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撩起的尘埃,在秋日的阳光下看的别样的清楚。启轩齐站在禅房的门口,看着阳光下的尘埃,一点一点地荡乱着,他轻轻地呵出了一口气,转头望着出门的向恒和小古怪,慢慢道:“我们该走了。”
向恒望着晴朗的天气,笑道:“老方丈留我们住一日,现在应该不能再留下我们了吧。”
“他想留我也不住了,无聊死了。”小古怪伸了个懒腰,蹙眉道。
却在这时,三个人隐隐地听见了一阵哭声,还有佛号钟声,三人狐疑的望着佛殿的方向,心里都清楚少林寺发生了事。
待三个人一起赶到那边去看的时候,就见老方丈安静的坐在佛殿前的蒲团上,肃颜安详,他的身边围着几个年老的大师在念着超度经,佛殿里霎时就是佛经声一片。
启轩齐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那个老方丈昨晚还和他说话,还说了很多的经理,却是一个的晚上,就被人杀了,究竟是谁做的,功力如此了得,就这样的就把他杀了?
“他怎么死了?”向恒也是怔惊地看着他的尸体,这个老方丈他从未见过的,虽然不知道,但是人家毕竟是高僧,怎么就死了?
小古怪却是别样的沉默看着这一切,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三个人挡在殿门前,似乎给了这个佛殿了一些压抑,让这里显得更加的阴暗。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站了起来,看着启轩齐惊呼道:“是他,是他杀了老方丈的。”
她的这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启轩齐身上,向恒和小古怪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坐在中间的一位大师念了一声佛号,看着启轩齐却道:“女施主,你当真看的就是此人杀了老方丈的?”
“是,是他。”那女子颤然道:“昨晚亥时我婆婆咳嗽不止,我别无他法,只能来佛殿来祈祷佛祖保佑我婆婆的病早日康复,却不想就见到他拿着把剑把老方丈杀了。”
说着,她呜咽哭泣起来,而她的身边还真的有位显的疲惫的老婆婆一直在咳嗽着。这样的罪证确凿,启轩齐自己也黯然,既然会碰上这等事。
“呃?”小古怪不信地看着他,不信他怎么会是做这事的人。
“怎么会?”向恒看着启轩齐不相信道:“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跑去杀老方丈,而且你也和老方丈无冤无仇的。”
启轩齐面色凌厉地看着那两名女子,而后看着向恒和小古怪怔惊地脸色,却听那大师无奈地‘阿弥陀佛’一声,道:“老方丈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老方丈?”
“我没有。”他看着所有看向他的人淡淡参笑道:“我是有和老方丈见面,但是我只是应他的约和他见面。”
那大师摇头叹:“老方丈怎么会约你呢?老方丈在贵寺有几十年了,从未见他有和后生相见的。”
“是他,就是他。”那女子还在惊恐地大声叫着:“就是他,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生的比女子还美,见了就不能忘,我怎么会认错呢,就是他杀了老方丈的。”
启轩齐惨淡地笑着:“老方丈得高万重,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他呢。”
那大师听了念了一声佛号,自知也有理,道:“老方丈素来与人无来往,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仇家。”
“怎么会呢。”听大师的话这样说,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是一大彪汉,拎着一把大砍刀粗声粗气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是启轩齐,‘毒蚀尸’启轩齐。”
听他的话这样说,在众的人皆怔惊地看着他。传闻‘毒蚀尸’启轩齐,貌比女娇,却是杀人不眨眼,半个多月前还抢走了花间门的一把笛子逃走了,却不想还跑到这里来。难道那老方丈真的是此人杀的?
向恒和小古怪也颇为怔惊地看着他。他们不相信和自己走了有半个多月的人竟然是传闻中的‘毒蚀尸’启轩齐,传闻他的坏种种,但是这半个月从未见他有什么,他怎么会是启轩齐,怎么会呢。
却见启轩齐回头看着他们,淡淡地笑了,轻轻道:“是的,我承认我是启轩齐,但是我不承认我杀了老方丈。”
那几位围着老方丈念经地大师也站了起来看着他,念着佛号,看起来有些黯然。
“他都承认了,他就是启轩齐。”那叫嚣的人还叫不够地继续叫道:“启轩齐杀人有什么理由呢?当年他还不是杀了那么多的无辜的人呢,现在去杀老方丈也是同样没理由的。”
那几位大师听了,感叹地低下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表示对启轩齐从前和现在的行为颇为不满。
“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去杀人呢。”向恒看不过眼,站出来喝道:“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呢?”
“我就看到了。”那一直哭啼的女子抬眼看着他:“我可以作证的。”
“就你一人说不足为证。”小古怪愤然道:“我们怎么信你呢。”
“我看你们都是和毒蚀尸一起来的,那我们怎么信你呢。”那大汉像是存心找他们麻烦继续叫道:“我想你们也是一伙的,肯定是你们合谋杀了老方丈的。”
向恒和小古怪还想说什么,却被启轩齐挡了下来,听他淡淡地道:“我启轩齐虽然在诸位眼里是什么大恶头,但是我敢做敢单,如果真的要怀疑我的话,这事都与我的两位朋友无关。”
那几位大师相互看了一眼,似是在商量,却见一位大师走了出来道:“启施主这样说,起不承认是你所为。”
启轩齐淡笑:“我没承认,只是我身边的两位朋友都是无辜的,我怎么能牵累他们。”
那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叹道:“启施主的确是敢事敢为之人,那就请启施主随我们走一趟。”
众人皆唏嘘不已,看着没承认的启轩齐,不惊有些感慨。却是向恒和小古怪不同意。他们是不知道‘毒蚀尸’启轩齐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人,但是这半个月来的相处,怎么能不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人。
“你们要带走他,先过我们这一关。”向恒和小古怪跳出来喝道:“他根本没做,凭什么带走他。”
“阿弥陀佛。”另一个大师念了一句佛号,随身也挡在了他们面前道:“老方丈一事不可不查,启施主的嫌疑最大,我们不得不带走他。”
“如果只能凭一人的一句话,还是凭他是‘毒蚀尸’你们就要带走他,那是不可能的。”向恒喝道:“那我们只能对不起了。”
“阿弥陀佛。”大师念了一句佛号道:“如今不是他的问题,再场所有的人都不能走的,老方丈死因千丝万缕,总要查个清楚的。”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小古怪跳出来道:“软禁他?”
“阿弥陀佛。”大师不回答她,只是念了一句佛号,便不再说。
向恒生气地看着没说话的和尚,手握成拳头“咯咯”响着,怒气似是一瞬间就可以爆发出来,却被启轩齐挡住了。他笑,慢慢道:“真相总会清楚的,我们就当歇息几日,现在也不能动粗,免的落人口实。”
启轩齐都这么说了,向恒只能忍着,看着启轩齐跟着他们往里走,也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但是小古怪在看着他走进去之时,却眼蹩见那三个出来作证的人在偷偷的窃笑,一副奸相样。不禁让她产生怀疑,那几个人为什么要去陷害他?
倒是其他的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们眼里的十恶不赦的启轩齐总算是被抓住了,在他们眼里也算是他的报应,再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嘲连和倦木枕等人的连日赶路已到了苏州,已在苏州的一家“福升”客栈住下。夜渐深,秋夜里的风刮的树梢‘沙沙’响。嘲连房里的灯火已然熄了,倦木枕房里的灯火还在燃烧着,在烛光下,两个人影照在墙上,慢慢地变大。
“我们被人跟踪了。”倦木枕看着摇曳的烛火,目光迷离,像木偶般的。
嘲连望了她一眼,又望着烛火点了点头。
“看的出是谁跟的吗?”倦木枕斜睨了嘲连一眼,问道。
“不清楚,她的轻功很厉害啊,不输给风。”嘲连笑了笑道:“实在想不湖江湖中究竟是什么门派可以有这么厉害的人。”
“恩。”倦木枕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有人扣门,两人皆对望一眼,而后看着门口,倦木枕呵了一口气,道:“进来。”
门被推开,风和刀痕进来,顺带将门关上。但是倦木枕却惊诧一声,将嘲连抓了起来。
“怎么了?”嘲连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倦木枕,奇怪道:“怎么了?”
“他们被人控制了。”倦木枕拉她退后了一步,道:“他们被迷魂摄住了”
倦木枕看着他们空洞的眼神,那眼神没有焦距,两人表情木纳,各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刀,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要死。”嘲连愤恨骂了一声:“看来早就被吓了迷魂,对方却在这个时候控制他们。”
“看来那个人的功利很深厚,连风和刀痕都会被控制住。”倦木枕看着紧逼近的两人,节节后退,却退的没地方去了。倦木枕看了眼自己身后,她们的后面是窗户,窗户下面是街道。倦木枕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窗,对着嘲连道:“跳下去,只能这么办了。”
“知道。”嘲连衣袖一扫,将自己身边的花瓶丢向他们,风和刀痕齐齐用刀去挡住花瓶,而嘲连和倦木镇也趁这时纵身一跃,使用轻功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待停下时,倦木枕看着对面的两人,他们也使了轻功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她们面前。
“呵。”嘲连吐了一口气,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没表情的两个人:“笨蛋,都被控制住了。”
倦木枕抽出腰间的一丝细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轻轻地将手里的细丝一扬,那细丝就稳稳的扬出,像蛇般的直击刀痕的面部,瞬间般的,刀痕的面部就多了一道血痕,不等刀痕再次回应,倦木枕又一扬手里的细丝,运了内力将细丝狠狠的打了出去,打在他的腰上,‘砰’的一声声响,刀痕落在了地上。
风见势,退了一步,显然有些怕倦木枕手里的细丝,却在这时,倒在地上的刀痕却又怕了起来,纵身一跃,又跃上了屋顶,朝两人渐渐逼近。
“该死。”倦木枕谩骂一声,看着又逼近的两人,不禁退后了一步。
“等,等。”嘲连喊了句,就往自己的衣袖里搜寻着什么东西。
倦木枕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道:“怎么了。”
“药,一种药。”嘲连继续搜寻着两边的衣袖:“是药,可以让他们其痒难忍的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逃脱了。”
“那快找啊。”倦木枕听了有这药也急道。面前的两人已经步步紧逼近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那么慢,像在等什么命令的样子,只是慢慢靠近她们,却没有再什么举动,但是刚才打伤了刀痕,他都没事般的爬起来。这细丝可是会让人瞬间死亡的,倦木枕如果不是看再他是花间的人,恐怕也会要他的命的,但是现在四人这般对侍,都不能死,也只有嘲连说的那药了。
“怎么样?”倦木枕催促道:“找到没?”
“我忘了带了,放在包裹里了。”嘲连想起了,叫道:“我忘记带在身上了。”
“……”倦木枕无语地看着她,看来真的只能等死了。
“干什么呢?”一个懒懒地声音在风和刀痕的身后响起。倦木枕和嘲连看着突然出现的涟漪,兴奋叫道:“巫婆,他们被人控制了。”
“我知道。”涟漪看着转过身的风和刀痕,懒散道。而后从怀里去出两张符,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小瓶罐,将那里面如清水的东西倒在了符上,再使内力将那两张符推向了刀痕和风,符牢牢贴在了他们胸前,两人也向被什么电到般,瞬间倒在了地上。
“完,完了。”嘲连看着倒下的两个人,呵出了一口气。
“就这么简单?”倦木枕难以相信地看着涟漪:“幸好带他来了。”
月亮深的很高,秋夜里的风继续吹着,吹的几个人衣袂飘扬,这一场惊险有随知飘散。
第二日,‘福升’客栈里,风和刀痕还在昏迷当中。
“什么人跟踪,怎么查不到?”倦木枕支着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眯着眼道。
“她跟了我们有两日了。”涟漪敲着桌子,懒懒道:“从我们走的那天就一直跟踪。”
“可是他们怎么会被控制住呢?”嘲连支着下颚同样看着床上躺的两个人道。
“她们会控制人的心志,而我们这里,就数刀痕和风最会受他们控制。”涟漪也看着床上躺的两个人,懒懒道。
“那她们什么时候控制他们的?”嘲连奇怪的问了一句。
“昨天我去找那个控制他们人的时候,她说是在花间就被控制了。”他努力回忆着道:“是在我们走的前两天就把他们给控制住了。”
倦木枕听了,一脸错愕:“前两天的话,那天可是我把刀痕给拒绝的时候,难道就给控制了。”
“呃……”嘲连怪异的看着倦木枕:“难怪啊难怪,难怪会那么容易被控制住了。”
“那风呢?”倦木枕不理嘲连的话语,看着涟漪道:“风怎么会被控制住?”
“那我怎么知道。”他懒懒道:“那人我已经杀了,她下的迷魂的解药我也拿到了,才赶过去找你们的。”
“恩。”嘲连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没被控制?”
“笨蛋。”涟漪骂了一声道:“我要是被控制住,那你们巫婆白叫了。”
倦木枕和嘲连无语地看着他,但是涟漪还看着出两个人的无视,旦听倦木枕慢慢道:“那他们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啊。”嘲连摇了摇头,换了一边手支着下颚看着床上昏迷的两个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倦木枕又问了一句。
“那要看他们什么时候醒啊。”嘲连解释道。
涟漪嘴角抽蓄着看着不理他的两个人,无奈自己怎么摊上这两个人。却在这时,昏迷的两个人悠悠地醒了过来。
“这里?”刀痕晕沉沉地看着房内,转而却见风躺在他的身边,突然叫道:“啊,你怎么跑到我这里了。”说着推了推身边的风。
桌子边的三个人惊怔地看着刀痕,嘲连叹了口气,对着倦木枕道:“枕头,看来你没和他一起是对的。”
这时,风也被刀痕推醒了,看着躺在一起,风也大叫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我怎么向我家的娘子交代啊。”
“你说,如果你不认识他们,你相信他们是很厉害的两个人吗?”倦木枕怪气道。
“我肯定会不知道他们很厉害的。”嘲连也怪气地回倦木枕道。
“我觉得我没必要呆在这里了。”看不下去的涟漪懒懒地起身往外走。嘲连和倦木枕也相对望了一眼,没再看那床上醒来就吵架的两个人,起身往外走。
“是你跑我这里的。”刀痕将风踢下,叫道。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房间,我怎么跑你这里了。”风站了起来,将他拉了下来,吼道。
“但是也不是你的。”刀痕也叫道。
嘲连将门关上,叹了口气道:“看来他们醒了,我们也要等等再赶路了。”
“真拿他们没办法。”倦木枕挥了挥手,无奈道。
“恩恩。”涟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今天的天气特别暖,懒懒得照着一切,让人感觉别样生气,看来这一路下来,也是会很热闹了,虽然偶尔被跟踪,被追杀,但是总会好的。
嘲连拉着倦木枕往下走,三个人也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