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和香神各分散两路,启轩齐被软禁,嘲连和倦木枕差点被暗杀。前往昆仑山死亡谷一路艰险。而‘武林大会’究竟有什么秘密?
花间门
花间那被封锁的门的门锁被妲己轻轻地解下,妲己遣了看门的人,望着这幽深暗红的大门,轻轻一推,大门‘呜呦’的发出一声沉闷刺耳的声音。门被推开,呈现眼前的是一条长的阴深的长廊。妲己叹了口气,度步走在像是永不到头的长廊。一直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才拐了个弯,那里同样的也是一条阴暗的长廊,妲己呵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又拐了个弯,这才看见前面的一扇幽暗的大门。她走上前,轻轻地推了门,‘呜’的一声沉闷的声音,门被打开,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同花间不一样的天地。
轻倚小竹,繁藤围木。是最简单的清闲之地。一个半百老者坐在摇椅上,闭着眼,像在浅眠。
妲己走上前,在他面前做了一揖,恭谨道:“老掌门。”
“恩。”他应了一声,睁开眼看着自己头顶上葡藤,用沙哑像是干涸的声音慢慢道:“你来了。”
听他的话,妲己怔了一惊。邪帝的声音一下苍老了很多,不再像当初的样子,即使看上去显老,但是声音还是浑厚有震破力,可是现在,他一下老了下去,只是半个多月就老了下去。旦听他继续道:“妲己,花间以后的事,就劳你费心了。”
“老掌门……”妲己顿了顿,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感觉喉里一阵酸楚,被什么哽咽着。
有那么的一瞬间,四周静赖地只有摇椅的‘吱吱’声和葡藤叶的‘沙沙’的细声,却又在一瞬间被打破。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邪帝挥了挥手道:“花间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知道的,以后的事都说不准,你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老掌门……”妲己轻轻呵了一口气看着老了很多的邪帝,道:“启轩齐,我们不能不救。”
摇椅的声音一下就停顿了下来,妲己听着头顶上被风刮着葡藤叶响起的‘沙沙’声,妲己看着沉默的邪帝,看着他闭上眼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邪帝才慢慢地道:“我们不救。”
“为什么?”听了这话,妲己一下就叫了出来:“为什么不救?”
“我们不能救的。”邪帝慢慢地淡淡地道,却没说一句原因。
“是他救了花间,我们怎么能不救?”妲己不解道。
“妲己。”邪帝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道:“花间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救,我们与江湖再次为敌。不救,才能保我们花间一番安顺。”
妲己不说话的沉默地看着邪帝,眼神迷离,像是辨不清一切。
“你一个月才来这里一趟,所有的事都说给我听,我想我就只能拿这一次主意了,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邪帝咳了一声,慢慢道:“老了,再也不能担什么大任了。”
“老掌门。”妲己幽幽地叫他,却没看他,道:“您知道吗?江湖再开‘武林大会’,而且还是在昆仑山‘死亡谷’,其目的不外乎有一个,花间里的人也前去了,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一劫?”
邪帝争大瞳孔看着望着他前方的妲己,却没有说一句什么。
“精灵和香神说好要带消息回来的,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嘲连和倦木枕带着涟漪,刀痕和风去‘死亡谷’,能走的都出去了,花间里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办,是不是掌门做到我这份就很失败?”妲己淡淡地森森地道。
邪帝没说什么话,只是闭上眼,不去看妲己,也没有什么动静。妲己站在那里,望着他摇椅后的葡藤,望了好一会儿才往外走。
葡藤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的响,在这一瞬间的沉静下,显的孤寂寥落。
邪帝听着一声关门的‘砰’声,睁开眼看着自己头顶上的葡藤,他重重地叹了口起,想起了启轩齐的一句话:邪帝,你当真所有的人都可以向这棋子一样,由你安排命运吗?
那场自己不管怎么走的棋局,黑棋输了,就被启轩齐放的几枚白棋吃了。或许真的所有的人命运不由人安排,他们都散了,走自己认为对的路。
妲己幽幽地慢慢的往回走,走在那条她认为永不到头的长廊,这里幽暗地像是被封闭,妲己不懂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一处地方,但是,或许以后她都不必再走这一条路。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邪帝。
她拐了一个弯,看见了一条长廊,大门就再那一端,妲己看见大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个人,远远的从身影看,妲己看出是楠在等着她。
这么远的距离。她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却又忽然想哭出来,这么远的距离却是又离的这么的近,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一起。
“妲己。”远远地,妲己听见楠叫他,然后他跑过来,妲己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使轻功过来。
不管怎么样,这样就好,只要能一起就好。妲己看着不一会儿就到自己面前的楠,没有说一句话的抱住他。
“怎么了?”楠望着在自己怀里小声哭泣的妲己,紧张道:“怎么了?被邪帝骂了吗?”
“没。”妲己小声地道:“只是突然觉得很无奈,不知道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傻瓜。”楠笑了笑,却笑地苦涩:“会好的。”
妲己没说话,却是抱着他。楠也回抱她,两个人纠缠,却不能一起。
在这幽暗的长廊里,这两个人影显得孤长落寥,在这不得以的人世,相互温暖,却永远都不能再一起,世俗的牵绊,他们该怎么反抗到底?
少林寺,启轩齐被软禁在南院里。
夜深,少林寺的屋顶,一人影快速闪过,身影绰绰,来到了西院的一间房顶上,轻轻地趴下,揭开了一片屋瓦,一点点的烛光照出,照在她的清秀的脸上。小古怪轻轻地往里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飞鸽传书给门主了,已经报告门主启轩齐被抓了。”说话的是今天早上作证的女子。
“那好。”小古怪见是那老婆婆说话,却听她此刻的声音别样的清脆,跟本不是什么老气声音:“我会回去禀报,提升你的。”
“我也会提升你的。”那装老婆婆的女子望了身边的今早作证的大汉道:“你也做的不错。”
“谢芑护法。”那两人站起同声道。小古怪这才知道原来那大汉也是女子装的。可是究竟是什么门派有这么大的能耐,易容术都难以辨认。
“门主有命,一路不管启轩齐死活,只要笛子到手就可以了。”那装成老婆婆的女子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夺到他手里的笛子。”
“是。”那两名女子领命。
“呵呵。”那女子笑道:“这样我们行云门就不怕夺不到江湖第一门的宝座了。”
“是,属下定当谨遵门主之命,誓死效忠门主。”那两名女子作揖道。
“呵呵。”那女子还是笑着,不再说任何话。
屋顶上的小古怪怔惊,她想不到能杀死老方丈是行云门的手下干的。她轻轻的盖好屋瓦,悄然退下。
溜回禅房,却在半路上被向恒挡了道,小古怪也不管他在干什么,一把抓住他,喘嘘道:“我找到了,我找到是谁干的。”
“怎么了,先喘口气。”向恒蹙眉看着她喘气,拍了拍她的背,道。
“不……”她摇了摇头,喘道:“知,知道吗?那老方丈,方丈是被行云门的,的人杀死的。”
向恒借着隐淡地月光看着小古怪,他的脸上同样也是一片怔惊:“行云门?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小古怪瞪着他叫道:“那几个人都亲口说的,我怎么能听错。”
“先不管。”向恒拉就小古怪就往禅房去,道:“是行云门就要慎重考虑了,我们回去再商量,这里不安全。”
小古怪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拖着走,只好把话咽了下去。待两人回到禅房,向恒点起了烛火,火光映忖着向恒肃严的脸照亮了整个禅房,小古怪有一刹那的怔住,但还是回过神看着他叫道:“你说怎么办,是行云门的人。”
“行云门是在江湖中继花间之下的第二门,花间排第一,那难免行云门会去暗算。”向恒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火褶子,幽幽道:“行云门里的都是女子,也不难看出那些是她们派出去的。”
“是的。”小古怪打了一个响指继续道:“怎么看都是行云门干的事,也只有行云门才会和花间争第一。”
“恩。”向恒点了点头道:“启轩齐救了花间已经是传的满江湖都是,那行云门当然也只有杀了启轩齐,才能和花间继续抗衡。”
“就等于说启轩齐也是花间的一张王牌,而启轩齐自己也愿意当王牌。要除去花间,必须先除去这张王牌。”小古怪突然醒悟到,却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可是我却没想到她们行云门的易容术会那么的厉害,如果不是我去查,我们这在少林的全部人还真的被骗过去了。”
“看来行云门收了不少江湖人士了,连易容术都这么的天衣无缝,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向恒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怔怔地望着小古怪,却见小古怪也突然怔了下,望着他,两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同声叫道:“易容术。”
“对了。”小古怪突然笑道:“她不是会易容术吗,只要明天我们把她们的面具揭下来就可以,那样大家就可以知道她们是假的。”
“这样的话,那启轩齐就可以洗刷冤白了。”向恒点头赞同道。
“那我们去找他,给他消息就可以了。”小古怪站起来叫道,说着就把向恒往外拉。
启轩齐是被关在少林寺的柴房里,四周都是柴禾,阴暗干燥,一种浓重干柴味直扑启轩齐的妖魅的面狭。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夜晚的月光幽幽地照进来,照在一堆柴禾上,却是照不上他的脸。启轩齐坐在月光照下的柴禾的旁边,借着月光也只能隐约看见他魅惑人般的脸透着一股沧桑。他的手里还拽着一把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笛子,他修长苍劲的手指在笛子上轻轻地敲打着,就有一股轻轻的悲伤的曲调凝漫在四周,像是和这柴房配成谐和。
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却还要继续活着。他能感动一个人,却永远都感动不了天也感动不了地。但是天的残忍却要他继续坚忍地活着,活着到他解脱的那一天。
舆桐非桐,燕呼天地,何谓巢落?轻语悠说,柳三月落西天尾,流水复来重舀勺。舆仁非人,吾呼天地,何谓清平?拜佛哭泪,命俗轻弹指伐过,尘言焚身一生世。身是俗,一朝过。眼云缕,烟灰散,何让回身?
启轩齐轻轻地唱着,整个柴房也使得更为沉暗。
他都忘了那一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他都忘了那道士是怎么对他的;他都忘了这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他都忘了。脑海里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却又是填满了东西。让他什么都想不起,却希望想起些什么。
他就记得青丝,唯一的这两个字,他就记的这两个字,这个人了。
启轩齐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从以前的‘定墨山庄’二少爷,现在却变成了人见人怕的‘毒蚀尸’启轩齐。到底是什么安排的这样?
他从不怨天也不怨人。但是如今他真的要怨恨。怨天就这样的让青丝死了,怨这些和他一样的人类把青丝害死了,甚至是自己,怨自己为什么到最后才明白没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的让人害怕。
曲调还在继续,但是启轩齐却是看着外面开始呆怩,却是脑袋里空空的不知道想什么,却又想了很多的东西,到最后却是空白的一片。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启轩齐望见窗外有两个人影在晃荡,然后就两个人的面庞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怔了一惊,看着他们幽幽道:“你们怎么来了,小心被他们抓到。”
“不是的。”小古怪难得小声道:“我跟你说啊,我找到了证据了,那三个指证你的人是一伙的。”
“是吗?”启轩齐淡淡道,他早已猜到了,他早就猜到了,不可能会那么的巧,一个出来指证,另一个也出来说他的名字。
向恒点了点头“恩”了一声道:“是行云门的人乔装的,没想到她们的易容术到了这样的颠峰了。”
“行云门?”启轩齐疑惑的问道:“行云门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江湖中,花间为第一大门派,行云门为第二大门派,这个理由已经够充分了,行云门不甘屈居第二,当然要算计花间,而你是从花间里出来的,自然她们也把你算做花间的人。”向恒头头是道讲道。
但是启轩齐心里有一个疑虑,可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疑虑究竟是什么。
“只要明天,我们抓住那三个人,揭下她们的面具就可以了,那样你也洗清冤白了。”小古怪贼笑道。却在她话刚落时,又响起了一片声音,几个举着火把的人朝这里走来,启轩齐已经听到一些大喊声:“快,抓住那个人。”
“是什么?”小古怪蹙眉疑惑道。
“不知道。”向恒应了一声。启轩齐却叫了起来道:“还不快走,你们留在这里不怕被抓。”
他的一声叫,把向恒拉回了神,向恒拉起了小古怪,朝启轩齐叫道:“明天我会让他们放了你的。”
启轩齐看他们远去的背影,向恒的声音来在耳边余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足以,足以。”
月光幽幽地照在他的脸上,窗外有一些举着火把的和尚跑了过去,有个和尚朝那边的些人喊道:“启轩齐还在。”
听到这话,启轩齐自朝地笑了笑。谁会去救他,江湖中人谁愿意救他?他实在是怀疑,即使是花间的人,可是那里还有一个邪帝,邪帝一声令,花间谁敢去救他?何况是江湖中人。
他启轩齐为江湖头号追杀目标,谁愿意去就他?谁愿意个江湖中人为敌?谁又愿意丢弃他自己的一身名声?即使是他的哥哥肯愿意为他这样做,但是他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哥哥被江湖所耻?除了他的哥哥。还有谁?
月光幽幽地,撒在他的妖魅的沧桑的脸上,撒在干燥的柴禾上。他又轻轻地敲打着笛子,笛子就发出凄苦般的声音,声音如鬼叫狼嚎般,彻人心扉。
舆桐非桐,燕呼天地,何谓巢落?轻语悠说,柳三月落西天尾,流水复来重舀勺。舆仁非人,吾呼天地,何谓清平?拜佛哭泪,命俗轻弹指伐过,尘言焚身一生世。身是俗,一朝过。眼云缕,烟灰散,何让回身?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只有自己一个人,何必拖累了他人。
客栈里,嘲连一行人等已入睡。却在半夜,倦木枕,嘲连被一阵寒风惊醒。两人都觉得自己的身边阴风恻恻,就像是有人站在她们的身边。
而涟漪的房内,大门上贴了一张符伏。他又敲开了刀痕和风的房门,不由纷说,同样的在他们的房内大门后贴了一张符伏。
当他敲开嘲连的房门时,却见她不在房内,就赶过去找倦木枕,却见已晚了一步。他站在倦木枕的房外,感到那房内阴风恻恻,让人感到从脊背凉到脚底。
风和刀痕也赶到了涟漪的身边,见他站在那里,同样站在他的身边,同样也感到一阵阴风从脊背凉到脚底。
“是什么?”风打着寒颤看着涟漪问到。
“不知道,但是我们晚了一步。”涟漪蹙眉道。
阴风还在徘徊着,倦木枕的房内寒气直透,在这秋夜风寒的天气了,让人如跌入冰库般,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