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了解草儿性情,怕她知道实情后会为他担惊受怕,于是始终装傻隐瞒。今夜,楚秋偷偷离开智轩宫,前去迎接吕不群,留下草儿一人在宫中。
苏草儿清理过书房的灰尘后,捶了捶微微发酸的脊背,见天色已晚,心想:该侍候皇帝就寝了。
夜色沉沉,四下里只有呼啸的风声,苏草儿呼唤道:“陛下……”,无人应答。奇怪,陛下去了哪呢?苏草儿继续寻找呼唤,仍无收获。
此时,凤舞殿的方向传来嘈杂之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草儿不由一阵心慌:怎么办,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陛下如果出了意外……不敢再往下想,苏草儿回屋内去了两件披风,自己披上一件,朝智轩宫外走去。
刚走在宫门口,忽见一队兵马奔过来,挡住了去路。苏草儿顿时一惊,双臂紧抱着披风,道: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用鞭棍指着她,说道:“你可是皇帝的侍女?”
见他如此问,毫无心计的草儿以为这个人知道皇帝的下落,便欣喜地答道:“正是,正是,这位将军可知道陛下现在何处么?”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没想到这位“将军”鞭子一挥,命令道:“把她捆起来!”
几个士卒立刻上前抢掉苏草儿手中的披风,拿着绳子将她捆了起来。草儿大惊:“你们要干什么!”
见她吵嚷,为首的那个人又命令:“封住她的嘴。”
草儿被封住了嘴,又觉眼前一黑,头被套上了黑布袋,随后身体一轻,被人抱上马,并听到刚刚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实点,要不把你摔下马去。”
一声鞭响,草儿只听耳边响起呼呼风声,身体不自主地后倾,想必这马正跑得飞快。
尔后不多久,被揭开黑布的苏草儿便看到了那惊人的场面。当她看到楚秋时,心中有很多的不解与牵挂要对他说,只是嘴被封着,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吕不群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知那女子在皇帝心中是何地位,一时无法作声,只等楚秋定夺。
楚秋神态自若,望向刘仁达,道:“一个弱女子,伤之何忍。”
刘仁达拔剑出鞘,抵在苏草儿颈部,道:“陛下若肯对我等安全放行,此女子必毫发无伤。否则,她将死于我这剑下。”
楚秋眉头微皱,随即舒展,道:“好,我就……”
“陛下不可!”
说话的是穆荀,“陛下,放走这两人,后患无穷,今日应斩草除根啊!”
楚秋眉头再度锁起:穆荀说的千真万确,现在形势本不稳定,朝中奸佞势力急需肃清,百姓又处于水深火热中,在如此动荡的情况下,若放走了古敖和刘仁达,他日东山再起,必为大患。
见皇帝不作声,古敖急了,吼道:“再婆婆妈妈,我就砍了这女人的一只手!”说着举起手中的刀。
刘仁达拦道:“将军,万万不可。”
古敖已失去理智,不听副将劝阻,挥刀便砍。
楚秋眼中寒光一闪,从马上跃起。
在锋利的刀刃即将触及草儿的手臂时,忽然稳稳地停住了,两根修长骨感的手指夹住了刀身,使其不能继续下落。
谁都没有看清,皇帝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手的,瞬间便到了古敖和刘仁达的面前。
古敖已是惊地说不出话,然而此时,更惊人的事发生了。刘仁达手腕一转,将寒光闪闪的剑锋指向了皇帝的咽喉。
空气仿佛凝结,只有人们不均匀的呼吸声时断时续。
穆荀愣了片刻,厉声道:“大胆贼子,今日若伤了陛下,我必将你砍成烂泥!”
刘仁达不作声,手中的剑直直地向前指着,毫不松懈。
楚秋面带微笑,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声音低沉而柔和地说:“刘将军真是机敏过人,只可惜投错了主人。”
刘仁达神色微微一变,已被楚秋看在眼里。
楚秋又低语道:“你的军中已经有弃暗投明的兵士了,恐怕刘将军还不知道吧。”语毕,楚秋诡秘地向刘仁达身后看了一眼,道:“将军,小心身后。”
刘仁达感到脊背泛起一阵寒意,后面有杀气!
在他分神的刹那,楚秋将身体急速后仰,同时出脚一踢,刘仁达的剑如流星般离开他的手心,划过一道弧线,被楚秋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