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域,有生无死轩。
“钱先生!”
“是离门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一个肉墩墩、胖乎乎,慈眉善目、白里透红、油光满面,显是驻颜有术的长须老者走了出来,“这回又有什么事老夫能帮得上忙?”
我嘻嘻一笑,“将那三瓶药放到了他面前,“这方面没有比钱老先生更在行的了”,我看了看这三个瓶子,“成份、产地、功效。”
一见这三个瓶子,钱先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将红色瓶拿过来,向里嗅了嗅,微微一笑,“大内密药,生肌止血,治疗外家伤的极品。”
黑色瓶,钱先生从中取出一粒托在掌心,屋内顿时茶香四溢,令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哎呦呦,这么宝贵的东西,离门哪,就送老父一粒吧。”
我见他那白里透红的胖手紧紧攥着那粒药,不禁好笑,“给你是没问题,不过呢……”我单手托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噢,对对对……”钱先生用手拍了拍头,“忘了说了。天下第一茶,一反茶叶生长习性,长与漠北极苦寒之地,三年雪盖三年日照,方成这么一棵,这么一粒药怕是要有三颗精华提炼而成。你这一瓶二十多粒,唉,不只是几代人的心血呀……”
我心中微微一惊,我这个弟弟还真有点莫测呢,嘿嘿,好玩,这样才有趣嘛。“不知有什么用途吗?”
“用途!你服用了这么究竟还不知用途!”钱先生死死盯得我浑身不自在,“不大概两个半月前中了‘销魂醉’,愿本这毒没什么,可你这体质……若不是靠这天下第一茶,估计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在哪做梦呢!”
“嗯,”我点了点头,前不久的确是做了不少怪梦,还在梦里白认个弟弟。
钱先生拿起黄色瓶,倒了一粒出来,脸色顿时大变,粉扑扑如孩童般的脸蛋刷的一下子惨白惨白的,戏文里的曹操面色与他比起来都要红润激愤,哦,对不起,我这个比喻看起来好像似乎差不多有那么一点点不是那么恰当哈,汗颜……
钱先生拿着那粒药死死的愣着,一个没站稳突然摔到了地上,“钱……”他推开了我,依旧是盯着那药呆呆地看着,“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药?”话一出口,我已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华佗残方不可能限于世!华佗残方你懂不懂?”钱先生发疯似的冲我吼着,我微微一怔,没想到向来修心有道的钱先生也会如此失态。
“华佗残方?不懂……”没办法,任你再气急败坏我也得实话实说吧,但愿别被我气死了才好。
“唉,”钱先生显得很无奈,但总算是恢复了常态,“也不怨你啦,这个传说也太……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啊。”
“传说,什么呀?”
“三国名医华佗,尽毕生所学以百种草药成一方可解天下奇毒,不料就还差一味药时被奸相曹操所斩,终成千古残方,千古的遗憾哪!”钱先生突然脸上精光大盛,一把抓住了我,“是谁,到底是谁可将此残方配制成药?配此药者奇,敢走这步险棋,用此药者更奇呀。”
钱先生突然眉头微皱,手指按住我的脉门,屏气凝神,半晌,缓缓点头,“确只能用此残方以毒攻毒,暂缓毒发呀。”
“以毒攻毒,暂缓毒发?”我难以想象自己的表情惊讶得夸张到什么程度,天!怎么又是一个毒字呀。
“你不知道自己已中响貂之毒?”
“嗯?嗯。”我想起了倒在地上时那下钻心剧痛。
“那响貂呢?”
“啊?”
“响貂会一路追随中毒之人直至那人毒发而死,吞噬其肉使自己毒力更胜。”
“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那以毒攻毒呢?”
“那残方包含了天下九十九种剧毒之物……”
“你害死我了!”你可害死我了,我的好弟弟,我对任何毒都过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存心呀,真不知道是该谢谢你,还是干脆自己去撞死算了。
钱先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呆了,我嘻嘻一笑,“先生别见怪,我所说另有其人,倒要请教先生,不知天下都有谁同时拥有这三种药?”问到关键了,我不禁有些紧张。
“都有谁?”钱先生超级奇怪地盯着我看,我不禁摸了摸脸,挺正常的呀,没长出花来呀,“告诉你,一个都没有可能!”
“什么!”我比他还要惊讶。两个多月的雾里探花,就以这么一句话结束啦?”