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终极仪启动后第114天
哈萨克斯坦加盟国 阿斯塔纳
“站住,不许动!”少女的背后传来阵阵枪声,暗黑的巷道被曳光弹打的光亮,暗红色的长袍被泥泞的雨水浸的脏乱不堪,她不知道在这片城区跑了多久,四通八达的巷道冒出的无穷无尽的敌人让她疲于奔命
“抓住她,为了尤里!”定晴一看,那些抓捕她的人身上穿的和她是同一阵营的衣服,但他们空洞的眼神和狰狞的脸色的差异昭示着他们并不受自己的意识所控制。
扑哧,不知是被绊了还是放弃挣扎,她趴倒到了地上,死盯着向她跑来的追兵,那里面有她曾经的同志、朋友,唯独没有熟悉的气息。
“来啊,杀了我!”她喘着气无力的对她身后的人群呼喊,他们停下了脚步,里面钻出了一个尤里模样的领队,他走到跌掉的少女面前,将双手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念叨着。
“空出你的心灵,顺从我的意志,知道的越少,就可以变——”
“变你妈了个逼!”她用仅存的意识拨开他的双手,而此时她的意识是却像跌入了泥潭,越来越模糊,而顺从厄普西隆的耳语在她脑海不断响起。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惊醒。
........
为了歌颂伟大尤里和异教领袖创立厄普西隆纪元,最高司令部特别在莫斯科红场举行揭幕仪式,重建的领袖尤里雕塑于今天揭幕,据工程师介绍,这尊雕塑高约114m,是当今世界最高的人物雕塑,本台记者特别报——”
“啊他喵的,又是噩梦”
太阳照常升起,烈焰夏日的阳光顺着窗户将卧室的床照的发烫。嗡嗡作响的风扇在此时似乎不够用,顾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随手拉上了窗帘,关掉电视,一个转身又放弃挣扎了。
貌似清醒也没什么用。
自从心灵波震荡了全球后,除了像她这样的心灵能力者外,大多数人都像被思想钢印烙印了一般被要求效忠于厄普西隆。虽然那股来自南极的全球心灵波不知为何逐渐削减,但一座座的心灵信标的建立毫不停歇的继续将自由意志牢牢的囚禁在尤里的紫光下。
叮叮叮,叮叮叮,客厅桌旁的电话响了,顾凛迟疑的走上去,看了看电话呼号,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话筒。
“喂顾凛同学,病怎.......行吧,祝你好运,尤里在上!”
一点心灵技巧解决掉“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鬼知道它们现在在教什么),她照常拿起藏在抽屉下的通讯器,上面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114天前
“情报人员确认厄普西隆部在南极隐藏了一座巨型心灵控制仪,其已经启动,注意,此仪器波强度覆盖全球,冲击波距离边界线还有半小时,所有接受过反心灵控制训练的人员脱离原部队到以下坐标[加密]集合。”
——最高军事司令部
那个时候她正在市区追踪太平洋间谍,刚准备制伏对方的时候,强大的震荡波当场就把她震晕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街上一片狼藉,被撞翻的杂货铺和失控的汽车混在一起。还不等她缓过神,街边一队巡逻的士兵就往她这走来,尽管远远望去,他们身上穿的制服和平常她接触的士兵无区别,但诡异的街景告诉她这一定有鬼。时间不等人,慌忙中钻进街边的垃圾箱,悄悄的打开一条缝,观察着那些士兵的走向。
“卧槽,秃子在哪儿偷藏了座心灵信标把这控了?”一脸懵逼的少女躲在箱子里念叨着,这时的她才想起执行任务时静音的通讯器,可一切似乎都迟了。
这只是一个非常寻常,在全世界有成千上万个数字的安全屋而已,就是最近的在卫星终端上显示的集结中心也在神州境内——天山山群内,距离这里这么说也有五百来公里,坐车一个小时就能到,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隐藏自己,从那一天到现在郊外也没有交火声,或许在她昏迷的时候就沦陷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出城,可厄普西隆把城里城外隔的严严实实,信标严格规范了每个人工作的岗位,宪兵抓人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更别说出城了。建在市中心的粉碎厂对有机体的回收堪称高效,从她家的窗户往外看那个巨型绞肉机似的机器就伫立在原先的市民广场上,那座粉碎厂每天吞进了一群被捆住了手脚的心灵免疫者或者老弱病残——甚至没有东西吐出来。
想了一下 她还是还是决定起床随便找点事,站到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一米六多的身高,白色的睡衣搭配上中规中矩的身材。乌黑的短发左右各卷了一个麻花发鬓,闲得没事干所以保养的很好的脸蛋搭配上蓝紫色的眼瞳,呼,看来自己没疯。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打开藏在地板上的暗格,趴下梯子,地下有一整套的卫星信号接收器用来平日传达情报,还有不少**,但现在她敢拿出去那就是自寻死路。
虽然信标的功率还未强到能控制她,但迟迟不能驱散的幻觉耳音把她搞的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质。
拿出抽屉里的紧急情况手册,上面为特工罗列了不少特殊情况下的应对方法,当然包括处在心灵信标范围之内的措施。
这些话语每天她都要默念一遍以给自己求个慰藉
“请记住,你是心灵特勤处的一名特工,你的上级等待着你的归来,我们从未放弃对你的救援,保持冷静,不要相信塔给你传达的鬼话,你越不坚定,它们就越有机会。”
“厄普西隆是罪恶的,他们的目的是控制全人类”
“尤里不是神,他只是厄普西隆的头子”
“你是自由的,有着喜怒哀乐的个体,不是某个什么都不是的机器”
默念完以后,虽然心灵波还是震的她脑子微微作痛,但意志还是稳定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三个多月了,为了避免接触,顾凛基本是靠着床板底下藏的罐头过活。其他必须物质摄入就靠胶囊。要不是外面还有光,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核地堡居住。
少女又准备度过百般无聊的一天。
“嗡!”
长久休眠状态的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
她连忙坐在椅子面前,输入密码,消息一栏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准备自行撤离”
未等她思考过来,一阵噼里啪啦声在她的周边响起,很明显,这是电磁脉冲站的蓄热阶段,突然,一阵闪光在她那所视及的电器上弹起,啪的一声,保险箱的保险丝就忠诚的完成了它的职责,屏幕毫无疑问是歇菜了,风扇的呼呼声也弱了下来。此时的地下室安静的可怕...不对,哪儿来的喷气机声!
猛的拉开窗户,一架AN12运输机赫然从她家房顶掠过,朝着心灵信标的方向飞去,不对,不是一架,是两架,三架!轰鸣的四发引擎拖着修长的机身向信标基地而去。是要伞降吗?好像不是,飞这么低没有空降的可能,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基地内的盖特机炮终于回起神来,厚重的炮台在底座上旋转,对着天空嘶吼出一条条火舌,脆弱的民用机身哪能承受住此般火力,两侧的机翼瞬间被撕成几块,削成机棍后的他们要么直愣愣的往地上坠了下去,要么拦腰折断。可一架削完了,还有第二架,第三架扑上去以后第四架已然拖着半截燃着火的机翼突进了信标上空。
坠落的机翼上映着的红星格外闪耀,紧接着那架离信标最近的AN12就像一个喝了假酒的拳击手一拳把信标的巨大天线拦腰折断,自己也扑倒了下去
我们终将自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