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至于为什么要让残剑给自己定个名字叫“雪”,我也还没想好,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喜欢雪的缘故吧...以后会编个原因把这个洞洞糊住的。-_-^ 饿... ...阳光...眩目得很......
微蹩眉,并未睁开双眼。
我有多久未被阳光触碰过了?皮肤都好象要被灼伤了一般。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感觉得到阳光抚过脸庞的微痒,耳边有竹叶摩擦发出的轻响声,鼻息间还有淡淡的墨香......
我猛的坐了起来,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姑娘,你受伤了,不要过度用力。”
愣忡了一下,我转头看向身后。
比阳光还要明媚的脸近在咫尺。黑得瑰丽的眼眸,仿佛澄澈的水面,反射着美丽的光华。长长的睫毛在颧骨上投下柔和的影子,映衬下的肌肤格外白皙。
他...是谁?
我冷睨他略带焦虑的眼睛,心中飞速的转着念头。
他居然就这么近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气。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根本就不会武功,要么就是...
“怎么?伤口刚刚包扎好,还痛得紧吗?”
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暗暗摸到腰间的剑握在手中,我盯着他清澈的眼睛:“你是谁?”
“在下南宫枢,仅是吟诗抚琴的文人罢了。”
心中早已料到,我应该还未走出南宫府的范围。
我上下打量着他: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袭素白蜀锦长袍,袍裾处泼墨般的点缀着几棵苍竹,华贵中自有一份清丽。气质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便显出其不俗的出身,似是官宦子弟?......南宫?
“是你救了我?”我淡声问。
他好象有点讪讪,微微颔首。
“恩...敢问姑娘芳名是....?”
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没有名字。”声音虽轻,但很清晰。
“......”他楞了一下,没做声。思量了片刻,起身去取了什么东西回来。
“姑娘,你...先换上这身衣服吧,临时仓促,我只吩咐小厮从府中取了一套,也不知合不合身......”
我看着他手中装衣服的包裹,又抬眼看看他:“干什么做这些?”
他浅浅的笑了,眼中的一轮乌月晃动。
“你不能总穿着这斯夜行衣,况且穿着它也很不舒服的吧?”
呆了呆,没出声。他将衣服放下,起身向外走去。
“不碍着姑娘换衣服了,在下就在屋外,有什么吩咐唤我便可。”
环视四壁,屏息凝察。此处乃竹林中一精舍,构造奇巧不俗,其间纱幔重重,余香袅袅,给人以安然恬静之感,大概是用做修书作画或小憩的场所。走到窗边四望,竹林中氤氲早已散去,苍翠的绿竹在微风中舒展着枝叶。静得很,林中鸟儿的鸣啭也听的异常清晰,偶尔有一片竹叶旋舞而下,轻柔的落在地面,似乎也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直让人起出世之念。这样的环境,到是安全的很,若是被监视或跟踪,片刻便可被察觉到。
我褪下夜行衣,换上南宫枢带来的衣服。刚好合身,只些不适应:从未穿过此等轻柔薄滑而又颜色鲜丽的衣裙。在东厂的十年,一直都只是穿紧身绑腿的杀手服。我讽刺的笑笑,不过这等小女儿的衣服正好可以掩饰身份。
坐在竹台铜镜前,我望着镜中的人:长期处于幽暗的地宫之中,皮肤透出一种没有血色的惨白,更衬着缕缕青丝,柳眉杏眼,有些诡异。
南宫枢...?不晓得他有什么盘算,竟不问我的来历和身份,想趁我疲敝松懈再一并攻破吗?太小看我了!
嘴角擒着一丝冷笑,我说:“你可以进来了,南宫公子。”
精舍的门开了,他讷讷的走进来,看到我愣住了,两颊染了些晕色。
“...姑娘你...很美。”
未做声,还是冷眼看着他。
他略顿,迟疑了一下,说:“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我想想,望着镜中惨白的自己,轻声说:“你可以叫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