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泥师兄且慢”
六耳猕猴多聪明啊,他为了能够在西行路上大放异彩,艳压群芳,哦不,技压群雄,为了能够证明,苍渊门下他六耳最是耀眼,他早早布局。
自白师妹起至今,他数次出手,甚至以帮泥露出的一丝丝因果,便是夺了那菩萨的金箍,又在鼍龙身上下注,只为日后出手,这等心机,岂是寻常
如今得师尊法喻,本该高兴,但是这帮泥神龟坐视要跑的模样,他却品出几分不同。
此次师尊苍渊落下法喻,定然非同小可,他一人恐不能胜任,当即拉住帮泥神龟,这一声师兄叫的亲切,似乎那分离了万万载的亲兄弟。
喊的帮泥神龟身子一阵酥麻。
一时间竟是忘记了传送离开,与此同时,此间无数毫毛飞舞,瞬间编织成道道结界。
糟糕,这猴子不会拉我下水吧
但他也感受到这毫毛落下的结界非同小可,上面不染五行,不落三界,竟是
开辟了一处秘境
“六耳师弟当真好手段”
“师兄客气”
六耳嘿嘿一笑。
“师兄也听到师尊所言,同门当互帮互助,还请师兄教我车迟一事。”
六耳余音未落,便是听到一声巨响。
砰
那帮泥神龟一拳轰在毫毛结界之上,但是结界竟是未曾散去分毫。
“此乃师尊传我无上法术,即便是准圣也轰不破半分,可挡半步圣人一击而我则可凭借自开秘境,遁入虚空,乃是困人逃生集一体的至高手段。”
“师兄仅仅只是大罗金仙巅峰,就更不会有机会破开结界”
六耳猕猴笑吟吟道,这等得意的话,在六耳看来本应该引帮泥神龟羡慕。
却不想帮泥转过身来一脸正色。
“六耳师弟,我观你印堂发黑。”
六耳:
“帮泥师兄,莫要玩笑,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能够让师尊留下一念而让我们破局的事情该是何等严重。”
帮泥神龟甩了甩手。
“这结界的确不俗,甚至相当于自开秘境,乃是一等一的手段,但同样,六耳师弟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六耳猕猴当是时收敛了笑容。
帮泥神龟得见沧海桑田,不知见了多少变数,这一句话就好似帮助六耳猕猴开了七窍一般。
“日后得遇识破你身份之人,不可强撑,要么俯首,以待为师搭救,要么见机就跑,否则当会身死道消”
昔日苍渊的话如今好似惊雷炸响。
雷的六耳猕猴一阵外焦里嫩。
咕咚
喉结上下微动,他终于明白师尊为何传授他如此法术。
可挡半步圣人一击。
六耳猕猴嘴角微微抽搐。
好家伙,师尊早就算到我会艳压群芳怕我惹到半步圣人才传我如此手段
帮泥神龟见六耳猕猴脸上一阵阴阳不定,好似面临莫大恐怖,当即上前一步,那一刻,水之力浩荡,六耳周身有层层泥土浮现,不多时,便是将他包裹。
温和的生命之力涌动,好似天地所亲,万物所喜。
六耳猕猴心中莫大恐惧正在不断滋生,却在此时,有层层叠叠的暖意自身体传来。
“师尊会保护我们的”
此言落下,六耳猕猴只觉得眼前无数黑暗尽数散去,那莫大的恐惧好似潮汐一般瞬间退去。
睁开眸的瞬间,帮泥神龟也是松了一口气。
“师尊行事莫测,但对我们这些徒弟是爱护到了极点,你又在怕什么”
六耳猕猴当即眸中雾气升腾。
是啊,苍渊门下所有的弟子都是于微末苦难之时得遇师尊,将他们细心呵护,直至成为此方洪荒一方霸主的实力才将他们放出。
又恐他们西行量劫之下生出祸事,层层布局。
饶是那红孩儿模仿观音,也被不知岁月的布局轻而易举的化解。
他又在怕什么
看着那毫毛所缔结的结界,六耳猕猴哈哈大笑,随即正色,对着秘境所在的方向躬身执礼。
“多谢师尊”
随即又看向帮泥,眼中亦是多了几分感激。
“多谢师兄”
帮泥挑眉。
“车迟国一事,师兄的确无法为你提供更多的情报,只能说道法之争,非同小可,自有天地秉持,不可侵犯。”
“天下大势不可逆,如今西行恰逢半数,真正的交锋便是于此开始,且万万小心,若事不可为,当退”
“师尊言三次生机,你身为六耳,明心见性,善聆音,知前后,师尊必给你落下提示,你只需细细观察便是。”
“但不可让诸天听闻,否则会暴露师门,不过得见你这等秘境所在,倒是极佳的藏身之地。”
“另外,若未见提示,不知何时抽身,那就如鼍龙一般,可做假死脱身,此为下下策,因为那样你必定会暴露。”
帮泥神龟说完,脸上竟是出现了数道皱纹,生机也散去不少。
若非此间有毫毛秘境相护,怕是他现在受到的反噬会更加严重。
六耳猕猴心头更暖,师尊门下,每个人都极有个性,但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彼此信任呵且真心实意。
如那红孩儿明明陷入幻境是莫大的危险,可依旧信了他。
如那敖君明明看出他落子于目前对龙族并无好处,仍毫不犹豫的执行。
如那鼍龙,本该耀武扬威,却依旧信了他话,甚至险些损了本源,毕竟遮掩生命气息并非易事。
再如眼前帮泥神龟,明知师尊所言,字字珠玑,乃是口含天宪,定会受到反噬,虽然有雕塑在前,天机已泄,可事情发生之前,任何对天机的揣测,都会受到反噬。
帮泥神龟自巫妖量劫起至今,得见多少岁月,如何不知此间凶险,可现在却依旧义无反顾,这等情分,非言语可形容。
“六耳拜谢师兄”
话音落下,毫毛结界便是散去。
帮泥神龟微微颔首,身形便是遁去。
六耳猕猴看向车迟国方向。文網
“到底是哪位师弟如此胆大,竟敢掺和道法之争”
与此同时,兜率宫中,本是打坐的老君,猛地睁开眼睛。
“迷蒙天地,八卦藏身何人欲要破天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