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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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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悲剧,是一种苦中作乐]

[惆怅]

天际线的上空灰蒙一片,太阳初升,尚未阳光灿烂,唤醒大地。龙门市民大多沉睡不醒。而魏彦吾却与老友二人点灯长叹,他们立于龙门市政厅一同迎接日出,光芒照亮龙门,却不显光明。

老友奋力睁开疲惫的双眼大量身旁满脸沧桑的魏彦吾,并用手轻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说你,愁什么啊,炎国不已经派兵援助龙门了吗?还皱什么眉?”

“这援兵我能要吗?我要是接纳这援兵日后定要被万人讥嘲!况且援兵都是感染者,能帮上什么忙!一定是某些城市官员不作为导致感染失控,借此机会处理一些感染者!真无耻!”

“啊!这一点,我是真没想到,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唉,这些消息你们平常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不这么做才奇怪。但,即使龙门炮轰切尔诺伯格,只会引发新一轮的战争。这个时候只有武力压制整合运动,让他们投降,龙门的损失才能降到最低!而偏偏此时的援助却是老弱病残的感染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老友沉默片刻,怯生生地低语:“老魏,这是有人要害你啊!”

魏彦吾长叹道:“也许吧,炎国此次把龙门作为赌注,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场骗局吧。。。”

电话框突然跳出,令魏彦吾虎躯一震,他低头见“龙门警卫”四字后才长舒一口气,接通电话。

“魏长官您好,这里是星熊,我希望能向您确认出行时间。

“。。。 ? “好的,龙门警卫队现就带兵出征!一定会顺利将陈小姐安全带回!”

电话声刚落老友赶忙发问:“老魏,为什么那么着急派兵?”

魏彦吾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切尔诺伯格全速驶向龙门,你自己算算时间。”

“23个小时,”老友不禁大汗直流,“那怪呢。”

魏彦吾望向窗外那初生的朝阳,内心默默期许,希望龙门一片光明。

[为何死]

在一声巨烈的爆炸声后,大楼轰然倒塌,空爆手上的M320榴弹发射器仍在冒烟。A6预备组成员已经绕道敌人后方进行袭击,刚到预定地点梓兰便发现异样,罗德岛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的击碎整合运动的所有防御工事,而且整合运动的武器也十分简陋除了冷兵器外,只有极少数的人配有手枪。

“有点出乎意料。”梓兰小声嘀咕,正巧被月见夜听到,他整了整自己略显杂乱的头发,用深沉的语调说道:“梓兰小姐,难道你不觉得他们装备简陋,我们才有机会取得胜利吗?”

“的确如此,但。。。”梓兰撇了一眼月见夜,马上翻了个白眼,“月见夜,不要偷听我说话。”

“唉,梓兰小姐,你这就不懂了吧。。。小心!”月见夜挥舞起武器,迈出几个快步刺穿了正准备偷袭梓兰的士兵,士兵倒在地上没有一丝挣扎。

“他。。。”月见夜有些疑惑,撕开士兵的上衣,突然惊起大呼,“他身上几乎全是源石,这样的感染者为什么能上战场?”

梓兰盯着士兵发愣,忽然浑身发凉,“可能。。。我们才是坏人。。。”

“啊?这叫什么话?”月见夜更是疑惑,但战场不会给你思索的时间,他一个跃身连续击杀两名横冲直撞的士兵。

泡普卡用电锯锯开仓库的大门,里面零零散散堆放着刀具和枪械。

“队长,这些枪械大多都是残废品,刀具多数是没有开锋或是锈迹斑斑,根本不能用来战斗。”泡普卡仔细观察仓库的角角落落,冷静地定下结论。

斑点这时匆匆赶来,大汗淋淋,梓兰赶忙询问情况,斑点喘着粗气支支吾吾地组织语言:“队长。。。哈。。。广场上。。。很多术士倒地不起。。。哈。。。像是体力不支而引起的暴毙。。。他们大多数都是感染度极高的感染者!我觉得这有诈啊!”

梓兰手扶墙壁面色难堪,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来:“我们不能再进行攻击了。”

“为什么队长?”空爆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仓库,她刚刚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一整个整合运动小队。此刻她见队友脸色沉闷立刻严肃起来,“这是。。。怎么了?”

梓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可能被利用了,这一切,或许,仅仅是一场骗局。我们在屠杀乌萨斯的感染者。”

空爆紧皱眉头,“队长,这。。。什么意思?”

“还没懂吗!我们,在帮,乌萨斯,屠杀,乌萨斯的感染者!”

“啊?”空爆睁大眼睛不敢相信队长的发言,“我们。。。才是恶人?不。。。不对吧。。。”

梓兰点了点头,猛然抬头大声说道:“全体A6预备组成员挺好口令,我们小队现在集体叛变!月见夜,你负责埋葬感染者尸体放置二次感染;斑点前去调剂整合运动队员,让他们信任我们小队;空爆和泡普卡前去治疗伤员!都听清楚了吗?”

空爆努力保持冷静,“队,队长,要不跟博士说一下?”

“说完我们必死,懂?这是利益的纷争,不是我们可以权衡的,我们能做的仅是闪烁人性最后的光辉!要是你有异议,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梓兰话音刚落瞬间地震山摇,队员接连倒下,只有扶着墙壁或手抓栏杆才能勉强站起。

月见夜艰难地走到门口拿出望远镜看向远方,不禁大呼不已:“切尔诺伯格启程了!龙门还没上城啊!”

梓兰长叹道:“果然如此。”

[真相]

“塔。。。塔姐。。。”助手慌忙跑进指挥室。

“怎么?切尔诺伯格怎么启程了?”塔露拉面色凝重高声询问。

助手面露难堪,“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让它停下来。。。”

塔露拉强拽助手的衣领,斥问道:“为什么停不下来!你们真的要让整合运动全军覆灭!”助手慌张地解释:“控制系统被入侵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直接毁了不行吗。。。哎呀!”塔露拉愤怒地将助手丢置一旁,迈着急促地步伐在指挥厅内来来回回。她知道控制系统一旦毁灭整个切尔诺伯格将因能源泄露而引起核爆,彻底变为一座空城,永远矗立荒原之上;即使控制能源,失去驾驶权也会使整合运动失去一把对抗龙门的利剑。

或许,整合运动真的被欺骗了,塔露拉如此想着,从一开始,乌萨斯就预设计谋调动大部分乌萨斯的感染者为整合运动提供支援,说到底,只是乌萨斯皇帝用来歼灭整合运动的卑劣手段罢了。嘶,这一点我早有猜测,而且我也派重兵把守控制基地,为什么。。。

塔露拉沉思不解,忽然一个名字映入眼帘,W,呵,我早就该察觉到。

就在这时门被炸开,硝烟逐渐散去,正是那个傲慢的身影,依靠门框面带微笑。不用多疑,狂妄的女人一定是W。

没等那人张口,塔露拉便怒声斥责:“W,你又闹什么把戏?”

“嗯?我只在,履行任务。”W挥手散去眼前的烟雾,漫步走到塔露拉面前,可露西尔呆在门外偷偷听着。

“W,”塔露拉抓起W的衣领,“为什么要为乌萨斯卖命?”

“哈?为他们卖命,卖什么?我听不懂唉。”W依旧狂笑不已,嘴角高高上扬,一副霸气令人的模样让塔露拉心中的愤怒高涨。

塔露拉努力平静内心些许的慌张,“W,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隐藏什么?”

“哦,被你发现了?”

“这明眼人都能猜到是谁干的事情!你的突然失踪和突然返回都能证明这一点,以及,坚守控制基地的士兵是被炸死的!你当我傻吗?”

“没意思,真没意思,好吧既然都知道了,我就不隐藏了,没啥好藏的了。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带领千军万马前去为感染者声讨正义?那么多人死了仅是为你那飘渺的目标——让感染者获得真正的自由?那么多人牺牲,他们的自由呢?我平生最反感就是你们这种,用他人的生命为自己铺路!呵,最后史书上记录的还是你们的大名,凭什么?”

“你可能误解了什么。”塔露拉努力消去,语调平静,手渐渐放开W。

“我?误解?搞笑吧?感染者是得不到自由的,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你希望和一堆炸弹一起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反抗,治标不治本啊!即使你最后成功了,建立了属于你的城邦,你没有医治的手段,都得死。”

“这么说,你认同罗德岛?医疗这方面,等建立城邦后,可以考虑。目前的任务是攻打龙门,并让魏彦吾投降,取得国际认同。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不用着急。”

“呵哈哈,”W突然大笑不止,“谁给你的自信?为什么,领导者都这么狂妄?这是我最讨厌的一点。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有你一手造成?你就真的这么厉害?搞笑吧!呵哈哈。”

W稍稍停顿,面色凝重,“整合运动和龙门的冲突,是乌萨斯和炎国共同商议的结果,是一场局,用来控制整合运动。不知道吧?还有哦,你能在乌萨斯有一席之地,也同样是局,让你一步步带领整合运动跌入深渊。结果嘛,就是你此次的行动——驾驶装有大批乌萨斯本地疯狂的感染者前去撞击龙门,龙门只要架起大炮,一轰,一切灰飞烟灭。乌萨斯仅仅失去了一座废弃之城,和一些送给炎国的贿赂罢了。而炎国也会派一些感染者前来送命,一举两得啊。知道吗,只有你才是棋子。”

塔露拉听罢长叹,低声说道:“果然啊,真是这样。我确实中招了,那,你的任务,便是确保切尔诺伯格一定会撞上龙门是吧?”

“不,我的任务是打醒你,让你看到真正的世界,让你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自娱自乐!前途没有一丝光明!”

“谢谢,那我该怎么办?”

“谁知道呢?”W蔑视一笑慢步走开,留下塔露拉一人呆立原地。

切尔诺伯格在荒原上狂奔,直直向龙门冲去。每个人都放下武器互视对方不知所措。

整合运动——“这龙门警卫队不还没上切尔诺伯格吗,怎么就。。。”“谁知道呢。”“那我们。。。还打不打罗德岛?”“听指令吧。”

罗德岛——“怎么可能?能源供给站不是全摧毁了吗?”“说不定是假的。”“那我们那些受伤牺牲的队友不就白死了!”“这就战争的残酷,没人知道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操控全局,而我们只是棋子,任人宰割。”“队长,你说这些。。。不大好吧。。。”“不打了,我们小队转为防御型,快!唉,死的已经够多了。。。”

W站在门口呆呆盯着可露西尔,可露西尔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就在刚刚,她帮助W完成了如今这一壮举,但内心毫无波澜。

W同然沉默了很久,但她终究是忍不住了,大声咒骂:“你tm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呃嗯嗯!行行行,我他妈现在就把钥匙给那个女人!我还是演不了坏人!草!”

W怒气冲冲地迈进指挥室,“啪”的一声将控制系统的开关丢进塔露拉怀中,没等塔露拉反应过来,W大声喊道:“你tm要是还想当一个好领导,就tm快点tmd跑到控制系统中心把这破城给我停下来!还有,必须是你本人去,要进行人脸核实的,快点别磨磨唧唧!”

塔露拉连忙道谢,疯了似的冲向门外,W正准备离开却被助手叫住,“W,为什么要她本人去。”

“呵,我的恶趣味。”

[第二幕·结幕]

夕阳西下,壮阔圆盘闪耀残晖撒尽无穷荒漠,大漠落日让人心生敬畏、心生感叹。感叹天地之浩渺,感叹人生之虚无,感叹岁月之即逝。

何为生,何为亡;何为悲,有何为喜。常人云以古论今,而凭一人之言难辨,又何凭众人之言以辨之?难矣,难矣啊。

W扶着栏杆扎在政府大楼的天台上向下望去,城市在落日照耀下显得萧瑟沉闷,它悲,蒙上一层暗金色的尘沙,残阳余晖点点洒落血水之上,闪烁幽暗红光,好似哭泣般诉说大地的苦难。

微风荡起可露希尔的片片长发,发丝随风律动,弹拨她的心弦奏唱不安的乐章。可露希尔摆弄手指颜面难堪,她抬头望向面色凝重的W,缓缓走近,身子轻靠护栏歪头盯着W满是忧愁的双眼,努力挤出笑脸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轻风拂起W的发梢,发丝遮住眼帘,却遮不住W目光中的惶恐惆怅,她挥手拂去发丝呆呆地盯着可露希尔那略闪微光的红瞳,微微一笑,“我还好。”话音很快就消失了,W静静遥望落日,伤感之情漫涌心扉,眼眶微红,泪光渐闪。W微张嘴唇发出细微声响,声音逐渐颤抖,再慢慢变得呜咽几分:“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欺骗了所有人,但始终没有骗过我自己,有的时候我真的会坚持不住独自哭泣。可露希尔,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呢?找罪受吗?我做了真么多,到头来,不还是白纸一张吗?”

可露希尔抽出纸巾轻轻擦拭W脸颊划过的泪痕,用轻柔的语调安慰道:“那你为什么要演戏呢?做自己不好吗?人活着的意义要自己寻找。你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没有人能看透你,到头来,你也没能看清你自己啊。”

W突然大声咆哮,声音颤抖不堪:“我tm是个疯子啊!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所为的自己!我找不到自我。。。我原先还是个复仇者,如今大仇已报;我原先是个间谍,如今任务失败。。。还有好多好多角色,我都演完啦。。。还有什么?你告诉我还剩什么演!”

“你自己。”

“我他妈不是给你说我,我他妈不是知道我是谁啊,啊呜呜呜。。。”W双手拽着可露希尔的衣领,渐渐失去力气扑倒在她怀中大哭起来。

“连这个名字tm都不是我的,这是我抢来的啊。。。我真不想活了,”W抬头望着可露希尔泪眼婆娑,“他们肯定要来杀我的,一定,这次我是真跑不了了。讲真,我觉得我活的很累,很矛盾,我连自己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问遍世界,到头来,只有利益,才是一切的推手。什么tmd善恶,都是骗人的。”

可露希尔眼望暗橘色的云彩缓缓道来:“或许吧,毕竟善恶都是人定义的,做你想做的不就好了,在乎对错干嘛?假如你真的完成任务让切尔诺伯格撞向龙门,我也不会责怪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也只有你,能为自己做主。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吧。”

W听后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声音愈来愈烈,如孩童般似的喜悦,“哈,抱歉,我刚刚失态了,抱歉。每次目送夕阳我都这样,让您见笑了。您说的对,tmd管这么多干嘛?老子tm想干嘛就干嘛!只是,这样的豪横,持续不了多久了。我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了,无所谓啦,大不了偷偷逃跑好了,反正呆在这里只有一死,你是要留下,还是?”

可露希尔沉默许久问道:“要不,你回到罗德岛?我把我的床让给你,要不考虑一下?”

W嘴角上扬,笑容中满是苦涩,“硝烟未散,我也不敢去啊。啧,看来你是要留下,也好,你要你不后悔,我陪你一起死。”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这可由不得你,看,他们来了。”

W指向地面缓慢移动的方正,高举龙门大旗,整齐有序步伐统一,缓缓向市政府大厅靠近。

W一把搂过可露希尔的肩膀,发出戏虐的语调:“一戏刚落,一戏又起。悲剧演完了,要开始演喜剧咯!我们就当观众慢慢欣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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