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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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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好久了。”不远处传来一股刚劲有力的声音,素雪走上前,忽然,几根金针从树丛中飞射而来,速度比离弦的箭还要快好几倍!她微微转头,虽然武功已经被赫莲秋教导得超出了这个年龄的极限,却没有实战经验,此时剑又不在手上,只得用力一蹬,跃到了半空,凌空一个翻越,接住了所有的金针,稳稳地停在了地上。这种把戏,已经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了。她看了看手中的金针,一共有十枚。正欲往前走,树丛中又是一股劲风袭来,这次,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枚金针夹杂在风中,加上强烈的阳光,越发刺眼。

素雪快速地移动着,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指缝中夹满了金针,原先的十枚金针已经被丢弃在地上,但是仍有几枚未能接住。去接它干什么呢?她莫名地笑了笑,将所有的针扔在了地上。从小到大,几乎是在种种残酷的训练中成长的,才会这么习惯地去接吧?忽然,又有一物飞来,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习惯性地,素雪仍然起身去接。那……竟然是一块粉色的宝石!

她莫名地看了看那块奇异的宝石,粉色的,雕刻着桃花的形状。素雪向来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正想丢弃,肖天随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抛出了一物——那是一把剑,同样散发着粉色的光芒。

刚触剑,剑身忽然开始发出强烈的光,越来越亮,胜过了天边的烈阳。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生疼,素雪转过头去,想要将剑丢弃,手却想是受了某种指控,无法张开,剑如磁石一般吸在了手上,直到光芒渐渐消去。突然间,一声闷响,宝石和剑刃瞬间爆开,蜕去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玉片,细碎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几近透明,一阵风吹来,将他们纷扬在空中,宛如阳光下的余晖。

原本粉色的宝石和剑瞬间变成了蓝色,像海般碧蓝的颜色,纯净、温柔。“这……”素雪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剑和宝石。曾经听赫莲秋听说过关于桃花剑的事情,却不料,它们竟然能在一瞬间就知道主人的习性。

“真是奇妙啊,陆老头竟然能打造出如此通人心的宝剑。”肖天随深望着剑,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颇为得意地轻笑起来。

却是,素雪不喜欢,甚至是厌恶那些鲜丽夺目的颜色,只是没想到,在触到剑的一刹那,它竟然能和主人的心融在一起,就像是离家数日的孩子,顷刻间投入父母的怀抱。

肖天随悠悠地看着素雪,“原来这世上还是有喜欢朴素,愤世嫉俗的人的,就像我当年一样,竟然是个孩子。”

素雪不语,看了看剑,又看着深邃不见底的海。不错,她讨厌那种鲜丽的颜色,让人一看心里就不得平静。头上是天蓝色的发带,长长的带子与头发一同垂下,垂到腰间。身上是白布蓝边的长袍,直到脚踝,摆裤镶着蓝边,足蹬一双洁白的步履,虽已长途跋涉,却一尘不染。远远望去,与肖天随的打扮还真有几分想象。

“为你的剑取个新的名字吧。”肖天随颇为兴奋,活像个老小孩。

“海蓝。”素雪凝望着海,沉默片刻,眼神中有几丝悲伤。她喜欢蓝色,更喜欢蓝色象征的高雅纯洁。可笑的是,第一次,那美丽的海,是赫莲秋为她描述的,从此,她就迷上了那个从未看到过的自然风景。这是第一次看海……原来,是这种感觉。有兴奋,有悲伤,有哀愁。这是她在无边的海中看到的。

“你想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吗?”肖天随也望着海。这片海,他已经看了十年,却从来看不厌。

“不知也罢,我不想杀人。”素雪的眼神淡漠起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那条若隐若现的线,将海与天连接在了一起,就像说不清的是非恩怨,道不完的江湖情仇,缠绵在一起,困扰着人心。

肖天随不由笑了笑,“将来你会知道的,即使你不想知道。”这句话,意味深长,连肖天随自己也叹息了一声。他转身折下一条树枝,舞起了海蓝剑法,也就是桃花剑法——浪海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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