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月朗星稀。
“‘S’级携人赴鸿门宴，是自信还是愚蠢？”
“惊！一脚踢飞长桌，‘S’级实力的冰山一角。”
“‘S’级身旁的男人，他和她不得不说的故事。”
林君卿坐在长椅上饶有兴趣地逛着守夜人论坛，作为卡塞尔学院校网的讨论区，所有可能引起轰动的消息都会被发布到这里来，而现在其中的一大半都和林君卿有关。
青石路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会在经过长椅时好奇地瞥上一眼。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S”级到底长什么样。
“嗨，孩子，晚上好！”古德里安教授隔着大老远的就向林君卿挥手，“你看看，你在学院里风头正盛啊，我为你骄傲！”
“我一时间竟听不出你是在反讽还是真的在夸我，教授......”林君卿捂住了脸。
“孩子，怎么了，”古德里安教授走进前来，“我是来提醒你，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考试？”林君卿坐直了，“什么考试？”
“3E考试，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主要用于鉴定学生的龙族血统，龙血后裔对于‘龙文’有相当明显的共鸣，龙皇和龙王都具有‘言灵’的能力，就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说的话将成为一种规则，‘语言’是龙族发挥能力的工具。”古德里安教授絮絮叨叨地跟林君卿解释，“有些学生的龙血比例不低，但是继承的都是龙族的‘垃圾基因’，能力就不足，所以经过3E考试就要降级，实在不合格的就要勒令退学。在考试过程中，你可能还会‘灵视’到一些东西，但不要惊慌，那是正常现象。”
“龙文？但是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东西啊，你不会想说‘这是刻在你血脉中的传承’之类的吧。”
“当然，”古德里安教授掏出了一个小本子来，“你可以试着读读这些句子。”
林君卿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虽然我不懂龙文是什么，”林君卿指着本子上那一群鬼画符一样的线条，“但这是韩文吧！”
“没错啊，我们只知道龙文的读音而不知道写法，所以就用韩文注音了。”
“但是我没学过韩文啊，”林君卿垮起个脸，“我不会还要再自学一种文字吧。”
“当然不，韩文注音只是一种方式而已，实际上你会读的话用任何语言写出来都可以，让我读给你听。”
一串古奥晦涩的发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唇齿间吐出，像蛇的低声嘶鸣又像天使的高声吟唱，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林君卿低下了头。
“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一种被伟大太古龙皇征召的感觉？”古德里安教授急切的问道，“刚刚我念的那一句，‘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有啊，我现在很想宰了你所提到的那位王。
“有吧，”林君卿面色古怪，“如果龙皇是个M的话。”
没给古德里安教授反应的机会，林君卿鞠了一躬，转头向着宿舍走去，“多谢教授的提醒，我想考试没什么问题。”
林君卿回到宿舍的时候，诺尔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月光似水，弥漫透了整间屋子。林君卿坐到窗前，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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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维睁开了双眼，那位新来的室友早已坐在桌前了。
“早，”林君卿晃了晃手里的油条，“一起吃？”
“好……不用了，我去食堂吃早饭就可以，”诺尔维小声说道。
“好吧，”林君卿也不强求，“今天就是3E考试了，有信心吗？”
“有一点，”诺尔维的声音更小了，她悄悄将头埋回了被子里。
当然不像你一样了……诺尔维很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林君卿。在混血种的世界里，血统几乎决定了一切，有时她自己也在想，踏入这一侧世界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哈，”林君卿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那我先走一步。”
林君卿踏入那个巨型阶梯教室的时候，教室内已经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人。
“早上好，大校，”林君卿坐到了她的位置上，旁边就是楚子航，“有把握没？”
“没有，”楚子航很坦率的承认了，“而且，距考试开始还有半小时。”
“偶尔等等也不错呢，”林君卿说道，“不要觉得我是那种很没耐心的人啊，大校。”
楚子航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可爱的室友看到我感觉倍感压力，所以我才提前过来的，”林君卿翻了个白眼，“我确实很没耐心，这总行了吧？”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古德里安教授走入了教室。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穿黑色西装、戴红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
“混血种也会有发量问题？”林君卿小声吐槽道。
“我是古德里安，这位是曼施坦因，”古德里安教授指了指他身旁的小老头，“现在，将你们身上所有具有通讯能力的设备拿出来，和你们的学生证一起放到桌面右上角。3E考试将正式开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我以风纪委员会主席的名义确保，卡塞尔学院的学习气氛是轻松的，但是纪律却是最严格的，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什么小电子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比如一个来自美国的新生研制过一种特殊的无线电波调制设备，借助这种设备，他把通讯电波伪装成太阳黑子爆发导致的无线电乱流，但他失败了，诺玛轻易地解密了他的信号。当我们出示证据的时候，他无话可说……”曼施坦因教授扫视一众新生，侃侃而谈，如同久经沙场的将军教训一批新兵蛋子。
他点了点腕表，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一出来，所有窗口被严密地封闭起来。同时教室里的壁灯跳闪着亮了起来，古德里安教授沿着走到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
林君卿翻了翻那几张试卷。
一片空白。
一片吸气的声音，这张匪夷所思的试卷显然震惊到了这里所有人。这份试卷只是一张雪白的水印纸，上面没有印任何一个字。
“没有任何问题，试卷已经分发完毕，我和监考学生以及医疗组都在教室外，这间教室由诺玛监控，你们甚至可以直接睡上一觉，只是不要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露出冷漠的笑，“你们无法抄袭，因为你们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相同！”
随着教室的门在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教授的身后重重地关上，所有学生都开始传递眼神，靠近的两桌低声低声说话，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确实，他们无法作弊，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试题是什么？摄像头在屋顶无声地凝视着乱成一窝蜂的学生们。
就在这时，扩音器里突然传出了声音，所有学生都屏息凝神侧耳倾听……一曲《高山流水》。
林君卿打了个哈欠，趴到了胳膊上。她喃喃自语道：“真无聊啊。”
是的，少女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隐藏在古筝声下，那古老而晦涩的龙文。她右手抄起铅笔，任由本能在纸上作答起来，自己则看着教室里的其他人。
而此刻，整个教室已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窸窣声“沙沙”作响。
诺诺在整个教室的最前面，林君卿看不到她的脸，但她却整个人蜷缩在了椅子上，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楚子航的表情则颇为诡异，他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身体前倾，就好像压在什么东西上一样。
林君卿毫不犹豫拿起手机“咔咔”就是几张连拍。
所以我的灵视在哪里啊……林君卿百无聊赖地想到，直到她涂满了所有的A4纸，扩音器中的音乐开始再次循环时，少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可能没有灵视。
监控室内，曼施坦因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古德里安则认真地盯着监视器屏幕，二人时不时对今年新生的表现作出评价来：
“那个同样来自中国的学生，是叫楚子航吧。真不愧是主动找上我们的人，他已经答出六份了。”
“本届的新生们都比较老实啊，诺玛没有监测到任何通讯信号。”
“林君卿的反应，有点奇怪，她好像是清醒的？”
“她可是答出了八份，混血种怎么可能在第一次接触到龙文时保持清醒？”
“所以，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混血种都会受到龙文感召，这是来自皇帝的命令，没有任何含有龙血的生物能够豁免。除非是纯血人类......
ps：昨天高考出分，今天要看看志愿啥的，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