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只能在刹那间看见一道虚影从我的眼前闪过。
似乎是一把刀?
但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事实上,不管我那一瞬间摸出的是剑,刀、棍,还是什么其他的武器,都无所谓了。
关键的是,我真的[摸]出了什么。并以此打飞了一个剑道高手。
从我那空无一物的侧腰处。
这………
我快速地捡查了一遍全身,又在附近环视了一周。很可惜,并没有什么散发光芒的神之眼出现在我身边。但不远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黑泽又真切的提醒我刚才的一切并非错觉。
"所以,是奇迹吗………”
死里逃生的我大脑一片混乱,只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作是雷神显灵的奇迹。大御所大人手眼通天,随手降下神雷救下我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有些轻松。
身体四周缠绕的电流早已消失,酥麻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我缓了缓劲,双腿猛地一用力,便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呃——嗯……"
躺在那边的黑泽此刻也发出了轻微的哼声,眼皮不断颤动。见状,我便费力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他走去,并连带着拨出了他倒插在地里的佩刀,将其紧握在手里。
旁观的人群一片死寂。似乎是被先前的雷电给吓倒了,一个个缩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颤粟的眼神静静地着着我一点一点的向黑泽走去。
"喂!你想干什么?”
似乎是感到了危险的逼近,黑泽景之介突然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我提刀走来的身影之后,眼神中的迷茫迅速变为了惊恐,连忙惊叫出声,并蠕动着身体想要后退。
我没有说话,表情阴冷,缓缓地将刀举过头顶。
黑泽都快吓疯了。张大的嘴巴发不出一句话,两条腿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想要逃跑,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握紧刀柄,刀尖向下对准了他的眼睛。
"等等,我……我想起来了,你是——"
刀锋猛然刺下。
刷!
…………
我松开刀柄,向后退了几步,依旧是冰冷的眼神。
而黑泽则表情僵硬,一动不动,双眼透露出呆滞。那把锋利的佩刃此刻正紧紧的贴着他的脸颊插入地面,他甚至能隐约闻到刀上的血腥味,铁器独有的生冷则令他不寒而粟。
"黑泽景之介,你的神之眼呢?”我开口道,声音低沉。
"唉?"
突如其来的疑问令差点被吓昏过去的黑泽有些懵圈,隔了好久才机械似的开口答道,"上交了。”
“上交?”我一愣,瞥了眼他那把佩刀上空空如也的凹糟,立刻便明白了过来,"眼狩令?”
“嗯。九条大人说大御所大人的千手百眼神像还差最后几枚,让大将之下的所有官兵都上交自己的神之眼,我的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
闻言,我顿时明白了一切。结合最近听说过的一些传闻,我便试探性地问道,"黑泽景之介,你还记不记得你父亲临终前跟你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我父亲?”
听到这句话的黑泽流露出了很明显的迷茫。
我的内心"咯瞪”一声。
"那么…………”
我刚要继续询问,便听到人群外传来了一阵喧哗。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喊:"快点,就这儿。”和什么"九条大人,您看。”之类的话。
紧接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同心便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就是他!”
"后面的人去前面包围,别让他跑了!”
那两人大喝道,直奔我所在的地方冲来。
而我早在听到“就”字的时候便暗通不妙,没有一丝犹豫,迅速丢下刀,转身就逃。
“我去,我就说刚才弄出那么大动静怎么都没有人来问一下,原来搁着回去搬救兵去了啊!”
我一边逃,一边在心里暗骂道。
由于我先前和黑泽已经打了一场,又接连脱力,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再用来逃跑了。所以跑的并不快,跌跌撞撞的。但那些同心们本以为我会进行反抗,因此个个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没承想我逃的十分干脆,估计都看傻了,没反应过来。
最后,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要追我的时候,才发现沉重的盔甲束缚了他们的行动,连迈步都费劲。
于是,他们便缓缓地在我身后移动着,叫嚣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口号。
我飞速回头瞥了一眼,情不自禁的冷哼道:“天领奉行的这些家伙,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正说着,我感到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我连忙转头看去,就看见一枚精巧无比,闪着寒光的手里剑稳稳地扎在我的肩头,尖端处没入至少一半。
我心里一惊。天领奉行这次的行动效率也太高了吧,忍者都出来了?
仿佛要印证我的猜测。下一刻,一个身着黑色劲装,高挑蒙面的身影便从旁边的房顶上跳了下来,手里的短刀化作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直冲我的天灵盖。大有一剑必杀之势。
我见状,丝毫不敢怠慢,用尽全身力气向一侧滚去,堪堪躲过了那人的袭击,却狠狠的撞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巨大的痛意使我全身颤抖,冲击力则使我大脑混乱,眼前一片模糊。
嗡鸣声不停地在我的脑袋里回荡。
“啊~可恶。”我念叨道,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眼前的世界俨然开始扭曲,并大有上下颠倒的趋势。
我明白,那枚手里剑淬过毒药——终未番的忍者们都喜欢这么干。
可我不敢停下。因此,我便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刹!
一道雷光“咻”地从我的侧脸划过,并带出一道血痕。温热的液体开始从我的脸颊处流下,沿着下巴滴进泥土里。
那是一根附有雷元素力的箭矢。
我心里更是一凉。这代表此刻天领奉行的大将和幕府的最强者一一九条裟罗也来到了这儿。也意味着我逃跑的概率开始变得渺茫。希望逐渐消失。
那忍者似乎也知道我已经插翅难逃,便淡定地收起了武器,,缓步跟在我的身后。即使九条姿罗不在,我依然会因为毒发而昏倒在地,照样逃不走。
事实也正是如此。麻痹感早已传遍全身,眼前的世界变得像一张沾染色彩的巨幅画布。我已经完全依靠着本能在向前走了。
“脑袋好沉………该死.难道我今天得栽在这儿?”
我心想。下一刻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四肢像面团一般发款。只能无力地拖着。
忍者见此,悠哉的走过来,边走边哼着轻快的曲调,两只手从侧腰处各拉出一条绳子来,并熟练的打了个结。
"先取出你的神之眼,然后伸出双手。”
面罩下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男女。我没有回答,颤抖的右手向胸口伸去。摸索着。过了好一会才将手缩回来,似乎是握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嗯,很好。接着……嗯?”
您者的话突然卡住。伸出的手里没有什么神之眼,只有一柄沿有血迹的手里剑。
紧接着,我突然暴起,趁着那忍者疑惑分神的瞬间,将手里剑狠狠地扎进了这家伙的大腿里。
"啊!”
对方吃痛,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我便立即转身,飞速向远方狂奔,眨眼间就已经窜出百米开外。
“休想!”
一道凌历的女声接踵而至。我能听到我身后细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需片刻便能冲到我的身后,将我打翻在地。
可我还能再挣扎一下。
几秒后,我拼尽全力,猛地向前扑了进去。
身后的人一脚侧踏落空,瞪大双眼,看着我一巴掌拍在了前面的一根奇怪的柱子上。
那是一个锚点。
我小时候曾经听过一种传说,这种锚点其实是地脉的节点,它贯穿了整个大陆,并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借由此随意在提瓦特大陆上穿梭,还能够无视距离直接传送。我虽然从来没有试过,但此时已经没有其他方法。
既然先前已经发生了一次奇迹,那么,再发生一次也没什么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昏了过去。
那个锚点沉寂着。
“这家伙,放弃抵抗了吗?”
九条裟罗看着昏倒在锚点旁的我,眉毛轻轻地皱了皱,紧跟着就要伸手向我抓来。
嗡——
锚点上的纹路突然散发出来一阵光芒。
“嗯?这是……”
九条裟罗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锚点便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蓝色光柱,直冲云宵,并逐渐将我包裹了进去。光芒携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四散开来,硬生生将周围的所有人推出了好几十米之外。
"这是什么情况?"
被逼退的九条裟罗看着眼前拨地而起的光柱满脸诧异。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印象中的这种东西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石柱而已。
"九条裟罗大人,现在怎么办?”
先前的那名忍者此刻己经包扎好了伤口并半跪在九条婆罗的身旁,毒素似乎对他/她不起作用。
九条姿罗冷冷地瞥了他/她一眼。
"去查查这个人,看看他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用这个东西逃跑。”
"是。”
那忍者点头道,随后便快速地钻进了一旁的房屋中,不见踪影。
而那忍者走后得有好一会,其他几名士兵才终于拖着沉重的盔甲跑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向九条婆罗报告道,"九……九条大人,我们要不要请示——啊!”
冲天的光柱在发出一阵极其刺眼的亮光之后,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毫无征兆,把那几个官兵吓了一跳。
“这………”
"嘘,别说话。”
九条裟罗回头警诫道,自己却急步冲到了那锚点旁,握紧手中的长弓。而此时灰色的石柱已然归于沉寂,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和元素反应,只有底座隐隐的有一圈晶莹的亮光透出来。
这怎么看都像一个普通的石墩子——如果不是我凭空消失的话。
九条姿罗眉毛紧锁。她也试着用手拍了拍这玩意,无奈的是并没有什么用,锚点都不带亮的。
这时,她在地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这是——”
其余那几个士兵见状,看没什么危险,也纷纷凑了过来。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九条大人,要不要我们先回去制作逮捕令——"
"不必了。"
九条裟罗没有等他说完便果断的否定了他的提议。
接着,她在地上捡起了一截断裂的、沾满鲜血的箭头,神色复杂的说道:“这个人为了使白己保持清醒,不惜用带有雷元素的箭矢扎进自己的身体。失血加上毒素、既使他真的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也活不过超过三分钟。事实上.他早就应该毒发身亡了。”
“这样吗?”
趁着几名土兵在原地发呆的功夫,九条裟罗快速地转身,一转眼便已经离开了。
离开前,她回过头,对着那几人厉声说道,“将此事记录在案,留作备份。还有,别忘了把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给我拖回去。”
“是!九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