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色的海上,蒙德的风里,有那么一艘船正在靠近。由于是顺风,得到了风神的帮助,他们将用更少的时间就抵达自由的国度。
这艘船是在至冬含着冰雪出生的,它当时和现在都是至冬最贵的船。有人私底下说这是海上的群玉阁。
他的主人就是臭名昭著,或者说名声远扬的奥林克度恩富豪,我们管他叫疯富豪就好,他自己也不介意。
这位疯富豪前段时间又发了一阵在至冬人尽皆知的疯,跑到了枫丹,纳塔,须弥,大吃大喝,高调出行,把提瓦特大陆用钱丈量了一下纵长。
这位疯富豪没有接着去璃月,他很强硬的拒绝了他自己雇佣的十位天价导游,哪怕璃月当时离他比金鱼草的两片叶子都还近。他与遥远的稻妻较上了劲,把自己的船喊了过来,在船过来的期间,他离璃月远远的。
他自己告诉保镖和贴身男仆,璃月的黑岩厂被封了,自己不靠近再也正常不过了。他的保镖一楞,跑去野外,拿火把炸了一个电石,在一个适合酣睡的清早塞进了他家主子的衣领里。我们的疯富豪一点也不疯了,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大吼大叫,挥舞着自己的手杖准备殴打什么。
保镖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对他说:“我们到稻妻了,碰上雷神大人了,你被电了这很合理。”
“你下个月工资没了!”
至冬最贵的船穿越了枫丹,它成了枫丹最贵的船,他来到了纳塔,于是港口里立刻就只有浮木与它一艘船,它最后来到了须弥,在历史悠久的运河上行驶时,有路过的商人估算了一下它的价值,然后远远的离开,叫更多的人来看。这艘船一度比沙子更加惹人眼。
我们的疯富豪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自己的寝室,这是他耗尽了心血打造出来的,一边走一边回头,1000平的花园居然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在众人的目光下,他登上了船,走进了自家的一众仆人里,朝着岸上的人挥手,大家都亲切的回应。
摇晃手帕,尖叫,大声祝福......那位疯富豪为全城带来了幸福。
这位疯富豪一贯疯得让人喜爱,几乎他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场跨越身份的全民狂欢。尤其是在金钱上的奇怪观念,仿佛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现在近乎撒币的方式来回馈大自然的恩赐。
我们只需要列举其中某一个小小的事例就好,比如,他给了一条街上所有人近三个月的饭钱,只为了保证自己在每天去饮用山间的泉水时不被打扰。结果马上他就发现那泉水直连他的居住的高级饭店。他立刻购买了大量的桶装水,大量到有人猜测这个富豪打算自己开辟一片湖泊,结果他往泉水眼里灌。前来慰问的经理目瞪口呆,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位疯富豪包场时间到下个二月二十九号。顺便一提,疯富豪那极其罕见的生日昨天才过。而他的船已经快进港口了。
全城的人都受到了恩惠,这位富豪就像一片迷路了的乌云,一边下着雨一边到处跑。
富豪的随从里有个新来的女副主管(仅仅是因为她能够背下镜花缘的第一折,就立刻让她做了这个职务),她没怎么见过市面,又亲手过了一下富豪的账单,一度昏死了过去,后来得到了疯富豪的允许,总主管西姆带她去逛了一圈餐具的储藏室,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精壮的水手们配合力摇起了锚。漂亮的船头不停撞烂浪花。金灿灿的船往要往稻妻走。
也许是饱含了爱心的进谏起了作用,也许是雷暴满天太过吓人,也许是他还没有富裕到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船,也许是这个家伙对神灵很敬畏——死神。
在稻妻的周围像死尸一样漂了一阵,见证了一个威武的船队顶着雷进了紫色的海域。这位富豪终于承认了自己的两个错误,一是不该来稻妻,另一个是不该往船上镶嵌这么多的金制品,他们又难看又不实用。
他在一天的早上召集了水手,身后的保镖笑得眉飞色舞,疯富豪宣布了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不去稻妻了,我们去蒙德。”
身后传来了软绵绵的倒地声音,他的保镖尤柏尼像是遭了雷击一样挺在了地上。
船儿慵懒地掉转了方向,他们将越过璃月。船头渴望向蒙德的风索吻。
富豪拿了一个古老昂贵的八音盒垫在屁股底下,端坐在船头,他最近发现,仅仅是看着蓝天和海洋就能让他快乐一整天,偶尔听着一个船员编的有关穿越的奇异故事,更是让他大笑一场。
“这老兄真有创造力,最好我这里有什么让你感到高兴的东西。”
摇自己腰上的铃,西姆来了,自觉的领人去了展览室(那里甚至没上锁),留下疯富豪自己,他笑烂了一张脸,独自对着海乐呵。
船身与风哼唱着亘古不变的歌。当这首歌变得格外的清爽和悦耳时,他们就要到蒙德了。我们的疯富豪又突然对海没了兴趣,闷在了船里,像是大病了一场。新来的副女管家吓坏了,她断定是吹多了海风,吸了水气,急忙自己找了船医,捣了一点清心和晶核给疯富豪送了过去。
她敲响了木门,悠扬的琴声从一点点的门缝里传了出来,传闻的疯富豪用一只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手脚开始一并的发抖。
“我不记得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拉开了房门。
住在隔壁的贴身男仆缇米赶了过来,好一顿训斥,疯富豪开口了:“我这几天确实胸口堵得慌,闻了她手里的汤药确实有一些好转。”
缇米轻轻鞠了一躬,带走了芸小琴,以及药,掩上了门。疯富豪收回了视线,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一会,来了一大批专业又心急如焚的医生,在他们谨慎快速的检查后,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富豪站了起来,继续跑到角落的留声机前捣鼓。
“【魔女的重唱·试作版】,听着怪唬人,能够放出让人幸福的歌?获得它的代价仅仅是出借了一天我的马车——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样将魔晶淬过的框架变成南瓜的。获得这个东西的代价就已经决定了它与幸福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抱有期待的我更是蠢不可及。我的人生经验依旧可靠,我的信条不曾动摇。“
疯富豪拿起了他的齐腰手杖,在房间里一圈有一圈的走,他突然间心烦是真的,他刚刚有一点的好转也是真的,因为好转了所以更加糟糕更是真的。
“主人只是缺了乐子,闷得慌。”缇米告诉芸小琴。“你要清楚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可以呆在他的身边做事。”
缇米敲响了房门,半弓着腰,门全部打开了,缇米只能够刚好看见手杖顶的修饰——一只含着摩拉的乌龟。
“在海上有什么新鲜事吗,缇米?直起你的身体,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生疏。”
“主人,最新一期的蒸汽鸟报出来了,有您一直关注的消息。”
疯富豪来了兴致。
“他们终于把笑话栏目给扩展了?还是那个讨人厌的锻刀大师终于被病魔战胜了?占卜显示从事保镖一行的蒙德人要倒大霉了?他超级在意这个!我要把反应录下来!我的留影机呢?“
“很遗憾,主人,是有一个享有盛名的名人对于你上个星期在须弥发表的一场讲话的回应。”
“回应?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任何人。而且我讲什么了,我完全不记得了。他是谁不重要,我只希望他的回答能够让我开心一下。”
富豪接过了报纸。缇米接着说:“主人,今天来送报纸的鸟是一种会说话的鹦鹉,附赠的信件表明了那是报社为了感谢您的慷慨捐款特地准备的礼物,经过西姆的辨认,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只稀有的......”
“缇米,它是什么颜色的?”
“啊。它的身体和羽毛是红色的,但是它头顶有一撮黄色的羽毛。”
“行吧,新的颜色,留着吧,告诉克里蒂,别把黄色和紫色关在一起了,紫色会说脏话,我上次看到它的时候它正在教白色说一句璃月方言,那句话是打击族谱用的。”
缇米深深的鞠了一躬,退了出去。疯富豪展开了报纸,找到了笑话,看了一会以后又去看占卜,一如既往的深涩难懂,编辑贴心的注释了一下——您的朋友将会回到人生的转折点。
接着他翻到了最后一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关于自己的那篇报道。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才有这样浅显的认识,他对于摩拉意义的认识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关于幸福与摩拉的联系有诸多的巨作进行过详细的论述,摩拉克斯曾经说过......”
疯富豪将报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留声机的大孔里,一屁股瘫坐在自己的沙发上。“这无缘无故的烦恼与无聊,究竟从何而来呢?”
疯富豪摇了摇自己腰上的铃铛,五下。西姆走进来了。
“原谅我,西姆,我们还有多久到蒙德?”
“主人,我们能够在午餐的烟升起之前到达蒙德。”
“原谅我,西姆,我的行程表列好了吗?”
“当然,主人,我们已经提前联系过当地的家族和政要了。”
“原谅我,西姆,蒙德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主人,每一个人都能够活得很自在。”
“听上去不错。我很期待。”
“是的,主人,我会通知船长的,我们能够在早餐过后就看到岸边的蒲公英,或许您应该再睡一会,现在才早上四点。”
“我睡不着,吉姆,最近一直这样,以前从来没有,不,吉姆,别管它,这种感觉还很新鲜有趣。就让我醒着到蒙德挺好的。“
吉姆退了出去,我们的疯富豪拿下了刚刚扔进去的纸团,站远了又扔,以此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