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雪看的视线都的模糊起来,她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扭头看,是海之翼的僵硬笑容,尽管知道他是强行挤出来的,她还是觉得舒服的多了,好亲切。本想也回他一个的,可她的嘴角不会上扬了,更别说是灿烂的微笑了。
海之翼还是摆出那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笑容:“你的过去无论是悲也好,是喜也好,都在那火中消失殆尽了,要重新的活一次吗?”
“过去的……真的不复存在了吗?”苗若雪喃喃的说。
“加入我们吧!走我们自己的路。”尽管这小小的一段路已经是坎坷重重,危机不断,可是他还是满心的冲劲儿,为的只是追寻儿时的那个梦,江湖是什么,他还是不懂。
苗若雪被诱惑了,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确是很有吸引力。她瞥了一眼白如莹,充满了敌意,也许还有些许的恨意。
海之翼也察觉出这其中的意味,仇人没找到,苗若雪把这一切怪到白如莹身上,这事虽然多多少少的与白如莹有关系,但是这样武断的恨她,似乎也有点过分。海之翼想,现在就由着她好了,现在的她太脆弱,如莹一定也可以理解,事过境迁,苗若雪就会想通了的。
海之翼没有过多的帮白如莹辩解什么,现在必定是越描越黑,反而不利。白如莹被这种目光看了不知有多久了,可从来没有习惯被人恨的感觉。
苗若雪终究是坚强起来了,她也跟到了海之翼的身后,只有三个人,却并不和睦。
这个镇子前面是个海边的小渔村,正如苗若雪所说,没有半天的行程,就走到了这个村的村口。
“海!是海耶!”苗若雪看起来有点兴奋,让海之翼终于也有点高兴,但她真的遗忘了吗?
“海有什么?多么寻常啊!”海之翼对着从前每天面对的海再熟悉不过了。
“寻常?也就是这附近才会见的到!即使离这么近,我还很少见呢!上次,上次还是……”
海之翼知道她又想起她努力想忘的事了,忙岔开话题:“我以前可是天天都见的!”
“吹什么牛,天天见,你是这个村子的?”苗若雪对海之翼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
“我以前是在个岛子上长大的,海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海之翼走到海跟前,冲着大声的呼喊:“爹!娘!你们听的到吗?”话音一落,才想到除了自己,爹娘这两个字都是痛处,他看着两个女孩陷入了沉思,他看着两个女孩脸上浮现出了忧伤。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明白爹娘隐居的原因。
白如莹看着这蓝色的宽广,感觉很舒畅,好多恩恩怨怨都可以暂时的遗忘。如果可以,她想下辈子做一条鱼,在海中畅游,什么都可不必理会,什么都可放下,没有人可以拘束自己。
白如莹回过神来看看海之翼他们,已经离自己很远,不知在说些什么。回过头,一个人往前走着,任海打湿自己的衣裙。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要慢慢学会习惯。
坐在礁石上,听海涛声。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会。又不由自主的羡慕起苗若雪,一个人的滋味,无论怎么的辩解,怎么的争辩,怎么的掩饰,怎么的欺骗,还是禁不住的失落。
看着海岸上,三五个渔人织网,晒网,再看看海面上飘着几只渔船,海边上几个孩子拾着贝壳,嬉戏着。白如莹还是羡慕,这份宁静是她从懂事起就盼着的,却只能这样看着。
又是夕阳,三个人看,只不过有一个离的稍远些。白如莹明白,苗若雪更需要关怀,她也知道,苗若雪不喜欢自己。一个人,挺好。
夕阳映射的海,白如莹很少看。海的湛蓝,加上夕阳的金黄,好似千万颗金色的珠子在海上跳动。微风轻轻吹拂,海面上就荡起层层涟漪。
然而他们得不到片刻的安宁,总有些人在最不恰当的时候搅局。他们或是说的起劲儿,或是看得入迷,并不觉得周围发生了什么,可危险在悄悄的向他们逼近。
哭声,孩子?
白如莹向后看看,没有一个人,听错了吗?她站起来,向海滩上走着,一个人也没有,人呢?整个村子空了吗?在白如莹疑惑之时,海之翼和苗若雪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海之翼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是这个吗?”从他们的身后又有个人,同时哭声又响起了,这回他们听的真真切切。
“是你!!!”海、白、苗三人都很吃惊。
“就是我,怎么样?白如莹,上次我说的事想好了没有?”是杨洵。
“你就是灭我满门的凶手吗?!”苗若雪身体颤抖起来。
海之翼上前一步,挡住了她们两个:“你又要怎样?上次的帐还没和你算呢!”
“哈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你上次刺了我一剑,还没找你要回来呢!”
海之翼冷笑一声:“就是说,你准备把苗家二十几条命还回来了吗?”
“是啊!是要还回来,而且是当着你们的面还。”
只见周围又冒出来好多人,他们都挟持着村里的人。
“杨洵!!!你又想干什么?”白如莹不想再看到生灵涂炭了。
“我想干什么,你知道的。这种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很好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血把这里染红!”
“不要!我求求你……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破坏这里的祥和。”
“求我?是他们求你!”
村里的渔民,早就哆嗦起来了,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离死只有一步之遥。当知道只要白如莹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生死之时……
“救救我吧……”“姑娘……行行好吧……饶了我吧……”“杀了我不要紧,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的孩子吧……”“姑娘……我们无冤无仇……饶了我们吧……”
海之翼弄不清,他惊异的看着,知道很有可能这里就像苗家一样,也有些焦急的看着白如莹,心说:先答应下来再说。
苗若雪看到这一切,更加坚定的认为白如莹是自己的仇人。
声泪俱下的乞求让白如莹心如刀绞,杨洵这一招实在是狠毒。
“我答应你……放过他们……”白如莹疲软的说。
真答应了,海之翼反而担心起来,她到底答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