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圣眼中那好似看傻子一般的表情,沙和尚忍不住苦笑道。
“大师兄,你莫不是还没感受到如今西行之路艰难,大师兄为我等四人之中最强战力,难道还没察觉到自身已得福缘加持”
大圣依旧不言语:你看我信你的鬼话不???????
沙和尚只得直言道:“大师兄,你且细细想想,自进入西牛贺洲之前,我等路上所遇妖怪,哪一个不是盯着师父处处为难”
“可自入西牛贺洲缔结,就说那井龙王敖君。”
“敖君得了文殊菩萨出面,都依旧不肯轻易放那乌鸡国王离开,非要落下大师兄三根毫毛的人情才肯。”
“枯松涧处,不知红孩儿真火之力,大师兄不过是去东海求援,若按往常,东海龙王前来便是极限,何必唤来四人”
“纵然菩萨出面,红孩儿依旧不肯松口,但却要占大师兄口头便宜,便是可以放了师父。”
“黑水河所在,我知那妖怪厉害,可在大圣请来西海龙王之后,却被大师兄一棒子砸死不说,还借着大师兄的名头落了西海功德,抹去因果。”
“大师兄,诸此种种无不在证明着这一路上,随着越往西行,这些妖怪的目的就越偏离,为难师父的次数少了,想要同师兄落下纠缠的多了。”
“这便是福缘,这便是因果啊”
“所以适才大师兄所言,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我敢保证,车迟国内定有妖怪,更不要说我等才入此间车迟地界,就闻听车迟国内有三位法力高强的国师,更是足以证明这一点。”
大圣早就领教了沙僧的三寸不烂之舌,甚至比之唐僧更胜一筹,可那都是在劝说之上,却从不曾听闻这等禅理机锋。
一时间看这沙僧的目光更添几分不同。
“若依照沙师弟所言,你也当明白,那三位国师乃是造福黎民百姓的”
这话说到这里,大圣却是不再言语了,因为适才他的无心之言说的明白。
纵然有妖怪,也是行善的。
当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沙师弟莫要乱我心神,如今我等得望车迟国,当是要速速进入其中,好生让师父休息一阵,莫要胡思乱想,待换了通关文牒,继续西行才是。”
沙僧闻言倒是也不再多劝只道。
“大师兄,若你不想落下杀孽,也当让那三个妖怪俯首才是,如此才好让师父安心。”
见沙僧言语真挚,大圣又看了一眼唐僧,终是点了点头。
“你们且行慢些,我且前去看看,那车迟国内究竟是何景象,适才看的并不真切,却也得见有一些僧众被当做奴隶一般使唤,西天境内,这等场景恐有变故。”
大圣仔细叮嘱一番,也不停留,纵云便是向着车迟国内飞去。
落下云头,大圣果见数百僧众带着镣铐,被当做奴隶一般使唤。
惊得唐僧险些落马的声音,便是因为一个和尚受不住鞭打,冲散了木堆。
监督的人一身道袍着身,多有几分高傲。
手中的小皮鞭随意的落在和尚的身上,每一鞭子落下,都抽出一道血痕。
“你们这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还不快些,若是今天不能将这祭台搭建完成,谁也别想吃饭。”
说着便是又要落下鞭子。
只是这一鞭子却并没传出声响,却是那大圣不知何时变化成游方的云水全真,右手拿着拂尘,左手将那鞭子抓住。
饶是大圣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落下云头的瞬间,化作这般模样,只是觉得这车迟国古怪,这道士趾高气昂,言语间对和尚竟是透着几分鄙夷,怕自己化作和尚恐生变数。
心思转念间便是做了这般模样。
小道士先是一愣,随即道。
“先生这是何意”
大圣倒也不慌,指着做苦力的和尚道。
“僧道都是出家人,他们做活已然辛苦,道长又何必如此苛待”
小道士闻言,却是笑道。
“先生哪里来人竟是不知这车迟国僧道之争”
大圣闻言,心中暗道果真有猫腻,竟是涉及到了僧道之争,当即道。
“贫道四处游走,恰逢路过此地,并不知晓此间因由,还请道长解惑。”
小道士连连摆手。
“解惑倒是谈不上,你随便拉上一个人都能够问得出来,只因二十年前,民遭干旱,天无点雨,地绝谷苗,无论君臣百姓,家家焚香的祈祷,却并无半分作用。”
“眼见天绝人路,不知多少生灵于此丧命,此时间,落下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位国师,救这车迟生灵。”
“当年求雨之时,僧人拜佛,道士告斗,都请朝廷粮饷,谁知这些和尚不中用,空念佛经不能济事,三位国师却是呼风唤雨。”
“如此朝廷震怒,说这和尚无用,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场景。”
“将这些和尚均是赐予我等做活,烧水扫地,搬运砖瓦,此等事情皆是他们来做,只是这些和尚慵懒,不肯尽力,自是要鞭打才能够快些。”
大圣闻言心中更是困惑,这西天地界,佛门妙法无双,竟是争不过道士
当即心中念头百转,隐隐有所猜测,却也不言语,只是眼珠转了转,却是计上心头,欲要窥测一二,当即扯泪道。
“事由因缘,不知缈缈,如今闻听,才知缘分便是于此。”
小道士年轻,不知大圣玩的是哪门子心机。
“先生何故如此”
“贫道在方上云游,一则为性命,二则为寻亲,我有一个叔父,自幼出家,削发为僧,年前疾苦,便是外出求乞,数年不得归家,我念祖上恩情,特来寻访,想来是羁押在这等地方,不得脱身。”
“可怜道长高抬,如何能够让我寻到他,见上一面”
小道士闻言,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我还当什么事情,如今这一众僧众活着的都在此间,只吆喝他们前来,你看哪个是你令叔,若是当真有,看在我道中情分,就放他去了,我再同道长进城引荐于我师父,也好告知同门,我等道门昌盛。”
大圣忙不迭的点头,心中却道。
“佛国脚下,行此等悖逆之事,我曾得老君恩惠,且将他们解救,也算为你们消去因果,免得你们身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