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咆哮,他们厮杀,这是王与王的战争,唯有死亡可以终止!(此处为龙四结尾处原文,下接同人创作)
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豁口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路鸣泽身上、脸上,鲜血被剑刃从他的躯干中带出又被狠狠甩在地上,墙上,天花板上。
奥丁也任凭路鸣泽的攻击落在身上,五道平行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对应着的是五串绽开的血花。
偶尔剑刃跟利爪碰到一起亮起了一连串照亮二人脸庞的火星,路明非睚眦欲裂,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烧着,奥丁还是带着那副面具,看不到表情。
有时路鸣泽撕扯下了奥丁的半条手臂,偶尔奥丁洞穿了他的整个胸膛,但是伤势从来对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阻挡,一方依然挥动着好似千钧的重剑,另一方还是舞着那一对仿佛撕裂一切的爪。
二人伤口处的血肉最先平整非常,然后迅速变得坑洼,又变得好像是一群蛆虫在扭动,在翻涌,涌出新生的血,涌出新生的肉。一处处伤口就这样在血肉的翻涌下愈合,变得完好如初。那些地方连疤也不曾留下,新生的鳞片甚至比原先还要规整漂亮,它们和那些快要干涸的血渍在一起透出一股妖冶的美。
如同刀刃豁开布匹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人从来不会防守,靠着恐怖的恢复能力不停互相拼命
一方是北欧的神,另一方是这场游戏的作弊者——路鸣泽,也可以叫他路明非。
鲜血从他们身体的伤口里涌出,又在脚下踏碎,重剑与利爪之间交响重奏,身体撕裂的声音是主唱,这是一首充满着暴力美学的歌。
野兽般的咆哮声在这一处病院的每一个走廊之间传递,回荡。警醒着一切这是他们的战场,或者说是主场。
路明非感觉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忘了是在什么时间开始,更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血溅到了眼里,身前的一切仿佛都披上了一层猩红的纱。
这样看着眼前的奥丁,路明非觉得他不再像北欧神话中掌管众神的众神之神,反而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面孔狰狞浑身浴血的奥丁名副其实。
当然,你要是问修罗是哪一个神话体系路明非多半还是支支吾吾。
身体还在撕裂,血液还在喷涌,这场战斗远没有停止,他们的吼声响彻整座医院。
只是渐渐的,他觉得有些累了,这种感觉是在某个时间段突然产生,越来越累,累得有些抬不起手,累得有些看不清那把重剑的动作,累得伤口都仿佛懒得愈合。
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会输,身体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后来的动作他知道已经完全不是他自己在做,是路鸣泽一手操纵,是那样的行云流水,每一次利爪都会凶狠地撕裂对方身体的一个部位,自己的伤口撕裂而又愈合。
就当他在累到睁不开眼那一刻,看到了他的手,也可以说是爪,伸向了奥丁的头部,嘴里也发出了胜利的哮声…
他可做不到。
但是他知道,这是决胜的进攻,是他赢了,路鸣泽赢了。他成功的用仅剩的四分之一生命守护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但是却已经和别人订婚的师姐。
但是这个时候,他想叫她诺诺。
这场战斗从双方的狂吼声中开始,在一方的咆哮声中结束。
路明非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最开始他只是眼前逐渐变暗,一会儿后就连路鸣泽的咆哮都渐渐消失,一切归于死寂。路明非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睡着了,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睡下,他甚至还想起身对自己,对小恶魔说几句诸如“欢迎下次光临”“期待您的下次购物”之类的烂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嘴。
也对啊,这好像是最后一次交易了,我哪来那么多四分之一?路明非这么想着。可能这就是不能说话的原因吧,他已经连生命仅剩的四分之一都没了,他或许已经死了。
哈,好像那些烂话说不说无所谓,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遗憾就是没能回头最后看一眼那一抹令他醉心的红,看看她听完这些烂话之后有什么反应。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的吧,她怎么会因为这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笑起来,她连买家是谁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又会不会跟他一样神经大条?他已经永远都无法获知。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不甘心?
是因为没有看到奥丁的死相?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师兄存在过的证据?还是因为没有和嫂子结婚?总不能是因为世界还没有和平吧?
好像都不是。
仅仅是死去的不甘,以他的口才又说不出有什么不满。一共作弊了四次,在他看来每次都是那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与其碌碌无为,用路鸣泽的话来说就是他选择了四次闪闪发光。虽然没有很多人了解这一切,但是他在那些时候如愿以偿地当了自己的英雄。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恨路鸣泽,尽管在路明非看来他有饥饿营销的嫌疑,但是是他让自己在很多时候没有那么那么那么的无能为力,甚至力挽狂澜。
可是当真的要死去了,他才想起来他自己的那些很冒险的梦,比如好好跟自己的婶婶道个歉,虽然他好像没错,都怪自己亲妈太优秀;比如下次在学校里面叫宵夜一定刷芬格尔的卡;再比如…再比如上自己的那个QQ小号再骗路鸣泽那个小胖子一次,让他等她(他)回来…
好吧,又是一堆烂话。
他好像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一个衰仔,哦,对了,现在是死扑街了,真.死扑街。
他想起了那些他认识的人,老唐,绘梨衣,夏弥…对了,夏弥好像是师兄的…不对!怎么全是死的啊喂!朋友这种东西再怎么样都活着几个吧!还有楚子航!还有…
…
算了吧,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了的缘故吧…
他到最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找到自己的墓碑。死去了才发觉有些人无法忘记,有些事,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