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身在兜率宫中打坐修行,忽觉天地迷蒙之力涌动,似乎有天机泛入世俗,勾起了老君念头。
“迷蒙浩荡天地,谁人妄测天机”
老君睁开眼睛,有浩荡法力瞬间弥漫开来,此间大殿一时间竟是生出几分混沌意。
拂尘一扫,凡间众生皆是入了老君眸中。
一一扫过,老君眉头微皱。
“明明感应到天机之力被人窥测,可为何落下念头,竟是察觉不到”
老君手中拂尘再抖,面前光幕竟是瞬间放大,同样景象也被收缩到一方土地车迟国。
说那车迟国内如今道法气运犹如烈火烹油,佛门气运却是低到了极致。
车迟国内如今国师乃是独尊道法的存在,共有兄弟三人: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
此时三人带弟子数千,于车迟国正南之处,灵区高殿,福地真堂宣讲道法。
一时间焰火照的车迟国通明,香火直达九霄,自然为老君所感应。
为首之人,生的莽撞,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爆发力极强,浓眉大眼更为几分凶气,身披法衣,口中念念有词,正是虎力大仙。
左边那人生的和善,额头却有角凸起,混不似人类,周身鼓荡着淡淡的妖气,若是大圣在此,定是可以看的出来这人真身乃是一只白鹿。
右边那人生的贼眉鼠眼,一缕山羊胡更是透着几分狡黠,正是羊力大仙。
此三人口中皆是阵阵有词,竟是那黄庭道德真经
且口中诵念,竟是真意,隐隐得以沟通天地,甚至那等道法之力可以压制鹿力大仙尚未完全隐匿的妖气。
“咦在这西牛贺洲竟是有我三清门下”
老君蹙眉,仔细掐算之后,更是困惑。
“明明所修皆是正统,为何却查不出这三人同我门下因果”
老君越是掐算越是心惊。
“于此地行此极端之事这岂不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原是老君仔细掐算之后,竟是发觉此地佛法竟是被禁锢的厉害,唯有道法昌盛。
“佛陀眼皮底下行事竟是如此猖狂,当真胆大,且此地乃是取经人必经之路,此地当生杀伐。”
“一国之运尚且不足以遮掩三人身上的死气,可想而知西天之怒,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老君不曾算出这三人同道门的因果,但这灵门所在,供养的乃是三清法相,总是有些香火,而且今日为自己所察,若是不理,怕是不合术数。
“唉,事涉道法之争,又在西牛贺洲所落气数,终是为难,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做点拨,只要不入三次死劫,尚有一线。”
说话间,自有一缕光芒落向车迟所在。
与此同时,西天灵山所在,如来自定境之中醒来,遥见天宫落下一缕萤芒,脸上泛起一丝弧度。
“车迟所在,当皆为佛土”
淡漠的声音落下,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近乎同时,以车迟国为中心,国土所处边缘之地,泛起道道梵音,好似一道结界将车迟笼罩。
遥遥得见,若有神通者定可发现,车迟国内道法香火旺盛,但车迟外围则是佛光四溢。
此等场景当真诡异,可却是事实。
如今车迟已至夜半,等闲人家皆是睡去,饶是被奴役成为苦力的五百僧众,此时也到了睡觉光景。
本是熟睡的五百僧众在此时好似受到了感召一般,竟是纷纷于睡梦之中坐起,口中梵音不绝。
若依往常,这等场景早被巡逻的小道士发现并呵斥,可今日巡逻的小道士似乎困乏到了极致,皆是昏昏沉沉睡去。
如此佛祖法语只得结界一层,但随着五百僧众的诵念,那结界却越发的壮大。
老君落下的那一缕光芒本是生机,只要落于车迟,定可让这所谓的车迟国三仙于死劫之中得见一丝生机。
可却在进入车迟国的瞬间陡然被亮起的佛光所挡。
二者碰撞在的那一瞬,好似烟花绽放,绚烂无比。
老君于兜率宫中得见,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三个妖怪以为修行些许道法,便是可以无法无天,甚至将和尚拘禁做那苦力,当真犯了忌讳。
他本感应天地,不忍三清门下弟子陨落,见那车迟放肆场景,落下生机,却被佛光所挡,其间深意自是不需多言。
“佛祖何必如此修行不易得化人形,又未曾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又何必赶尽杀绝”老君轻声低喃。
“这三人可是老君座下弟子可有名册”如来开口轻笑问道。
二人语气皆是轻松,好似闲谈。
“并无,但”
“惶惶大势不可违逆,佛法当兴,佛门当兴,我南瞻之下,行如此悖逆之事,本不合术数,老君心念慈悲,难道本座不曾”
如来话语淡漠,似乎只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若非挂念老君身份,若非顾念道门地位,此三人早已陨落,还请老君退去。”
最后一番话,如来说的冰冷。
老君又看了一眼车迟国所在,终是颔首应下。
如来所言,他自是看的透彻,那车迟国三个妖怪,虽有死气缠身,但此地道法昌盛,香火不绝,于百姓心中已然扎根。
且迷蒙之中老君尚见国运之下也覆盖着道法的种子,虽然微弱,却也是一丝火苗,非是道法大成者不得见。
如此说来,这死气当为大势之下,但道法之根,如来并未曾想着抹除。
也就在此时,老君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了一下,眸底深处更是闪过一丝惊讶。
但如今同如来对峙,不敢分神,故而叹息道。
“佛祖既然开口,那就依佛祖所言,我等皆是不掺和其中,生生死死,皆有定数。”
如来并未曾回应,只是那车迟国所在,周遭佛光顿时消散,那僧院之中的五百僧众则是纷纷躺下,再入梦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待到感知不到佛祖气息,老君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入了定境。
心中念头百起,却是震撼不已。
“竟是有人能够在佛祖的眼皮底下潜入其中,落下生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