有太大的期望。
更遑论,大圣头上的禁锢,还是她送去的。
可如今,这猴子竟是无形之中将她于杀伐之中解救,这等因果,却是牵连的深了。
观音大士嘴角微微翘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是向着西方望了一眼。
“我佛慈悲”
随即又看向大圣,嘴角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好。如你所愿,不杀那妖怪就是。”
说话间,观音菩萨将手中净瓶向下海心一扔,慌的那大圣忙道。
“菩萨可是怪我多嘴我可无干涉菩萨的意思,若菩萨执意杀了那妖怪,俺老孙也是没意见的。”
大圣只以为自己先前孟浪了,才让观音菩萨连净瓶都不要了,只为发泄怒火。
只是他的话音才落,就见那南海翻腾,却是有一乌龟现了身,驮着那净瓶,乌龟一现身就夺了大圣目光。
根源出处号帮泥这里指龟,水底增光独显威。
世隐能知天地性,安藏偏晓鬼神机。
藏身一缩无头尾,展足能行快似飞。
文王画卦曾元卜,常纳庭台伴伏羲。
九宫八卦袍披定,散碎铺遮绿灿衣。
生前好勇龙王幸,死后还驮佛祖碑。
乌龟爬到崖边,对着菩萨点头二十四点,权当拜见。
菩萨看了一眼乌龟道。
“你世出而知天地,藏鬼神之机,如今那位欲要让我落下杀伐,不知道你如何看”
这般问话,彻底呆住了大圣。
堂堂菩萨问话一只乌龟这是当真吗
乌龟也是懵了,师尊万载岁月落下的预言,竟是真的成了吗
若说这乌龟也当真不俗,若论前些根脚,乃是女娲身前帮泥的存在,昔年女娲造人乏累,不想搬运泥土,恰逢这乌龟出现,女娲便是让这乌龟帮忙运送泥土,故而有诗为证:根源出处号帮泥。
后逢天地量劫落,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灾劫落下,女娲最先所造人族于五座神山山顶求救,洪水奔涌,欲要带着五座神山涌入北海归墟,女娲不忍自己所造人族陨落,就让这乌龟拖着五座神山往南海。
不想这乌龟也不着调,见女娲只是下了命令,不曾关注它,就将岱舆、员峤两座神山扔了下去,入了北海归墟。
要知道能够于这等灾劫之下奔上五座身上的,都是女娲最早造的那一批人,都有点仙缘,更有那福禄寿三神血脉在上。
眼见着神龟不眨眼就丢了两座神山,这还了得,当即允诺只要将他们带离北海所在,不入归墟,允这神龟千载万载福禄之寿。
如此一来,神龟这才带着三山奔袭千万里,远离了北海归墟之地,来到东海,只是这乌龟累坏了,见离了北海,便朝三神要了寿元,然后将三山丢在了东海。
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东海三仙岛,瀛洲,蓬莱,方丈。
可女娲乃是圣人,这乌龟丢了两座神山的人族,唯恐女娲怪罪,就向着南边游啊游,饿坏了的神龟懊恼极了,为什么不曾听女娲圣人之话,非要现在做个逃窜鬼,正懊恼间,一人着玄色长袍出现在他面前。
“圣人若要追责,唯有同阶圣人可屏蔽因果,我观你与我有缘,可救你一命,你若入我门下,我就赐你无上机缘,还可以让你不被女娲追责,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