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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乌鸦与女仆汹涌而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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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厨房里面忙碌着的阿梅蕾塔特,艾丽奥诺拉的神色稍微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在客厅飞来飞去的查哈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我说啊,你们打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嗯?我没说过吗?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作战基地了。”

“……我可没听你说过啊?而且这里可是我家。”

“所以呢?”

“我可没同意过你把这里当成是什么作战基地哦?而且我也没说过要成为你们的同伴吧?”

“啧,真是伤脑筋。”

查哈克发出了超大的咋舌声,然后他冲着厨房那边的阿梅蕾塔特招了招翅膀,然后对方便心领神会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着艾丽奥诺拉走了过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

想起眼前这位女仆是会用魔法的艾丽奥诺拉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在等待了许久之后,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楚的艾丽奥诺拉微微地将眼睑撑开了一道缝隙,而这个时候她看到的是正在用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阿梅蕾塔特。

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

体会着从掌心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发现自己的视线完全不能从对方那双黄金瞳中逃离的艾丽奥诺拉此时像是八百年没见过漂亮女人的大叔一样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吗?”

软糯且带着些许柔弱的声音让艾丽奥诺拉的心都要化掉了,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

然后,某只大煞风景的乌鸦便发出了极为得意的笑声。

“哇咔咔咔!我可是听到了哦!这下子你就没办法抵赖了吧!”

这家伙真的是烦死了啊!!!

这个时候,阿梅蕾塔特已经松开了跟艾丽奥诺拉握在一起的手,切换回了面瘫女仆模式的她冲着挂在吊灯上的查哈克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返回了厨房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查哈克飞到了艾丽奥诺拉的脑袋上,但是在准备踩上去的时候被她用手赶走了。

“虽然你之前说过我是特别的,但我也没觉得自己到底特别在哪里了?如果真要对上那个制造了车祸的家伙,由你们这些会魔法的人来解决才更加的方便吧?”

“在说明这一点之前,我先来跟你解释一下什么是魔法吧。”

查哈克飞到了艾丽奥诺拉面前的茶几上。

“刚才我也说过了,所谓的魔法是利用某种复杂的算式直接对现实进行影响的手段,而想要发动魔法就必须具备两个条件——首先就是作为魔法主体的术式(Equation),术式的类型和复杂程度将决定你接下来的魔法究竟能够对现实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只是想要在手上制造一小团火焰的话,那么构建这个魔法的术式就相当的简单。”

说到这里的查哈克顿了顿。

“紧接着便是第二个条件,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的原因。”

听到这里的艾丽奥诺拉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果将构成魔法的术式比喻成是发射子弹的手枪,那么用来启动魔法的魔力(Fuel)便是推动子弹前进的火药——也就是说,想要让魔法的规模和威力变得更加巨大,那么你就需要在启动魔法的时候注入更多的魔力。”

“不过呢,人类的身体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脆弱,虽然能够利用魔法大幅度地提高自己的身体能力,可只有魔力的储存量是无法用魔法来改变的。所以魔法使们为了提高自己总体的魔力量,通常会选择将平常溢出的魔力凝结成方便携带的魔力球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终于又到了我最喜欢的但是环节。”查哈克说话的时候总是自带着一种欠揍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天生魔力量就多得离谱的家伙,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的原因。没错,你就是那种被称为【受膏者(the Anointed)】的人类。”

受膏者的诞生原因其实相当复杂,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在出生的时候体内就带有着一种名为【灵光(Khvarenah)】的恩惠——查哈克还在那里说了一大堆艾丽奥诺拉完全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总之她先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厨房那边。

虽说阿梅蕾塔特在艾丽奥诺拉昏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给她喂了一些充饥的食物和水,但那也只不过是用来应急的手段罢了,对于整整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的艾丽奥诺拉来说,现在的她需要的少量多次的进食——从厨房那边飘来的香气已经让艾丽奥诺拉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看着阿梅蕾塔特那姣好的背影,她实在是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跟在那只臭乌鸦的身边。

难不成是被抓到把柄威胁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完了收尾工作的阿梅蕾塔特端着刚刚煮好的杂烩粥跟小菜放到了餐桌的上面。

“饭已经做好了,您需要现在进行就餐吗?”

虽然听上去是询问的语气,但无论是阿梅蕾塔特的表情还是她的动作,以及还在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都散发着一种无法让艾丽奥诺拉拒绝的氛围。

在查哈克那明显带着揶揄的目光注视下,脸色有些发红的艾丽奥诺拉走到了餐桌那边坐下,然后阿梅蕾塔特便用十分娴熟的动作为她系上的餐巾,最后退到了一边等待。

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艾丽奥诺拉这么想到。

看着面前的杂烩粥,还有旁边用碟子装起来的烤吐司、炸猪排和温水,艾丽奥诺拉拿起了手边的勺子。

“……”

说不出话来。

出乎意料的好吃。

即使已经做好了也许会很好吃的准备,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好吃——虽然只是普通的杂烩粥,但是吃起来的时候却能够让人感到十分的温暖。

真想让爸爸妈妈他们也尝一尝啊。

“很好吃哦,阿梅蕾塔特小姐。”

“能得到您的称赞我感到万分的高兴。”

阿梅蕾塔特冲着艾丽奥诺拉点头示意,然后便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顺着她脸颊的弧度不断地滴落到装有着杂烩粥的圆碗内。

“啊咧?啊咧?这是怎么回事?”

艾丽奥诺拉抬起手想要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却没想到越抹越多,看到这副情形的阿梅蕾塔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将她拥到了自己的怀里,并温柔地拍起了她的背脊。

艾丽奥诺拉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鼻头一酸,便开始在阿梅蕾塔特的怀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查哈克飞到了阿梅蕾塔特的肩膀上,看着已经陷入了熟睡的艾丽奥诺拉,开口这么说到:

“这孩子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了吧。”

阿梅蕾塔特抽出了放在一旁的纸巾为艾丽奥诺拉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黄金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了罕见了温柔神色。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总是会让我想起以前的查哈克大人呢。”

“哈?我可没有自己哭过鼻子的记忆。”

“我说的可不是这方面哦,查哈克大人。”阿梅蕾塔特转过头这么说到,“宁愿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肯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让其他人看到,那副倔强又执拗地想要对抗一切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别把我跟这家伙相提并论,阿梅蕾塔特。”

查哈克现在的声音听上去显得低沉了不少。

“这家伙打算去死只是因为自己无法忍受没有双亲存在的生活罢了,说白了就是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但我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一样的啊,查哈克这么重复到。

“我的死亡本该能够结束一切,但我之所以会苟活到现在是因为计划出现了差错,因此我必须负起责任来啊。”

说到这里的查哈克再次看了熟睡的艾丽奥诺拉一样。

“拜其所赐,在付出了无数的牺牲之后,我们这次又要将一个本该能够获得幸福生活的孩子推下我们所处的地狱了。”

阿梅蕾塔特微微地垂下眼睑,张开嘴巴刚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时间就这么缓缓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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