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最不想给知道的人
几个师兄都想着在斗茗后,小师妹能乖乖地搭船回返,偏偏厉煊又搞了事儿,叫她光明正大的又留了下来。
这若知晓承昀出了这档事儿,能不往晓夷城来
这也怪不了慕钧,如若不是与小师妹相熟,连他也不敢相信那样聪慧的脑袋与坚毅的性子底下,藏着的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倘若承昀与他出了城,城里大小事务哪件事不是她揽下的晓夷城同知也是将她的话奉为圭臬啊
被朝廷派在封地里的京官本就是个炮灰,尤其封地行使权还在奕王的把控,打从靖王返回封地更是三方势力角逐,若非鳄军之名震慑两王,只不定那位同知大人仍不晓得城内事物该向谁禀报呢
抿了抿唇瓣,晁焕凝眉问道:“你什么时候送的消息”
“五日前。”慕钧毫不犹豫地应着。
晁焕:
他前脚离开晓夷城,厉耿接着后脚下手了
五日的时间,小师妹怕是已收到消息往晓夷城赶来了。
顿了顿,再抬眼晁焕眼底已有了决断。
“你手边有多少能动用的人手”
“要看老大打算让他们知道到什么程度。”
慕钧的直白反叫晁焕一愣。
是了,太多人知晓也就坏了承昀的原意,厉耿能不仁,承昀却不见得愿意不义,此刻晁焕也顿了顿,至此不由得也开始怀疑这俩口子的初衷,单单只是不愿意天谕之事实现
思忖了半晌,晁焕心里也没个底,虽说救东越百姓于水火誓师们之命,但是什么样的悲天悯人使然,能叫俩人这般赌命参与
“无法透露。”晁焕无奈地困窘笑道,“但是又得在小军师来前办完。”
慕钧拧起剑眉,一时无言以对,这是在开他玩笑
想即刻了事,又没无人可支,这事儿该如何办
“昀世子与小军师来这趟,想的便是晓夷大泽的安稳,好容易有了今日的局面,定不会轻易坏了眼前稳固。”
“小军师也不是东越之人”慕钧蓦然一窒,讶然问道,“难道真是之前说的裴家人”
虽然身处东越,各国之事他也多有涉猎,裴承两家的联姻也并非秘密,不承想小舅子竟疼惜妹妹到这种程度,愿意将大把时间精力都耗费在晓夷大泽。
“想不到你也有看走眼之时。”晁焕意味深长地瞟过一眼,骄傲又带着一言难尽的苦笑道,“那是我家小师妹。”
到了这个节骨眼也不好再瞒着慕钧,挑明了讲慕钧自然能懂他的难处。
这一瞬,慕钧顿了顿,脑中飘过了诸多与小军师共谋议事的画面,不光是城内民生百事,三郡九县哪处没有她的努力与踪迹
“女女女的”慕钧突然间什么都懂了,如今回想起靖王与小军师之间的亲密互动,那可以说是道地道地的甜腻啊
“厉耿也清楚小军师身份,所以两人不适宜再相见。”晁焕说得直白,“赌坊接手了晓夷山地契,如今不适合介入此事,省得叫厉耿寻到把柄查抄了。”
如若承昀都能毫无悬念的下手,小师妹在他眼里又算得上什么晓夷大泽的权利归属何方,才是厉耿所在意之事了。
更别说晓夷茶山这金鸡母移交到郑恺之手,本以为能掌控的财源易了主,他心里有多不乐意可想而知。
慕钧别有深意的眸光睨着怀中男童,“看来只能靠你了。”
“我我”百烈突然被点名,肥短小手指着自个儿,百思不得其解地回望问道,“我才刚被丢出王府能作甚”
慕钧再认真不过地说道:“从东北角门旁的狗洞入府去寻几个人。”
“你居然叫我钻狗洞”百烈瞠目结舌地回望两个男人,堂堂大仙座下灵宠,居然沦落到钻狗洞,传出去他的脸面何在
再看到晁焕那一脸听他的准没错的神情,百烈想死的冲动都有了。
落坐在舒赫特意为她准备的书房里,颜娧意兴阑珊地翻阅着各处送来的消息,时不时瞥眼罗汉榻上已完成拔毒的陆淮,耐着性子等着他的苏醒。
忽地,窗棂上停了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在瞧见她后,仿佛有灵性般地往她身边踱步而来。
颜娧只手撑着下颌,扬起淡然浅笑朝鸽子探出葇荑,只见牠抬起小爪子蹭下踝上信笺,乖巧地衔放在手心里。
似乎早久准备会有信鸽来到,随手抓了把鸽粮摆在桌前,兀自摊开信笺浏览着,尚未来得及收回目光,便听得门外急促步伐来到房门前轻叩长花窗。
“主子。”立秋听得房内鸽鸣声心已沉到谷底,看来还是慢了一步。
也真是失策了姑娘竟会给慕钧留下信鸽,是得有多不信任他们
“说吧”颜娧随手将信笺抛入一旁烟雾袅袅的瑞兽铜炉里,瞧着无火之焚漫出白烟,缓缓吞噬信笺。
说得也是巧啊她正琢磨着要怎么惩罚承昀呢,就被人给收拾了定定瞧了瞧掌心仍泛着浅浅绯红的凤鸾令,她没来由地蓦然一笑。
人死灯灭,这烙在掌心里十多年的印记怎么还在呢
这死讯半点也没叫她有所顾忌,说他伤了倒是还有几分可信,死了那可真是天大笑话了。
“赌坊那儿来了消息,说是茶山之事一切妥当。”立秋思忖着该怎么问飞鸽来的讯息。
如若消息大同小异,她家姑娘如今这番作态,可算是出乎意料啊
“嗯,知道了。”颜娧再次摊着掌心,看着那一片丝毫未见削减的绯红,扬着似笑非笑的浅笑道,“姑姑就说吧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她肩上的伤势虽然尚未痊愈,但听到他中了剧毒,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回了封地的厉耿,果然如他俩所料啊
如若要命没要成,下一步就是等着她上门要人了,不过弄死他的动静也稍微大了点,还以为只会将他打入大牢关个几天呢
城门对峙,想来也逼急了厉耿,尚未完全熟悉晓夷大泽,便急着杯酒释兵权如今知晓这秘密的剩下剪忧山几人,难道他也想全部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