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二月再次从棺材中爬了出来，以灵体的状态——他是被逼出场外才出来的，不过好消息是这次终于没有被挽歌攻击到，当然也没攻击到挽歌就是了。
这是他第八次来到这个鬼屋了——每周末瞳都把他拉到挽歌的家里，让他熟悉灵体的战斗方式。
“好久不见啊，不是萝莉的东门二月灵体……”挽歌瞟了一眼东门二月，然后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棋局。
“……对你来讲两个月可不算好久……”东门二月很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很快就被挽歌与瞳的“棋局”吸引了注意力。
挽歌与瞳坐在国际象棋棋盘的两侧，但他们的战斗方式却不是回合制……
所有的小兵都活了过来，在炼金术与附灵技术的加持下，32个棋子在棋盘上拿起了各自的武器，使用符合每个棋子设定的战斗方法，在仅仅64个棋盘格上演绎着属于它们的棋生。
但这些棋子仅仅由两个“人”，或者说“鬼”在控制。
挽歌与瞳各自控制了16个棋子，棋子做出的一切动作都由她们的思维与灵力在支撑控制。但她们自己的思维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还有余力与东门二月说话……以及留在棺材里的挽歌分身还能把东门二月的灵体逼到棺材外。
“你对灵力使用方式已经都了解而且能熟练运用了，我没什么教你的了，接下来就都是积累经验的问题……”挽歌的声音依然空灵，她对东门二月的惊讶表情很满意——不论怎么说，人前显圣总是件愉快的事情，于是指了指棋盘，“要试试嘛，这局让给你……”
“下一把吧……”东门二月瞪着死鱼眼，挽歌的场上只剩六枚棋了，瞳却还有十枚棋。
“……我快要赢了。”瞳也瞪着死鱼眼给挽歌补刀，这是东门二月第一次看见瞳的表情有明显变化……尽管只是眼睛微眯。
“嗯……输赢这种东西不要太在意嘛……”挽歌摆摆手，“被丸子噎死过一次后我就知道，人生无常，及时行乐……”
“……”瞳沉默了一下，从斗篷中摸出一杯的奶茶，插上吸管就准备开吸，“既然不在乎输赢，那上周你赢的奶茶就不用这么在意了……”
“啊这……”挽歌摆着的手顿了顿，最终放了下来，“好吧，我认输……以后给你买生鱼片吃……（瞳：盯~）下周就买，下周就买……”
瞳最终还是将没开始喝的奶茶推了过去，挽歌顺手将奶茶拿起。棋盘上瞳的白色棋子已经将黑色棋子屠杀殆尽，战败棋子的“残肢”散落在棋盘内外。
“……机器小子，过来，咱们测试一下这个月的训练成果。”挽歌一手捧着奶茶，一手向着东门二月摆了摆，“把这些碎掉的棋子修好，不许用【通讯录】类的法术，其他随意……你知道什么是【通讯录】吧？”
“当然知道。”东门二月翻阅着储存在电子脑中的记忆——有一说一这比人类的记忆能力稳定太多了，“与灵力的三种使用方式一样，魔法符文也有三种使用方式。分别是通过物理化学或其他手段改变物质结构与性质的【炼金术】，凭空在某处创造或毁灭物质的【指令集】，与和他人建立连接传输信息的【通讯录】。”
“嗯……机械体储存资料就是方便……”挽歌点点头，“那你应该很清楚，建立在【通讯录】上最典型的力量体系就是神术，那是借用力量的技术。”
“……这类法术至少也得到二月高四才能学……”瞳双脚腾空坐在椅子上。
“但他的储存器里有释放【通讯录】魔法的完整资料，我不觉得骸灯下载资料时会把死神的祈祷仪式落下……”
“……”瞳转头看向东门二月，“不准用【通讯录】。”
“行……”东门二月理解瞳为什么排斥死神——既是老师，又是老板，在瞳记事起死神就当爹又当妈的，什么事都管。
但瞳认为，她都已经两万一千三百五十四岁了，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所以不怎么希望死神再来管她。
总而言之，叛逆期，虽然这个持续时间长了点，而且接下来几千年可能都会维持这个状态，但还是懂得都懂。
东门二月的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用附灵能力将电能聚集在法阵中——在异空间中本身不应该存在魔力，但挽歌在房间里放了三个发电机，顺带增强了房间的隔音效果。
用东门二月自己体内的能源其实也可以，但能白嫖的能源为啥要耗自己的？
碎裂的棋子在东门二月的炼成阵中融化重塑，很快一颗棋子出现在炼成阵中间。
“……唔，还不错……”挽歌看了看东门二月手里的棋子，“但只有形象，里面的机关都被炼成阵融化了……”
“这……我就做不来了……”东门二月并不了解棋子内部的机关，他没法用炼金术重现其中的构造。
“看来你没搞懂圣器的用法……【象牙塔】拿出来。”
东门二月拿出象牙塔，梦幻般的光芒从权杖中浮现。
“用【共鸣】和象牙塔建立连接，接下来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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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黑暗中的白塔。
“检测到适格者进行圣器共鸣……开始圣器调率……完毕。”
“代号：天亮请睁眼。”
这次出现在东门二月面前的，是一片黑白分明的棋盘，棋盘周围的棋子残骸散落，在东门二月的想象中，一个棋子被重新构建，其体内的机关与体外的关节一点不差。
虽然远没有当初停下陨石的震撼，但上次只是单纯的给陨石一个上顶的力，这次却有了更加精细的操作。
“原来如此。”东门二月开始理解了灵力训练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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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圣器【象牙塔】是这个宇宙现存的唯一一个虚拟现实转换器，本身就具有类似【指令集】那种不讲道理的力量——虽然现在没人研究出怎么把虚拟转换成现实，但现实转换成虚拟的技术……”挽歌拍了拍她的床，“包括你们人类的游戏，还有我这张床，属于是可以量产的设备了……”
“然后下一件事……”挽歌吸完了奶茶，将奶茶杯准确的投入垃圾桶。接着，挽歌开始蹲在“床”的底下翻箱倒柜，最终从棺材夹层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死神让我在你会用灵力后给你们的作业……”
“……”瞳身形爆退，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挽歌门外冲去。挽歌一伸手，将瞳的灵魂吸到自己面前，只留下一具由瞳的灵力组成的空壳还保持着跑路的姿势渐渐消散。
一个炼成阵在挽歌脚下闪耀，地面在瞬间被改变形状，让挽歌灵力组成的身体暂时无法找到着力点，瞳的灵魂则向着东门二月身上钻去。
然后两条腿被卡在了东门二月的胸口。
东门二月：“……”
大概瞳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构造和其他生命体不一样了。
“别闹了……”挽歌从天空飘落，她让自己的灵魂从灵力身体中飘出来，这让她移动不再需要物理性质的着力点，“我看过了，四选一，还挺简单的……”
那一张纸被挽歌的灵力推了过来，东门二月将纸拿起：“以下四个任务选一个，在一个月内完成……
“1，不限手段解决这个星球异人与人类之间的争端，这个去掉；
“2，收集枉死状态的月球人灵魂交给月球人的现任领袖，这个也去掉；
“3，上交这两个月对人造生命体【东门二月】的检查报告……（瞳：我拒绝）好吧……；
“4，瞳与东门二月合力完成《灵力概论与实际操作练习册》第1到32页……这不明摆着要我们写作业吗……练习册呢？”
挽歌一只手拉住瞳的脚腕，将卡在东门二月身体内的瞳拉出来，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床：“等一会就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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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我们去月球。”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我去联系卡娅给你的课请假。”
“月月月……月球？”东门二月还是很懵逼的，他才来这个世界几个月啊，格局就这么大？
“死神不会给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任务……包括第一个，只不过都很麻烦。”
“那还有第三个可以……好吧我们去月球……”在瞳“还差两百年才截止的假期作业这时候就催我写你还不如鲨了我”的铁骨铮铮的眼神下，东门二月还是决定遵从内心，和瞳一起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