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绪就看着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也许就如锦颜所说吧,我对美丽女子的抵抗能力向来都很弱。”他依旧是浅笑着,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心思。而松开了绪手腕的手指,鲜红刺目的血立刻喷涌而出。他从容地转身去找药包扎伤口。
绪知道从他口中是再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话锋一转:“刚才的那蓝衣男子就是龙延府的主人吗?不是应该由他们的父亲来掌管龙延的吗?”
“他叫做莫锦寒。他们的父亲莫藏青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自寒成人后一直是有他来掌管龙延,而他做得也比父亲更为出色。在下是不知绪姑娘的来历和为何一定要留在这里,亦是不想去知晓。但莫纪两家是世交,如若姑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下也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第一次见到纪止渊用如此认真的神色说出如此诚恳的话语,让绪感到有些为难不自在。她走出了纪止渊的房间,斜着眼瞥见了庭院内一簇簇的兰花,它们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在清风中摇晃,对她点头致意。似乎,这里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想起自己从前过的那些日子,轻叹了一声:“师父……”
纪止渊想处理自己的伤口,却始终都找不到伤口的所在位置。而血却不知从何处不停地汩汩流出来。他轻声笑了笑,摇着头想,这,就是她的武器吧。
听见外面的敲门声,纪止渊收拾了一下喊道:“进来。”
那抹青色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绪开口道:“纪公子,我回来是想要跟你说声谢谢。”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还有,我想问问关于那兰花祭的事情,既然少主将我留了下来,我也不敢有所怠慢了。”说着,绪拉着纪止渊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纪止渊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继续微笑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兰花祭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即使有什么也是龙延府的事,姑娘怎么会来问我这个外人呢?”
“听你的口气好象还真的是有什么了?”绪扬了扬眉尾,将身子靠近了纪止渊,“我对龙延府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好奇它为什么能独霸武林却又始终保持神秘,所以……”
“姑娘如若真的对龙延府没有恶意的话,又何以弄出那么多是非呢?”纪止渊含笑着。
绪稍微一愣:“纪公子,你在说什么?”
“昨夜的事想必是姑娘你的所为吧,现在又打扮成绪姑娘,真的让纪某很难相信你对龙延府没什么恶意啊。”纪止渊依旧是在笑着,然而眼里顿时充满了冷傲,他戒备着,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剑。
面前的这女子倒也不惊慌,这令纪止渊有些困惑,更甚的是,她居然露出了高傲的态度讪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止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镇静倒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才缓过神来,说道:“第一,是你身上的香,应该是波斯一带的香料,绪姑娘那么清雅的女子是不会带有这么浓郁的香气的;第二,昨天早上在大厅有这股香,昨晚在莫夫人房里也有,现在,也还是有;第三,绪姑娘的袖口明明有血迹,可是姑娘的衣衫却是干净如新的;最后,也是你最明显最致命的一个破绽,就是绪姑娘对无关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关心,更别提会对龙延府感到好奇了。姑娘,你觉得,纪某人说的对不对呢?”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嘛”,女子媚笑道,“那么这个就作为对你的奖励喽。”说罢便在纪止渊的唇上轻轻地碰触了一下。
他被女子的这一大胆的举动弄得一时恍了神,虽说是久经风月之所,可纪止渊还是被这样的情景给怔住了。就在他恍然之即,那女子踏上凳子飞身而出,只留下又让他心头一惊的话语。
那在他耳边的软甜又妖气十足的声音回荡着:“你就慢慢享受这唇边的毒香吧。”
纪止渊旋即便将此事告知给了莫锦寒,也算是洗清了绪姑娘的嫌疑。其实莫锦寒早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与绪无关,因据莫炎所说,他那晚在监视绪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虽说也并不排除她与那女子是同党的可能。
另一方面,纪止渊中毒后还未找到解毒之法。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莫锦寒缓缓道:“止渊,我的一位朋友不久将会来龙延府,到时他会帮你解毒的。”纪止渊只是苦涩一笑,没能再说话。因是自己没有留神才被那女子有了可趁之机,现在还要麻烦莫锦寒,他感到过意不去,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