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翼去的是刘家的府宅,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然后悄悄的交代在这里的官差,晚上一定要装睡,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当然要给姓刘的个机会,让他去作案,这样才有凭证抓他。
不过当天夜里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却让所有的人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此后的三天,都是风平浪静,海之翼的心中直犯嘀咕。莫不是给他识破了?再不然就是蓄势待发?难道说是另有目标?第四天夜里,海之翼终于忍不住了,穿上了“黑无常”,决定去刘家一探。不过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刘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让他抓住。他该庆幸了,自己没给抓住就很不错了,否则再让人给反咬一口。
第五天夜里,月光如水,本该也是恬然安详的一个夜晚,偏偏就是刘公子有所行动的一夜。
该不该佩服海之翼呢?是执着也好,是痴等也好,如守株待兔一般,苦苦守在刘家外面,整五晚了。不曾想,这兔还真的会往树桩子上撞。
海之翼发觉时,还不算太晚,先刘公子一步,抄小道回到了常家。
“瑛瑛,若雪,常老爷,快醒醒!起来了!姓刘的杀来了!”
除了叶瑛瑛,其余的二人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苗若雪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什么事?大半夜的,吼什么?”
“若雪、瑛瑛,快带常老爷一起走!姓刘的来了!”
这一句话分量不轻,可让苗若雪彻底的清醒了:“什么?真的要来?那岂不是……海哥哥,我们快走吧……”
“是,要走。不过不是我们,是你还有瑛瑛和常老爷。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会去找你们。若雪,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海哥哥,你不走吗?那我也不走!”
“若雪别任性!你和瑛瑛帮我保护好常老爷,而我则要让姓刘的现原形!瑛瑛,快拉走她,来不及了!”
海之翼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并不清楚那姓刘的斤两。
“刘公子果然有胆量,为非作歹竟然也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
“海公子,彼此彼此。你竟然敢只身留下,还布置的很严密,妄想要阻挡住我?”
“不止是阻挡这么简单,我要的是逮住你!”
“果然是少年轻狂!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又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老天会帮你吗?”
“你的眼睛还真是长在了头顶上,过会我就要你满地找牙!”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邪不胜正!”
“那你就来吧!”
海之翼扬起剑,率先发起攻势。飞身是一技“十字斩”,剑从两个方向飞向刘公子。剑招之快,横纵几乎同时,发挥了这一招的最大威力。这一招发出,上、下、左、右皆为死地,避无可避,海之翼先声夺人。
刘公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在海之翼的剑落在身上之前,用剑尖抵住海之翼的剑,又快又准,干净利落。剑招戛然而止。海之翼收回剑招连退三步,心里咯噔一下。海之翼的剑以快为优势,也就是速度是海之翼可以洋洋得意的。出招的速度一快,可是遮蔽了诸多的弊端。现在好了,轻轻松松的被人看穿,可见这刘公子的速度与海之翼不相上下,甚至于还在他之上。海之翼不免有些张皇失措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一点,反倒让刘公子也佩服起来。一个不过初出江湖的小子,却稳重而不失冷静,的确还算有些水准。
海之翼不忙于出招进攻了,反而防守,观摩刘公子的剑术套路。刘公子出招又快又猛,海之翼几乎难以招架。硬拼,显然是行不通的,即使不像鸡蛋碰石头那样惨烈,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海之翼不知道刘公子是怎样做到的,速度一快,力道往往就难以使出,速度和力道的兼顾是最大的难题。而刘公子似乎做的很好,剑势很迅猛,乍看之下,竟然毫无破绽。海之翼一边留意着他的招式,一边抵御着他,显得很吃力。几回合下来,他就粗气连喘。最可怕的是,海之翼抬头,他迎上的那种目光。他的眸子很深远,依然挡不住眼底的那抹狡黠和藐视。这不是他的全部,海之翼对上他的目光后,脑子里就只有这句话。正如海之翼所想,他没有使出全力。海之翼额上沁出了汗珠,全身都如雷击一般。他比自己高明的多,毋庸置疑。刘公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把海之翼放在眼里,虽说对海之翼的十字斩和他的处事不惊有些意想不到,但对他而言是——太,嫩,了!
海之翼越起出招,他没有办法再耗下去了,他的内力和体力都远不如刘公子。偏偏他又只是想玩玩自己,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刘公子自是明了了这一点。海之翼有意探他一探,他又怎么有暴露破绽之理?
海之翼没有过多的考虑,凌空发出“流光溢彩”。光听这名,还以为是什么强劲的武功招式呢!其实是中看不中用。这招是小海之翼初学时的招,浅薄的很。虽说海之翼是今时不同往日,武功修为比小时候是一个天,一个地。只可惜这一招的自身就有很大的局限性,招如其名,华丽的大放光彩。剑招变化多端,招招似在舞剑,却华而不实,根本就伤不了人,一丁点杀伤力也没有。当然,这些海之翼比谁都清楚,这是为了满足小海之翼对剑的好奇心,海韦随意舞的,当时也就是想唬唬他。不料想只是一次,小海之翼就记下了剑的种种变化,也是那次,海之翼对剑的天分显露出来。
他会发这招,可不是为了纪念什么“第一套剑法”之类的,眼下这形式,似乎也不允许他去回味什么。那他又为了什么发这招呢?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个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