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儿,想到怎么安置扶家了”
厉耀无声息出现面前,雀跃问着吓得赶紧分开的俩人。
俩人:
这是说他俩方才的话语全被厉耀听去了
绯色在那一瞬间染整张俏脸,颜娧不由得指着孤魂质问说道:“我说皇祖父,你就这样一直在窗外听着”
十几年来难得真羞涩一次,竟是为一个无主孤魂,虽说她心智年龄高过他人,不代表能这么给人听墙角,她还是要脸的
厉耀蓄意忽略那绯红小脸,着急地又凑近一步问道:“丫头,听了什么不重要,扶家怎么安排才重要。”
“皇祖父为了扶家听墙角”等了数年光阴盼得的私密情话就这么被听去惯是淡定如承昀也沉着不了。
“没老人家听得不够真切,什么都没听到。”厉耀掏着耳朵频频摇头,要是认了还得了指不定担忧之事全被抛诸脑后吶
抿了抿唇瓣,颜娧实在不解为何厉耀为扶家担忧到这种程度
儿子都没这么担心,任由他俩整治,反而对扶家如此上心
“皇祖父今日不说清楚,改日我便叫扶家头顶连片瓦遮荫都没有。”颜娧已分不清是气得亦是臊得,语调硬气得
任他是一国之君,眼下身后连个影儿都没的窘境,事事得倚仗他人之时,哪能不放下身段告饶只得苦笑说道:“丫头,扶家倒不得”
“在我眼里没有人不可被取代,东越也不乏百年世家,随意找个替代世家的能耐还有。”颜娧深知话不说得决绝些,想来厉耀也不愿吐实。
厉耀来回踱步思量许久,心狠咬牙说道:“离开结界后,我察觉戏秘盒已不在京城,扶家可能掌握戏秘盒的去向,奕王绝不会做没有意义之事。”
挑了挑眉眼,颜娧不禁笑道:“扶家都换了两任家主了,皇祖父确定”
双拳紧握,面有难色,厉耀再次表明道:“丫头,扶家真灭不得。”
“皇祖父总该给我个理由。”只稍理由够好她能接受游说
“能不能进入神国皇陵全在扶家掌控。”无奈的一声叹息,厉耀深知这丫头来历不简单,谎说不得
“皇祖父说笑了,奕王都派人进出好几”颜娧的话语吞没在讶然里。
是了如若奕王已掌控了皇陵,又何必会把许后折腾得有如枯骨
难道入了皇陵无人安然离开而皇陵也在靖王封地里
听懂了厉耀的在意,承昀也不由得苦笑问道:“皇祖父觉得戏秘盒被扶家送入皇陵内”
“到处都没寻到戏秘盒,我只做此想了。”厉耀也想不透为何会遍寻不着,还外加成了游魂般生灵。
离开封印,他也曾去往神国皇陵,偏偏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不光蛊虫守护,还有与封印之地相同的屏障守着内部。
“所以,奕王才需要与南楚打交道,叫一群人有去无回地前往陵墓内部”颜娧思及此不由得惊骇。
如若奕王无法真正踏入皇陵,仅拿出了点皮毛便将裴承两家重创至斯,真叫奕王掌控了陵墓还得了
“如若扶家连两王的面子都不卖,宁可决然一身,返回郜县过着清贫生活,怎可能愿意将入皇陵之法告诉靖王”承昀也不由得苦笑。
“皇祖父可别忘了,那日在郜县你的出现可把扶诚吓得够呛。”颜娧无奈摇头,现在才想到需要扶家帮助也忒慢些。
“呃”厉耀一时也尴尬得说不出话。
这会儿去跟扶诚说他是老皇帝太迟了啊时间差了些做得决定也差了些,也不是他能设想的啊
当初只觉着不舍得扶家落败,小姑娘拜托当然亦不容辞,回程伺机去了一趟皇陵才察觉异样,一切都晚了啊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扶家还真不一般硬气,莫不是扶家的千年家风也是打从神国传承至今”思及此颜娧无奈得脑壳疼。
不是又得回春上场了吧
想来也是啊四国至今不过三百余年历史,哪来千年家风
神国左右相退居民间,裴家退居寄乐山掌握四国百态,黎家亦是从了纯臣之流,这扶家又是那门子的纯臣
“扶家出任前朝历代刑部尚书不假。”承昀亦是无奈苦笑。
他的女人不沾点神国之事,真是太难了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实在不愿相信又一个与神国有关的世家。
真不能给她点轻松快活的日子非得把前朝优良世家全纳入麾下
对目前手中掌握的神国资源已是心惊不已。
面对晓夷城迟早要归还厉耿,如何安排跟来东越的百兽一族已是头疼问题,还来一个两袖清风的扶家
她也需要被扶一把了都
绥吉镇是吧
也只能如此了,借着扶家经营需广大地域的龙窑遮掩,否则现下也不晓得该如何藏匿数千猛兽了啊
“百百兽园如若藏在扶家能不能行”颜娧哭笑不得,吱唔地抬眼问着。
“干百兽园何”承昀的话语也消失在愕然里。
她似乎有提到会叫百兽园携带物资前来,物资已在睡下前平安全数送达,难道没有回蓟山
厉耀瞠目结舌地问道:“丫头带了百兽园来怎么可能”
三百年来从不受四国之命的百兽园来到此地了
“可不可能都来了,全拜奕王之赐。”没有直接回应问题,颜娧抬眼征询着承昀意见,扬着尴尬浅笑问道,“如若晓夷山待不得,留在绥吉镇可好”
承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是他能决定好或不好的
何况兽军可能已驻守在城外山林不远之处,能理解她担心孤军深入敌后的危险,却未曾想会将整个百兽园全搬来了。
“奕王怎可能号令得动百兽园”厉耀虚影强硬介入俩人间寻求答案,不相信儿子有这等能耐。
“没号令,只是奕王长期与南楚新帝狼狈为奸,打算将百兽园送与南楚,我恰好经过打劫了这份礼物。”颜娧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厉耀:
我信妳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