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木枕来到峭壁前,看着挡着的石墙,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想了一会,又往回走,看了眼黑暗潮湿的地洞,才呵了口气道:“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地载阵。”
“地载阵?”嘲连歪了个头看着黑暗潮湿的地洞,她只从书上看过,但是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破解。
“地载阵是九宫八卦中的一阵,师父曾告诉我所谓的九宫八卦是三国时诸葛亮创设的一种阵法。相传诸葛孔明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倦木枕闭上眼慢慢道:“我曾看过那九幅图,一幅为八阵正图,其它八幅为八个阵式,即: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
她说完,徒然睁开眼看着她们道:“地载阵赞: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冲敌难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穷,独立不可,配之於阳。”
“那怎么破解?”敏儿焦急道:“这里又黑,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八阵图’的组成,是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布阵是左为青龙阵,右为白虎阵,前为朱雀鸟阵,后为元武蛇阵,虚其中大将居之。八阵又布于总阵中,总阵为八八六十四阵,加上游兵二十四阵组成。总阵阴阳之各三十二阵,阳有二十四阵,阴有二十四阵。游有二十四阵,在六十阵之后,凡行军、结阵、合战、设疑、补缺、后勤全在游兵。”
倦木枕不紧不慢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几百年前谁布下的阵留下的。”她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或者这里有人居住,布下此阵,引诱人到这里。”
“那怎么看?”叶回问了一句。
“这阵没有任何的人用过,此阵还是完好,而且,最重要一点是这里黑暗潮湿,看来在这里的附近应该有一处水源,才使的水能通向这里。”倦木枕环视了周围继续道:“地面看似有些干燥,但是上面却一直有水,使得这里潮湿。”
“怎么出去?”嘲连望了望头顶上的峭壁,问了句。
“往上走。”倦木枕简单地说了一句。
叶回心急于出去,也没问,‘嘭’的一声,顶头一掌就过去,被是被自己的真力和阵压的摔了下来。
启轩齐斜眼望了他一眼,满眼淡淡的看着被叶回一掌拍下去的地方,那里竟然还是完好无损。一点破坏痕迹都看不出。
“不是那么走的。”倦木枕叫了一声,道:“此阵是地载阵,自当要按破阵的方式出去,如果一步差错,身陷无疑。”
“那快说怎么走。”飞蓬也叫道:“我可呆不下去了。”
“大家跟着我。”倦木枕喝了一声道:“不要走错一步了。”
几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跟在她的身后。涟漪举着火褶子在她身后跟着照路,这才真正发现,此地洞居然是这么的大,可容纳百多人,而且周围也是细碎山石成堆。他奇怪的是,他们掉下怎么没死呢?还是被那阵法压了下来?
跟着倦木枕的后面绕了一会儿,她才在峭壁旁的一处停了下来,转身对着他们道:“破阵的地方就在这里。”
说着,她指着自己的头顶:“就在这一处,只要谁有力气打破这上方,我们就可以出去。”
几个人都不说话,转头看着叶回和逾璃。这里就叶回可以搬的动那巨石,当然也只有他可以打破这石顶。
见几个人都看着他,他看了眼逾璃,见他点了点头,就摩挲着拳头走到那石顶下。
几个人都退了几步看着他。叶回运劲真力,劈手一掌就顶着倦木枕说的那个地方那去,果然是‘砰’的一声,那个顶放龟裂开来。但是却是随之另他们惊讶的是,在龟裂的地方细细地流着水,接着是更大冲击而来,水‘哗啦’一声冲开那龟裂的地方涌了进来。
‘哇’的一声,倦木枕跳开了地方,躲到一旁去。看来她算的还是不怎么准,这上面居然流淌着水。
水冲击着进来,一下卷起了几个人,但是好歹也是冲开了一个口,让几个人借着浮力往上去。也只能说幸好几个人都识水性的。
借着涌进来的水出去,几个人被冲下了下游,晕晕迷迷中,只能挣扎着跟着水一直下去。
香神带着风一直赶着路才在夜半来到花间的分舵秋堂。进了秋堂,不等招呼,就让人叫天魔来,却是听见下属禀报还未回来。香神只好命人找来大夫替他医治。
待大夫来了又去,也没诊断出什么。香神只好自己运真气替他治疗。
伊淤一直等后在外,许久才见他出来,问道:“他怎么样了?”
“看起来好很多了。”香神有些疲惫道:“还是先让他休息一下,等他醒了再问。”
“还有两天就是武林大会,这样赶的急吗?”伊淤蹙眉道。
“现在那边也只能放一放了。”香神扬眉看着夜空,道:“天魔和上官小仙不在,我也不放心把风交给他的手下。”
香神怎么就不当心呢,精灵和花间的人在哪里?谁知道呢。风又一个人受伤躺在那山下,花间的人又去了哪里?究竟又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不着急呢。
“算了。”伊淤叹了一声道:“你先去休息,风这边我帮你看着。”她是叹,她这个小偷怎么当到了这个份上,早知道就不添这个麻烦了。
“风已经昏着,暂时没那么快醒,你也去休息,一天赶路也累了。”香神有些疲惫道。
伊淤点了点头,她这些天确实有些疲惫,趟了这趟浑水,就是挣脱不开了。
香神不说话,掩上风的房门,朝旁边的厢房去。而伊淤看他进了房门,也朝另一边的厢房去。
她还真是多事,以往那自由自在的神偷不做,居然跑来参合这事,真是晕了头,没事找事做。
夜渐渐黑了,寒风呼啸,月玄空,显得格外的凄凉。
一抹阳光耀的颤人眼,嘲连眨了眨眼,条件反射的用手挡去那耀人的阳光。起来时,才发现是一身的疲惫不堪。
她环视了周围,才知道自己已经从那地洞出来了。回想起来,也是顺着水被冲了下来的。身边的几个人也醒了过来,但是还有几个却不见了。
嘲连急的大呼:“其他人呢?”
“我们在呢。”几个人从树林里出来,见嘲连大呼,应道:“看你们还没醒,我们先去找吃的,顺便去看看这是哪里。”
听着他们说的话,醒着的几个人真的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野果。
“还有逾璃和叶回走了。”刀痕颤颤道。
“走了?”启轩齐突然问了一句。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到。
“我们醒来,就见他要走,他只说了一句,杀不了启轩齐就算了。”刀痕解释道。
启轩齐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是起身靠着树休息。却是嘲连问道:“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可以出去,但是前方有起雾有瘴气,我们只能等下再出去。”涟漪解释道:“这方我们是靠着水的,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哦。”她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
上官小仙扶着天魔在休息,一脸担忧。飞蓬把刚才采摘的野果分给大家。几个人也只能坐着休息等瘴气过去。
香神此刻是呆在风的身边一步不离,天刚亮的时候,他有招人去叫来了大夫,大夫只说他只要醒了就没事了。
此刻天是大亮,风还躺在床上休息,伊淤已经去熬些药去了。
香神看着躺在床上的风,自己也有些微微的疲倦,赶了很久的路,又不见精灵的身影,香神已经是有些落寞了。现在风又发生这样的事,又不见花间的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昆仑山的事,更加只能先放一边了。
想着都有些伤神。
就在这时,伊淤扣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熬好的药,但是还是不见风醒来。
伊淤见香神有些神情恍惚,关切道:“看样子你一晚没睡?还是去休息下。”
“不用。”香神摇摇头道:“我没事,风还没醒呢。”
“你要不休息,他醒了,你也问不出什么的。”伊淤有些大声道:“不要等他醒时,你自己先倒下。”
“我没事。”香神看着床上躺着的风,神情有些恍惚道:“我没事,我是怕花间的人出了什么事的,他们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回去交代,还有精灵,她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说着,他愤的一掌拍在红木桌上,让木桌晃了两晃。
他这一掌拍在木桌上的同时,风的手指也动了几下,恰巧被伊淤发现。她“啊”的一声叫道:“他醒了。”
不等香神回想,他快步来到风的身边,便看到他晃晃颤颤地坐起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秋堂。”香神扶起他,一脸惊喜道:“怎么样,还好吧。”
“可以的。”风淡淡地疲惫的道。
这时,伊淤端着药过来,把药给了香神。香神让风把药喝下再说,却听他自己端着药道:“那嘲连,倦木枕呢?”
“她们……”香神顿了顿还是道:“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那山下,他们人呢?”
“他们……”风细细回想,才惊呼道:“我是被一个人给震飞到山下的,我还以为是悬崖,飞蓬他们拉不住我,最后我就掉了下来,其他的人我却不知道到了那里了。”
“我也找不到他们。”香神蹙眉道:“是什么人那么厉害?可以把你震飞了?”
风摇了摇头,也疑惑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也实在是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门派的,更加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先不管。”香神忧虑道:“先把伤养好了再说,花间的人失踪,再过一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却是赶不急到,但是我还是想连夜赶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到了昆仑山。”
“那这只能交给你了。”风喝下药道:“你什么时候去?”
“现在。”香神起身,对着伊淤嘱咐道:“风就交给你了,我还是要去昆仑山看看,不管来的急还是来不急。”
“那好。”风点了点头,他也在当心花间的人究竟怎么了,这事还是交给香神了。
伊淤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就出门,不禁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怎么说这个人最后来还是这样的什么都不问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伊淤沉默的收起了碗,让风再休息下,自己掩门出去了。
瘴气还没散开,却是在几个人休息的时刻,旁边的树丛,有几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看,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顺着树丛无声无息爬到他们的身边。
“敏儿快跑。”飞蓬眼尖发现了那悄无声息爬过来的东西,大叫一声,飞扑过去,带着敏儿就地滚了一圈,才离开了危险区域。
他的一声大叫,几个休息的人也提高了警觉看着爬过来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蛇,头扁平,全身深绿色般的诡异,更恐怖的是它们的那双眼睛,血异般的恐怖,像是可以吞噬人般的看着几个人,仰起的头像是随时会攻过来,让几个人看了不寒而傈。
“是蛇。”被一吓的惊魂未定的敏儿叫道。
“不是一般的蛇。”天魔被上官小仙扶着,却睁着眼大声道。
“那是什么?”飞蓬回头看着那蛇问道:“很诡异的样子。”
“不知道多久前,江湖上传言有个人专门训练一种蛇,这种蛇极其诡异,专吸人血。只要碰到它,让它闻出血的味道,它们就会围攻过来。”天魔咳了一声,淡淡道:“但是后来没人见过这蛇,还是见过的人都死了,总之最后成了传言了,也就没人知道它在哪里了,更没人知道是被谁养的。”
由于说的太多,天魔本身就受过伤,这让他咳的更厉害,尽还带了点点血丝出来。
那些蛇似是闻出了血的味道,头仰的更高了,看着天魔的眼睛更诡红了,让几个人更颤傈。
“怎么在这里被我们碰到了?”上官小仙扶着天魔,一脸的担忧。天魔现在身受重伤,现在他身上带血,上官小仙怕的是这个,她是不能让他出事的。
“这就不清楚了。”涟漪望着那蛇,蹙眉道:“还是这蛇被困这里?”
“被困这里。”倦木枕回头道,肯定了他的话:“我刚才看了,这里是有阵法摆在旁边的,但是却看不出摆在哪里,究竟用的是什么样的阵法。”
“那我们就出不去了吗?”刀痕有点惊道:“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在这里和这些蛇一起活着。”
“不用和蛇活着,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被吃死了。”倦木枕斜睨他一眼,道:“我肯定它们是被引来的。”
她这样说着,看着刚才出去的几个人:“你们刚才出去,肯定被这些蛇发现,就跟来了。”
“那还不简单,我们杀死它们就可以了。”看着这诡异的蛇,飞蓬提了一句。
“不能杀。”天魔看着飞蓬道:“你看到它的身体是绿色的吗?那全身带有毒气的蛇,你杀了它,也就是杀了你自己。”他淡淡地道,却说的众人脸色皆变惊之色。
倦木枕看着逼来的蛇,退了一步,看着他们:“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阵法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破,我们该怎么办?”
几个人都被蛇围困着,那蛇前进一步,他们就退一步,连续退了好几步,几个都想不出什么办法,就这样持着这样的僵硬局面,谁也不敢出手。
过了好一会儿,嘲连突然说了句:“启轩齐身上有万死魂之笛,如果用这个,能不能将蛇击退?”
她说着,看着旁边的几个人,争取他们的意见:“但是那笛声却是我们自己沉受不了的。如果可以就用万死魂之笛了。”
启轩齐看着说话的嘲连,又看着几个面面犹豫的人。他自己刚才就在想着这事,这也许是唯一的出路,也许是大家都一起死,但是既然要沦落到被蛇咬的地步,还不如赌一把。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的。
他淡笑下,却笑的寂落,面前有这几个人的存在,何必要他的办法呢。
嘲连的一袭话出来,几个人都犹豫了,看着面前的蛇渐渐逼近,飞蓬一咬牙,第一个道:“好,我们就试试,总比这样的被蛇咬死的好。”
他话一出,几儿歌人也都默认。都看着启轩齐,点了点头道:“交给你了。”
启轩齐笑,却不说话,拿出腰边的笛子,慢慢地吹了起来。
笛声蔓延缠渗,几个人皆用自己的内力压住了自己,却是头痛欲裂,却似有千万个魂魄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般。
启轩齐看着自己面前的蛇眼睛由诡异红变成了灰色般,身体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就在他吹奏着笛子之时,又一把琴声参了进来,只听‘叮’的巨大一声声音,琴声又把那蛇给引回来。启轩齐遍见那蛇的眼睛由灰色渐变成诡异般的血红。
接着是一声苍老的声音:“是谁闯如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