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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曲(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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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曲]尘封不言的往事(上)

[梦终]

白光瞬闪天际,胜过破晓黎明。

万物抹去生息,留下一片死寂。

探头望去,更无一片生机。

极光幕散漫漫长夜,如五彩丝绸飘荡大地,随风随尘缓缓落下轻盖黑壤,世界安然入睡一片祥和。

但,真是如此?

对他而言,天黑,山黑,水黑,黑色浓墨倾注世界,什么都看不见。

黑,黑得不敢伸出五指;黑,黑得不敢挪步;黑,黑得不敢呼吸;黑,黑得不敢存活……

他在哪里?他又该去往何方?他又该不该活下去?

试探,小心伸出手指,轻轻触摸身前的墙壁,冰、光、刺,三种复杂的感觉贯穿全身,他的肌肉开始抽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努力喘着粗气平息心情,但,越是想要平静,心中越是混乱,回忆似洪水猛兽直直灌入口鼻,窒息感伴随恐惧感刺激眼皮,双眼猛然睁开,依旧是一片黑暗。

挣扎?有用吗?

“啊。”

他尝试喊叫,声带健在。

“爸,妈。”

吐字清楚,舌头还能用;能听见回声,耳朵还灵;有触觉,手还在;能站立,腿至少没费……

综上,对,还活着,还活着,那就没事了,没事了……

他努力迈开脚步,小心翼翼跨过碎石块和凌乱的铁板,奋力扒开杂乱可溶性塑料,黑暗中没有光,他的眼中也没有光,而他心中有一份执念,一份活下去的执念,他的双脚长了眼,一步一步踏出了一条满是玻璃渣、满是结晶金属、满是焦炭的道路。

路,有尽头吗?他一次一次询问。

妈妈这样说道:“呆在地球上罢,那些科学家口中的40%的存活率,可以赌一下,儿子不要怕,有什么事情都有妈妈在,就算太阳真的落下,我替你挡着。”

地球就没有终点吗?母亲没有回答。

父亲这样说道:“跟随地球舰队航迹星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整天指望那些吃国饭的科学家能拯救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钱全被他们吞了!按我说花点钱买张船票,跟随政府去往新星际,不要对那40%抱有幻想!”

星际航线就有终点吗?父亲没有回答。

他们每日争吵,每日议论。

此刻,看来终是平息了。

他们再也没法回答了。

不知不觉中他走出黑暗,踏入另一片黑暗。

抬头,看不到太阳,低头同样看不到月亮。并非它们消失不见,只是天空漆黑无形,繁星坠入深渊。虽有极光随意闪烁,却照不亮一点一息。

黎明能否升起?一定会的,这是自然法规。

黎明还能否升起?不一定,因为双眼从未开启。

[又亦梦]

萤火虫从他脚边一跃而起,飞翔漆黑世界的顶端,盘旋往复企图用微弱之光照亮世界。

无果。

微风吹拂尘烟拍打它的残翅,它无比痛苦,翅膀拍打的频率逐渐减弱,它累了,放弃挣扎轻轻落停枯港,只身钻进阴湿粘稠的洞穴,愈钻愈深,没有回头,它想永远呆在温情的虚幻中,沉溺在永恒的愉悦中。因为它累了,它真的累了。

“慢点,我。。。我快不行了。”

这是一声女人的喊叫,那阴柔妩媚的声调让他不自主的向身旁的草丛望去后又连忙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他掏出手枪来回摆弄,手枪发出幽幽蓝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明灯,照亮他的道路。

这是把电子脉冲手枪,仅靠电流便可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人,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甚至不会留下一抹色彩。

他在看枪。

枪不是自己的。父母将他丢进地下密室时什么也没留下,除了些粮食药丸,也仅够自己存活一周。父母残忍的将他抛弃,临走没有一句遗言便将他丢进这冰冷残酷的世界,他想恨,却又不配仇恨,只因父母为他而死。

他仍在看枪。

枪不是自己的。枪是身旁两位火热的年轻施舍给予,不对,“交换”一词应当更加恰当,又不对,这枪应当是劳动工具。这两位天真的高中生,因偷偷在自家秘阁中扮演伊甸园的闹剧,躲过一节,本是失去希望的二人遇到满是迷茫的他,三人一拍即合,踏上寻生之旅。身为研究生的他作为两人的保镖用三天粮换了男孩为耍酷偷偷在黑市买的非法手枪,女孩则是非常信任他,怯生生跟在他的身后,紧紧握紧男孩的手,就这样跟随,难道女孩同样天真?不,他欺骗了他们,骗他们有一月的粮,说谎时他的眼神不停地颤抖,但天黑,看不见。

他依然在看枪。

枪不是自己的。但他依稀记得初见枪的情形——幽蓝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闪烁眼前,那团火似乎很胆怯,微微颤抖,火光摇曳。他没有掐灭火苗,则是让它继续燃烧,让它在自己眼前燃烧,毕竟这是男孩的火焰,火熄了,男孩的道路就再无光芒;火熄了,女孩便要同男孩一起坠入深渊。火焰燃烧,光芒照亮了三只眼睛,它们六目相视,久久沉默不语,片刻,火灭了,黑暗中四只眼睛亮了起来。

他不再看枪。

枪是自己的了。蓝火朝草丛扑去,顷刻间,**声顿时消逝,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但仔细聆听,却又一丝微弱的呜咽,诉说内心不可言语的绝望。蓝火继续闪烁跳进男孩的口袋,将那三天粮收入囊中。这是他因该做的,在和平年代这也是令人耻辱的社会废物、法律的敌人,他只是在为世除杂,行正义之事。他借此宽慰自己,但心,却陷得更深。“有时人立法维权仅是在为自己做恶寻找理由。”过去,他不相信她的话;如今,他信了。

他将蓝火收进衣口,让它在体内燃烧,殊不知这是自罚还是自保。

他试图快步离开,脚却陷入名为良心的泥潭,无法拔出。

缓缓向身后望去,漆黑一片,没有一抹色彩。

人类发明科技的初衷仅是为了纪念,而如今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们来过,又似乎从未来过。

[梦之光]

太阳终于升起,光点从天空纷纷飘落,点缀黑而无影的天地,落点处晕开圈圈色彩,一点一点,一片一片,凡世展开万卷长虹,颜色纷至沓来。

可惜眼前除了黑棕黄蓝灰,再无缤纷色彩。

世界没有复活,它依旧是死的,眼前的景象,只是阳光沐浴它的尸体。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敢继续眺望。

希望,从眼角一点一滴滑落脸颊,悄无声息地掉落大地,无人知晓地蒸腾升空。

他也知道,希望可能从未存在。

再睁开双眼时,白色胶体盘反射地白光模糊视线,他努力让眼皮放弃保护眼睛,最终以失败告终,他只能微微睁眼,透过缝隙观察眼前那陌生而又不太熟悉的身影。

“唉,警戒心可以收一收了,如果我真的想杀你,就不会在泥下坡救起奄奄一息的你。快吃饭吧,同学。”

是一位女性的声音,语调平和,略带有些伪装的关心。仔细打量,黑发棕瞳,白里透红的面容,这些足以证明她是一名亚裔。披肩散发,身着白色礼服,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气息,唯独那略显稚嫩的目光将她的性格暴露的一览无遗——她是虚伪的。

所以,说成同学也仅是在套近乎罢了,他如此分析,暗暗自喜。

“抱歉,我不认识你,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他礼貌回应,嘴角微微上扬以示敬意。

她的眉头微皱,面露疑惑,观察许久,默不作声,她紧咬嘴唇仿佛害怕话语从口中流出。

她手中的筷子轻放在碗盘上,不自主地敲击两下,“叮当”,“叮咚”,光散了,她松开嘴唇,言语没有似洪倾泻,只像溪水慢流,“在0310教室南窗旁,从前往后数第三个座位,”她稍稍直起身子双臂交叉置于桌面,后提了提身子,让胸部也放在桌上,脖子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似寒芒穿过坚盾,“我记得我和你搭过一节课,那次你就坐我旁边。距新生报道也没过几天,虽说我们只见过几次,但你也不该忘记。”

他眼神略显恍惚,即使光芒消失,他的眼睛依旧难以自然睁开。他自己斟酌一番,颤抖回答:“是前些时间吗,考上研究生后?”

她愣了一下,不敢作答,面目难看。

他见她可能陷入尴尬,赶忙眯起眼睛摆出笑脸打圆场:“啊,别想多,我这人容易忘事,想什么忘带密钥贴啊,忘带数据板啊,都是常规操作,甚至啊大学期间的所有往事我都忘的一干二尽啊。”

话音落后,惬意感彻底敲开了他内心的密室,光芒不在刺眼,他猛然完全睁眼,想把眼前的恩人看个一清二楚,却发现她的嘴唇微微泛白,双目空洞。一瞬间一个名字从他眼前闪过,这是从大学结束到现在唯一回忆起的碎片。

眼前的女性,的确眼熟。

他迟疑地问道:“你是……凯……”

“普瑞塞斯,你忘了吗?”她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语,“我是中英混血,所以你可以这样称呼,没事的。”

他脑中闪过的线索被这陌生的名字淹没,待他回神时,再也找不到了。

他低头看了看碗中的转基因大米,抬头看了看普瑞塞斯,一时间无言以对,无奈点了点头,开始用餐。

饭中,普瑞塞斯忽然放下仿木胶筷,看向窗外,低声询问:“你渴望生吗?可能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但此刻,它具有无限意义。”

他仍在低头进食,没有回应,并非他丧失听力,仅是经历过一周的饥饿,让他不发停下进食的动作。

普瑞塞斯的目光仍飘在窗外,随狂风卷起的浪沙向远方飞去。上次太阳频闪距今已过数周之久,打量设施机械的损坏,投影模拟功能的丧失,让贫瘠荒芜的土地暴露一览无遗,人类虽早已不再使用这土地,但是污染破环也同样根深蒂固。地球养育了人类,人类杀死了地球。太阳为之愤怒,用最残暴的手段揭开了地球的裹尸布。

“地球这副残缺破烂的尸体早已腐烂不堪,而人类却似苍蝇般,侵蚀地球后擦干净罪恶的双手,拍动翅膀纷纷逃离,真是可耻啊。”

普瑞塞斯故意提高声响,让他听的一清二楚,像是在倾诉自己内心的苦衷,又仿佛是在斥责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想到这里,他急忙回复道:“我渴望生,但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普瑞塞斯长叹一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碗中的的鸡蛋,这是她往日最喜欢的食物。

“你有船票吗?”普瑞塞斯问道,语气平淡。

“通往新星际的飞船票吗?我有,我原本打算赶到首都乘飞船逃离的,没成想粮食耗尽,就碰到你了。”

“呵,”普瑞塞斯噗嗤一笑,“你期待政府开飞船将你接走?做什么美梦?你也是学过地理的,太阳频闪的威力之大你也不会不了解,就连最普通的信号接收器都丧失工作能力,更何况设计复杂的飞船?”

“那,总该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况且此次频闪的出现过于突然,谁都没有做好准备,就连警报也是提前3分钟才预警的,谁知才过1分钟就……唉。”

他紧盯着米饭眼神黯然,“应该没有人逃离吧,除了先遣队,是吧?”

“富人,都逃走了;政府机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也提前撤出了。”

“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熄灭了,“资本啊。没事,他们既然能这么有钱,也是人类精英,像我这种劣质人种,本就不配活着。”

“我不允许你羞辱自己!”普瑞塞斯的唐突举动让他惊吓不已,他不理解普瑞塞斯突如其来的关心,而普瑞塞斯看了一眼他后选择忽视了他的惊愕,继续训道:“每个人都有后下去的资格,不管高低贵贱,只要是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堂堂正正做人的权利!你我都是如此!懂吗?”

没来等他回应,普瑞塞斯继续滔滔不绝地抨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月亮将会毁灭,月球基地研究的源石矿物将会化作金色流行划过天际,降落凡间。这种高能物质的副作用你不是不是到,虽然现在已经研究出了‘反人类基因类’,但依旧可以感染动物,消耗氧气,切断植物供给。你以为一个简单的太阳频闪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要切断地球生存的可能性,再也不会有人跟他们争抢资源。”

他有些迷糊,但仔细思索也勉强可以理清思路,一字一顿地分析道:“他们想要封锁太空,就毁了月亮,这样地球的星环便会封死望远镜;太阳频闪封死了航天技术和地球环境。等等,难道是‘探日计划’?!!”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推手,而太阳活动的巨变并非人为,只是人为提前了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探日计划,利用高能武器催化太阳内部快速反应,想想是不是很魔幻,但现实往往更加迷幻。”普瑞塞斯嘴角上扬,而眼中并无笑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止我知道,而且,知道的人都还活着。我们是政府旗下的科研团队,实施‘人类留名计划’。”

“我先不管什么留名不留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你们明明可以救他们!”

“抱歉,没必要。资源有限,多一张嘴,就少了不知多少倍的粮食和物资,这种道理,你应该理解。”

“我,我,呵,你们和那些逃跑的孬种有什么区别?”

“我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延续人类种族,只是他们选择离开,我们选择留下,这就是区别。”

他惊得合不拢嘴,呆呆凝视眼前的恶魔,凭借“为人类留名”这虚幻的借口安然自若。

他微颤双唇,声音抖动不止,“还有活下来的吗?除了你们。”他不希望独自一人面对这群丧失良心的败类,他恐惧,他害怕。

普瑞塞斯露出无奈之情,右手托腮呆望着他不禁笑出声来:“像个孩子一样,还是反射弧太长现在反应过来,呵,像以前一样。问题不在他们,而在你,我们会尽可能的援救尚存活的‘悲运者’,并转入地下掩体居住,至于什么时候能重返地表,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还有一点,先遣队和我们本就是两方势力,如果没有我们这方的间谍我们也会丧命,到时候你们这些人才是真的坠入地狱,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急于抨击,放弃考虑事态因果。”

“什么叫……悲运者?”

“接下来的生活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有些人已经崩溃了,像我原来的搭档,因为接受不了父母亲人的离去,早就自闭了,今天早上安乐了。我们这代人是可悲的,每个人从温室里健康成长,没人经历过真正的苦难。娱乐的蓬勃发展使人们麻木或走向极端。有人说这是个科技爆炸的美好时代,但我看来,只是人们越发迂腐,走向自我毁灭的时代。机器代替手工生产,人人不必劳动,动动手指便可游走四方。高端人士更迭科技,创造奇迹;而普通人沉迷娱乐,享受廉价的失业金,浪费时光,自我麻醉称为‘寻找自由’。这样的思潮已在人类社会游荡了两代人了,有幸太阳拯救了即将坠入深渊的普通人,也遏制了即将成神的高端人士。”

“这叫什么拯救!那么多人无故丧生!”

“呵,就凭你这就话,就足已证明人类的愚钝和无知。你能活着也实属上天眷顾,”普瑞塞斯盯着他嘴角上扬,微微点头,“但,你能活着就好。不要再妄想成为正义人士了,要将‘不顾一切的利己主义’作为唯一的形式准则,才能在此刻留有一席之地,在地球上留名。”

话语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这是一间客厅,在客厅的墙角摆放着两个世纪前的摆钟,他望向这承载了远古记忆的古钟,眼前浮现起两个世纪前的世界大战,高中时他在VR4.0中亲身经历了战争的惨痛,吓得他一个月不敢关灯睡觉,父母一个劲的安慰才逐渐做出阴影。的确,比起两个世纪前的古人,自己的胆魄连婴儿都比不上。但面对生死时自己却选择开枪,这等勇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凝视眼前的普瑞塞斯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笑容仍是那样的唯美,却又是那样的令人作恶。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涯种种辉煌事迹一泻而空,泻去的并不是记忆本身,而是记忆存在过的意义。他现在仅需得知——眼前的女子曾欺骗过自己情感,自己被其利用成为实验器材,并删去记忆,导致性格大变,直至今日。

tmd。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心腹之言,苦于难以开口,他回忆起为了考研而被迫学习大学四年的知识,就是因为失忆!当时他躺在病床上苦思冥想自己为何会因为车祸而丧失整整四年的记忆,却没有注意墙后偷瞄自己的女孩,她面脸写着自责,却什么也没有说,仅仅看着,后转身离去。

一切都太突兀了,失忆,手术,太阳频闪,人类灭亡……一切像是上天精心策划给他剧本,他作为剧中人,无能为力,只能坦然接受,唉,人类啊,真是可悲呢。

普瑞塞斯见他久久默不作声,似乎也懂得一二,语气坚硬起来,问道:“大局已定,顺其自然吧。我给你,额,两条路,跟我走,失去自由,但我保你存活;或着你自行离开,我将不会插手干预,你自己生存,拥抱死亡。你自己选择吧。”

“跟你走,继续,做你的傀儡?呵呵呵。”他咧开嘴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唉,你自己选吧,跟我走,我会尽我一切保你存活,我那性命担保,行了吧。”

“强迫?威胁?反正最后也是一死,谁在乎能多活几天?你想做好人,还是做梦吧,凯,不普瑞塞斯小姐。”

“你可以不听我的,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他转眼紧盯普瑞塞斯那泪眼婆娑的双眼,终是没狠下心来,谁叫他是老好人呢,好人就是要被欺负的,“同意,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普瑞塞斯直挺挺的腰板瞬间软瘫,她终于长松了一口气,用略带戏虐的语调回应:“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干活啊。”

“另外,欢迎来到仅属于人类的末日。”

夜晚真的没有繁星了,待金色流星缓缓降临人间,银色巨环从地平线缓慢爬升,飞跃头顶,像一座仙桥跨越人类始终,贯穿地球始末。

这座桥将承载人类遗迹前往未知的明天。

此刻他是桥下人,抬头望桥。

浩瀚银桥闪烁光芒万丈,或许繁星并没有熄灭,只是星星点点聚成桥,横跨广袤大地。

人类会灭亡吗?他不知道;自己会死吗?他也不知道。也许上了桥,一切便会明晰。

“这就是末日吗?”他问。

“对……”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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